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鐵拷,又想起自己敗壞的名聲,不禁悠悠的嘆了口氣。


    雖然季容初不知道自己這位未婚夫姓甚名誰,但是那未婚夫多半是聽說過她的鼎鼎惡名的。


    她因為和同門師妹吃醋殺人這事兒在修真界傳的沸沸揚揚,本來季容初在修真界露麵不多,現在幾乎無人不知九天扶搖宗宗主的女兒苦戀同門大師兄多年,是個為愛癡狂,不惜辣手摧花的壞女人,也相當於給這位未婚夫戴了一頂響徹九州的綠帽子。


    那如今是來退婚的?亦或是來秋後算帳的?


    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


    季容初當機立斷,說道:「我現在隻是個太吾山裏服刑的囚犯,跟我說這些做什麽,反正你們也不打算放了我,找個人把他打發了就是了。掃帚不還我就不要了,我換個地方——啊!!」


    「雪你先不必掃了,跟我走一趟。」


    季容初剛想再跟嚴雲鶴掰扯幾句,卻見他一抬手,雲層間一條閃著電光的紫龍唿嘯而來。他一手提著她的衣領子,將她帶了上去,紫龍破雲而去,瞬間行去百裏。


    一個時辰後。


    季容初穿著一身錦衣華服,臉上畫著姣好的妝容,欲哭無淚的跟著幾位侍女往青雲殿的方向走去。


    她前後左右各有一位麵無表情的美人兒,將她包圍在正中央。這些女子看上去是她的貼身侍女,其實是執法堂最精英的女弟子。嚴雲鶴將季容初手腳上的鐵拷變為普通手鐲的樣子後就將她交給了這些女子,她們也是生怕她惹出什麽事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後麵。


    到了青雲殿門口,走在最前方的侍女最先停下腳步,躬著身子拘謹的讓到一邊,剩下三位侍女也跟著分到兩側,一同讓開道路。


    「怎麽了,你們不陪著我進去嗎?」季容初問身側離她最近的侍女。


    那侍女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請仙子一人進去,堂主吩咐過我們,這位貴客......」


    「咳。」


    她的話被最前方帶路的侍女的一生清咳打斷,她說道:「仙子,請吧,長老們和客人等候多時了。」


    季容初不明所以,一個人進入了青雲殿中。


    青雲殿她十分熟悉,這裏是九天扶搖宗用來接待重要賓客的地方,前任宗主——也就是她爹,還沒有飛升的時候,季容初偶爾會來這兒偷偷瞧兩眼修真界的各位大能都長什麽樣,後來宗主換了人,她身份尷尬,就不曾再來這裏了。


    當季容初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原本十分和諧的交談聲停頓了一刻。


    她眼光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還是原來熟悉的舊陳設,更為熟悉的是此刻端坐在兩側的幾位長老,其中大長老坐在主位上,嚴雲鶴則人模狗樣的坐在他右手邊,低頭品茶,假裝不認識她。


    這個殿內季容初唯一不認識的,是坐在大長老對麵的那位黑衫銀發的男人。


    他身材欣長,一襲簡單的束袖黑衣,銀發高束在腦後,不知為何看起來略顯得風塵僕僕。他雙目上蒙著一層黑布,唇角微勾,正在心情愉悅的和大長老交談著什麽。


    在季容初走進來的瞬間,他停下了口中的話語,微微的偏了偏頭,明明這男人的眼前蒙著一層黑布,季容初卻無端感覺那視線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第2章 婚約


    眾人的視線同時放在了季容初的身上,一時間沒人開口說話,場麵驟然冷了下來。


    這還是在季容初被關押在太吾山以後,和眾長老第一次見麵,青雲殿內眾人麵色各異,有一位女長老麵露憂慮,向她輕輕一點頭。也有的長老見了她白眼翻上天,重重的哼了一聲,可謂是十分不待見。


    更多的長老,隻是坐在原地麵不改色的飲茶,靜觀其變。


    季容初畢竟是前任宗主的女兒,而宗主飛升沒過幾年,他的獨女就進了自家宗門的大獄——這事兒雖然九天扶搖宗隻是秉公執法,但是說出去總歸不太好聽。更何況在場眾人,還有許多是看著她長大的,場麵多少是有點尷尬。


    「容初啊。」


    大長老適時的開口,打破了一片沉默,「今天將你叫過來,是因為這位……玄劫道友,他自北境不遠萬裏跋涉而來,是為了當年宗主定下的,你的親事。」


    季容初一愣,方知這坐在大長老身邊的男人就是她傳聞中的『未婚夫』,不禁抬起頭多看了幾眼,卻不想那男人也在看她。


    那黑衣男人雙目用黑布遮著,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比起剛剛似乎真心實意了不少,他露出兩顆尖尖的犬齒,卻莫名的讓人感到侵略性。


    「季小仙子,我來找你了。」


    男人慢悠悠的說道,「你好,我叫玄劫,是你的未婚夫。」


    季容初盯著男人,半天沒說出話來。


    她在來之前猜測過父親給她定下親事的會是怎麽一個人,從身份來說,大概是某個顯赫修仙世家的少主,亦或是修真界有名的青年才俊什麽的,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和哪個都不搭邊。


    這個男人兩條長腿交疊坐在客人的位置上,一隻手臂撐著腦袋,身子微微斜著,麵上一直帶著些笑意。在季容初進來之前,他一直和長老們談笑風生著什麽,似乎十分悠閑自得。


    季容初沒見過幾個賓客能自在成他這個樣子的,仿佛他才是這場談話的主人。這跟世家裏培養出公子哥的舉止禮儀一點都不沾邊,一言一行雖然瀟灑,卻太過隨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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