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無論是哪一條路,她其實都沒有選擇。


    「沒想好,就聽我的吧。」玄劫握住她的一隻手,好聲好氣的問道:「我們啟程去未央天怎麽樣,嗯?」


    他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季容初的心頭血是被帶去未央天了,那肯定要去那裏重新奪迴來,這幾乎是理所當然的。


    也許是他說的太過自然,倒是讓季容初有些意外。


    「......」季容初盯著他看,說道:「你就......不怕到時候靈氣斷絕,天劫降臨嗎。」


    「如果真有天劫,」玄劫漫不經心的說道,「該付出代價的人也不應該是你,這天下該死的人太多了,滿身罪孽的人一抓一大把,要死,也是我和未央天那幫人死你前麵。」


    季容初愣了一下,將腦袋埋他懷裏,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玄劫的臉向破廟大門的方向微微一偏,隨即伸出手穩穩摟住她的腰,兩息之間輕巧的將人帶到了房樑上。


    季容初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就在這時,破廟的大門被推開,一位身披風雪的少年走了進來,他拂去身上的白雪,將鬥笠與腰間的佩劍解下,然後跪在了廟裏的雕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他說:「公主,我來看您了。」


    他跪拜的是一尊已經被人颳走了金箔的公主像,她的麵容已經被風雪蠶食的模糊不清,右臂握著一把刀,左手手臂不翼而飛,即便如此,一股鋒利的金戈殺伐之氣仍是撲麵而來。


    跪在地上的少年抬頭與這座雕像對視,他說道,「我找到了雙劍『亦疏亦狂』的下落,還有三日,它們就要在北境的珍寶閣中拍賣。北辰國已經成為曆史,您也已經逝去了百年,唯有這遺留之物,我一定要拿到,請您庇佑我。」


    坐在房樑上的季容初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少年,他身材瘦削,一身穿洗的已經十分老舊的黑衣,唯有用少年人挺拔的脊樑撐起一股不屈桀驁之意,身上最值錢的可能是別在腰間的一把鐵劍,幾乎把一窮二白寫在了臉上。


    而珍寶閣裏拍賣的商品那都是由各路專業鑑賞達人,一點點精挑細選出的寶貝,動輒上千上萬靈石,他這窮酸樣而別說是參加拍賣了,能進大門不被扔出去就不錯了。


    「不成功,便成仁。」


    少年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戰意,說罷又對著公主像砰砰磕了幾個頭,將鬥笠和鐵劍重新拾起,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廟中。


    待他走後,季容初小聲跟玄劫說道:「看他這樣,不像是想買東西,像是要砸場子。」


    「三腳貓功夫,」玄劫輕笑一聲,「去送命罷了。」


    兩人從房樑上落下,季容初好奇的望著身前那尊公主像,雖然已經看不清她原本的麵貌,季容初卻莫名升起一種親近之感。


    「這是哪位公主?」她問。


    「北辰國的金吾公主,」玄劫看了一眼,答道,「已經亡國了幾百年了。」


    季容初有些驚訝,「原來是她。」


    北辰國金吾公主的大名,即使在九天扶搖宗的季容初也聽說過。


    北辰國正是如今北境的前身,北辰二字取自天穹上的北辰星,那時的人們希望永遠得到象徵著權利和戰爭的北辰星的照耀。在很久以前,北辰也曾經是個無比強大的帝國,每一寸連綿起伏的冰川山脈到奔跑在皚皚白雪中的飛禽走獸,皆由北辰國的皇權都統治與庇護。


    然而即便是星辰亦有黯淡失色的一天,到了末期北辰國開始分裂,各地皆自成勢力,皇權被不斷瓜分,終是沒有逃脫湮滅在曆史之中的命運。


    而金吾公主,正是北辰國末代帝王的唯一一個女兒。


    她被稱為是北辰國戰無不勝的守護神,一生平定叛亂無數,幾乎就要挽大廈之將傾,然而卻在皇位的爭奪中被自己的兄弟陷害落敗,冤死獄中。


    季容初曾在史書上讀過她的故事,並且特地做了不少標註,原因無他,正因為這位大名鼎鼎的金吾公主也是一位天生靈體。


    金靈根的天生靈體,據說可司掌天下兵戈,在戰爭中無往不利,也可惜鋒芒畢露,光芒太盛,落得個禁錮在獄中慘死的結局。


    同為天生靈體,也許是冥冥中的一種緣分將季容初引致此處。季容初躬身向公主像拜了拜,感謝今日收容之恩。


    玄劫望著破廟大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麽。


    「怎麽了?」季容初一同向外望去,門外隻有紛飛的大雪。


    玄劫意味不明的說道:「你說未央天中人在找天生靈體的心頭血是吧?」


    「是.......」季容初剛應了一聲,突然頓住了,明白了玄劫的意思。


    在天生靈體之中,金吾公主是個特例。


    傳聞中,她曾自己取出自己的心頭血鑄劍,曆時多年終鑄成一對雙劍,分別取名為『亦疏』『亦狂』。她本就善使雙劍,更是靠著這兩把神劍名揚天下,她名勝最盛之時孟擎宵與他的天地無拘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隻可惜她死後,亦疏亦狂兩把名劍也消失在了世間。


    而聽那少年剛剛的意思,這兩把的雙劍似乎重出世間,並要在幾日後拍賣。


    待到那時,一定會有未央天中人出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帶迴!而他們也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探尋季容初心頭血的下落。


    雖然明白了玄劫的意思,但是季容初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她嘴角抽了抽,問道:「那個......咱們,有錢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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