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忍無可忍,瞪著他道,「我昏睡過去是因為誰?!」


    嚴雲鶴不說話了。


    按照以往,季容初本該趁機陰陽怪氣幾句,但現在她實在渾身沒力氣,懶得跟他廢話,道:「這是哪兒?」


    「不夜生你可認識?修真界中最頂尖的幻術大師,咱師父跟他關係不錯。」嚴雲鶴道,「大師兄說這是他的住處,隻是我沒見到他人,來的時候就是空院子。」


    季容初點點頭,她又問:「玄劫呢?」


    嚴雲鶴冷笑一聲:「還想著你的情郎呢?死心吧,他丟下你跑了。」


    季容初也不知道嚴雲鶴這麽多年在執法堂幹的是不是都是些棒打鴛鴦的活兒,此時神態活脫脫一個剛拆散了自己女兒和其愛人的惡公公,一副惡毒中還帶著一絲洋洋得意的嘴臉。


    季容初:「......哦。」


    嚴雲鶴本想看季容初不可置信,大受打擊的神情,卻沒想到她隻是如此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


    他遲疑了一下,又開始給玄劫身上潑髒水,道:「魔修大多薄情寡義,狼心狗肺,他本來就不是你良配,你也別太傷心了。」


    季容初奇怪的看了嚴雲鶴一眼,「他隻是逃命去了,又不是逃婚去了,我傷心什麽?」


    嚴雲鶴:「......」


    嚴雲鶴:「你......」


    他還沒『你......』出個所以然,就見季容初臉色一變,嚴雲鶴也在此時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就要開溜。


    「站住。」


    季容初本想將自身靈力運轉一個小周天,卻發現自己的靈海之中被打上了一道封印。那道封印牢牢地鎖住了她的整個靈海,以至於她運轉不出絲毫靈力。


    她咬牙切齒道:「誰幹的好事兒?」


    「大師兄......讓我幹的。」嚴雲鶴道,「我們也是怕你再亂用靈力,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經不起像原來那般揮霍靈力了。」


    季容初冷笑道:「說得好聽,是怕我一個人偷偷跑了吧。」


    這種封印一般是太微在他們幾個對練時,為了平衡實力才會給幾個靈力突出之人暫時封掉一部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嚴雲鶴偷學了去。這封印隻有靈力比她高的人才能打在她身上,按理說嚴雲鶴比不上她,然而她失了心頭血後損耗太大,才給他可趁之機。


    她嘲道:「虎落平陽被犬欺。」


    嚴雲鶴又跳起來,「你說誰是犬?」


    季容初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他。


    嚴雲鶴不怕跟她吵架,就怕她盯著自己不說話的樣子。他安靜下來,好聲好氣的說道:「容初,你沒去過幾次宗門之外的世界,不知道仙修和魔修之間有多大的仇恨和差距,也不識之人心毒辣險惡。我和大師兄是為你好,我知道你可能不稀罕,但是我是你的師兄,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錯路。」


    他一頓,苦澀的笑了笑:「以後也沒有什麽大師兄了,師門現如今隻剩下咱們兩個了。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未曾將我這個二師兄放在過眼裏,但師兄可以跟你發誓,必定會洗清你的冤屈,宗門內秘藥靈寶無數其中肯定有能治癒你的方法,我就算去偷去搶,也要把你的命留住,跟我迴九天扶搖宗吧,容初。」


    第87章 本性


    季容初記憶中的嚴雲鶴永遠是一副雄心勃勃的倨傲模樣,何曾有過這樣近乎哀求的語氣?她還記得他為了進入執法堂不眠不休好幾個月翻閱舊案,最後通過考核時卻絲毫不見疲憊,意氣風發的樣子。


    執法堂內那麽多雞飛狗跳的破事兒也沒壓垮他的腰,丁叮噹還曾開玩笑說二師兄是鐵打的。這樣一個人竟然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疲態,好像精神氣兒一夕之間被人抽空了不少。


    季容初聽完他掏心掏肺的一襲話,並沒有表態,而是突然說道:「嚴雲鶴,你怎麽好像變老了。」


    『老』這個字對不少修士來說都是很大的忌諱,要是放在平時嚴雲鶴早就跳腳了,今天他隻是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怎麽?我有幾分像師父了嗎。」


    季容初搖了搖頭,道:「師父隻是愛用老成的麵貌示人,但是好像一直有點少年心性......你不一樣。」


    嚴雲鶴淡淡道:「可能是因為以前總覺得,無論師門中出了什麽事兒都有大師兄頂著,輪不到我頭上。可是後來大師兄走了,師父也......」


    他話音停住了,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措詞。


    季容初:「『也』什麽?」


    嚴雲鶴十分煩躁,他語氣低沉,「容初,你覺得這事兒師父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知情嗎?他是世間最頂尖的占星大師,號稱一眼可斷千古事。修真界即將迎來這樣大的天災,他必不會全然不知,你被李寒燈所傷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他知道真相也毫不插手,任你在太吾山關了十年。」


    季容初道:「你的意思是,師父默許了未央天這個計劃,或者他們根本就是一路人。」


    嚴雲鶴沒有說『是』或『否』,因為事實平鋪在眼前實在已經無須多言了。


    他一雙眼專注看著她的反應,然而她的反應和聽見玄劫一個人跑路時一樣,臉色仍是淡淡的,似乎是在迴想,沉思,絲毫不見沮喪之色。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搖了搖頭,道:「師父是我生平所見最為聰慧之人,他的想法和行動我揣摩不透。唯有一點,我不相信他會害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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