新日卯時陰陽交錯中,宣德殿內舉行著朔望朝會,這朔望朝會是每月朔日、望日,凡在京九品以上官員都要去朝見皇帝。本就是典禮性質的,隻做儀式一般不議政,可這次文武百官參王拜駕後,皇帝不分緣由的發飆了。


    “眾愛卿口口聲聲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可心裏真這麽想嗎?你們可知道,大順朝的心頭之患不在外邊,而是在朝廷,在你們當中,一個國家一個朝廷,大臣們爛一點,國家就會爛一片,你們可知道就在前天,朕的宰相夏江夏卿家和他小妾在自己家裏中摳圖黑心,到底不起,,如果不是朕,正好趕到,早就一命嗚唿了,朕心甚痛之!朕心甚痛之!


    此等奸邪之徒,竟敢謀害朕之股肱,實乃罪大惡極!今天敢毒害朕的宰執,明日是不是就要毒害朕!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宰執的生命安全竟沒有一絲一毫的保障?刑部是幹什麽吃的,大理寺是幹什麽吃的,京兆尹和巡檢司一個個屍位素餐,腦滿腸肥,就會吃幹飯不會幹正事嗎?


    你們不中用,朕自己來,朕必當窮治其罪,以正朝綱,絕不容此等悖逆之事再行發生!爾等大臣,亦當恪盡職守,共謀國事,以安天下!”此言一出,群臣皆震懾,無敢仰視。


    皇帝更加氣憤了,怒喝到“你們說話了,一個個都啞巴了嗎?”


    王相見皇帝動怒了,如今夏相中毒,滿朝文武中夠分量迎接皇帝怒火的就是自己了,因此出班進言“陛下勿憂,此事定當徹查,以正朝綱。臣以為,當速選忠誠幹練之臣,成立專案,詳加審訊,務使案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於天下。再者,陛下當保重龍體,勿為此等奸邪之徒,氣壞龍體。臣願為陛下分憂解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王相一表態,眾大臣紛紛叩首“臣等願為陛下分憂解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大臣甲發言“夏相乃國之棟梁,中毒之事非同小可,若不徹查清楚,何以安朝野之心?當徹查此事,以正朝綱,還夏相一個公道。”


    大臣乙發言“聽說夏相的毒後,是陛下親送安濟坊才得以解毒的,且所中的毒與司馬公子中的毒相同,中毒之事必有蹊蹺,此事或有他因,不可輕率行事,當慎重調查,以免冤枉無辜。”


    大臣丙發言“此事確有蹊蹺,萬不可輕易放過。想夏相乃朝廷重臣,司馬公子更是皇親國戚,懇請陛下恩準,成立專案,詳加審訊,務必揪出真兇,以安眾心。”


    大臣丁發言“朝廷親貴與重臣同日中毒,且中所中之毒又相同,這是連鎖作案,實乃非同小可之事,若不嚴查徹辦,何以安朝野之心?真相不能大白天下,豈的京都之內,人人自危,我等安全也無法保障呀!臣請陛下立此專案。”


    皇帝答“就依靠眾愛卿,隻是不知道何人能擔當此任?”


    王相道“選任專案官員一事,當慎之又慎。依老臣之見,可選朝中素有威望、公正無私、且經驗豐富之大臣擔綱此任。此人需精通律法,明察秋毫,方能洞悉案情之真相,不負陛下與朝野之期望。”


    皇帝問“王相可有所舉薦”


    王相迴“老臣舉薦刑部尚書趙才達,趙尚書公正無私、經驗豐富,昔日其屢建奇功,威名赫赫,為朝野所敬仰。若以其為專案官員,必能秉持公道,詳查此案,使真相大白於天下。”


    皇帝問“趙卿以為如何,可願擔此重任。”


    趙尚書“臣願意,謝主隆恩。”


    皇帝道“那好,就請趙卿自己選派辦案人員吧”


    趙尚書迴“要確保專案官員之公正無私,當仔細斟酌,說選得當。其一,所選官員須素有威望,為朝野所敬仰,並且享有公正無私之名,方能令人信服。其二,官員當精通律法,明察秋毫,方能洞悉案情之真相,不受奸佞所惑。其三,當有禦史台官員監察對專案官員之行事進行監督,以防其徇私舞弊。其四,本案是宰執人員中毒,事關重大,臣一個人是不夠的。


    請陛下在選朝中公正大臣共同參與審理,以集思廣益,確保判決之公正。如此,方能確保專案官員之公正無私,使案情得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於天下。”


    皇帝:趙卿所言極是,你斟酌好名單,送朕定奪。


    這次朝會可以用虎頭蛇尾來概括,皇帝發飆眾臣自然惶恐,可大家所說的多是官話套話,這種話放什麽場合說都不會有錯,可是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輪到真格的上頭,比如確定參加專案的人選時,趙尚書又把皮球推給了給皇帝,還是想讓皇帝背這口鍋呀。


    夏相中毒之事,王相初聞恐牽連甚廣,不敢輕易妄動,以免引火燒身。然其心中亦有竊喜之意,以為此乃天賜良機,可借此削弱夏相之勢力。下朝後王相獨自來到內廷請求陛下賜對。


    肖統昨天白天被後妃和朝臣冷落已經鬱悶不止了,又兼著黃昏時節在玉津園司馬丹和肖勁的慘狀驚了駕。


    一晚上噩夢不斷,腦子跟過山車似的,一會轉場到先皇的大殮,一會轉場到母親的病室,一會兒變成厲鬼的田豐來找他索命。總之是淒淒慘慘戚戚,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當是宮人們來送司馬丹去世或者肖勁活不成的消息。好容易挨到天亮了,當著滿朝文武發泄出來,才覺的舒坦了點兒,現在迴到了空蕩蕩的福寧殿,又六神無主起來。


    可以說王隨來的正是時候,不說別的就說這時候能夠有一個說說話交交心,對皇帝來說都是好的。


    王相伺候了肖統多年,他敏感的覺察到他的到來了讓皇帝陛下高興了。


    看來真是天助我也啊,皇帝沒有在朝堂上指派官員,說明皇帝還在考量之中。


    聽說司馬公子是先中毒了那一個,夏相小妾的兄長是司馬公子的大夫,已經被楊少師送到大理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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