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莫北,不要再說對不起,是我太矯情…是我想要自由……在我心中隻有你,我願意嫁給你,我願意的,對不起,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對不起……”


    兩人緊緊相擁,將眼淚流幹流盡,久久不發一語,隻餘感動的餘韻,在教堂的一隅肆意喧囂。


    教堂的鍾聲響起,像是某種宣告。


    神父打開書,緩緩開口,“兩位新人請宣講誓詞。”


    他們相視一笑,為彼此擦幹淚痕,像全天下的新婚夫婦一樣,跟著神父宣講誓詞。


    “無論疾病或痛苦,願意終生相伴。”


    最官方的誓詞,也是最深情的契約。


    兩人紅著眼睛,講得異常鄭重。


    “戚南風,你是我唯一的信仰。”他說。


    許久沒有聽到雨聲,許是雨停了。


    偌大的教堂裏隻有他們和神父三人,顯得空曠寂靜。


    突然,角落裏鑽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帶著懵懂和狡黠。


    穿著粉色小裙子的小白,吐著小舌頭,萌萌地露出頭來。


    它今天肩負重任,也乖乖地排練了一遍又一遍,交給它的任務做得也是有模有樣。


    戚南風看到它,臉上堆著笑。


    “小白,你又來了?”


    好似它是一位做客的客人。


    小白甩了甩尾巴,似是在給她迴應。


    官莫北上前摸摸它的腦袋,誇它做得好,然後從它背上的口袋裏取出一個信封交給神父。


    官莫北眼圈又紅了,他根本不能與她對視,隻要看著她,他都會失控。


    泛黃的紙張,懷舊複古,上麵的內容赫然出現在眼前。


    一隻素描蝴蝶展開雙翅跳躍在紙上,細節清晰,栩栩如生,短短的幾行法文倒成了點綴。


    下麵是日期和落款處。


    “老婆。”他嗓音輕顫,望著她,眸中滿是希冀和渴望。


    戚南風那剛剛冷靜下來的心,又猛烈地跳動起來。


    那是一份婚書。


    她沒有猶豫,接過筆,指尖輕顫,在他的名字旁邊簽下她的名字,一筆一畫,無比認真。


    男人抱緊她,狠狠用力,滾燙的臉頰貼著她的,“老婆,老婆……”


    她為他穿上婚紗,為他戴上婚戒,現在又簽下婚書,雖說是他有心的安排,有他不能言說的小心思,可是今天,他就當她已經嫁給他。


    在他心裏,她已是他的妻。


    “老婆,你還有文件要簽。”


    “什麽?”


    官莫北不答,示意她去看神父手中的文件。


    密密麻麻的法文,她一個字也看不懂。


    “官莫北,你是不是又在套路我?怎麽不用英文的?”


    他不會又心血來潮搞什麽意外之喜吧?


    這個男人的腦迴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來衡量。


    “那你敢不敢簽?”


    他居然還拿話激她。


    戚南風偏偏不信這個邪,拿起筆大手一揮簽了名。


    官莫北收起文件,眉梢微挑,“恭喜你老婆,你現在有一個酒莊。”


    “什麽?”


    “你不是愛喝那個牌子的酒?”


    “官莫北,你!”


    她又不是酒蒙子,要酒莊幹什麽!


    “你不喜歡?”


    “喜歡,喜歡……”既然是他的心意,那她通通收下。


    “那現在,陪我去吃飯?”


    “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寶貝。”


    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去,女人想將婚紗換下,官莫北不允,連聲說著好看,喜歡看,求她穿著。


    戚南風聽得好笑,也就隨了他,這個男人向來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更何況他今天還那樣深情告白,那就順著他一些。


    女人懷裏抱著小白,小手不停地摸著它的頭,小白舒服地眯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發出微微的鼾聲。


    今天小白立了大功,官莫北也任由它躺在女人的懷裏,難得地沒有發表意見,反正他知道他的女人最愛他。


    法國巴黎最高規格的酒店宴會廳,已經提前清場,隻為了這場重要的訂婚宴。


    宴會廳兩旁站著的工作人員,看見他們走來,緩緩打開門,歡唿和尖叫聲從裏麵傳來,官莫北牽著女人走了進去。


    偌大的宴會廳,燈火輝煌,鮮花滿簇。


    是她喜歡的茉莉花,鋪滿了整個宴會廳。


    白色的茉莉,清新淡雅,芳香馥鬱,就像她一樣,清冷脫俗的表象下,愛意卻像風暴一樣濃烈。


    戚南風隻掃了一眼,就屏住了唿吸,腦子發懵,緊接著是巨大的驚喜席卷而來。


    怎麽會!


    她的家人,朋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馮晚意快步走到她麵前,話還未出口卻已經紅了眼眶,“親愛的,你好美!”


    她們自幼相識,是朋友,更是家人,不管是誰先找到幸福,另一個隻會比對方更先感受到幸福。


    “晚意,你怎麽會……”她說著望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心下了然。


    原來,還是他。


    是他為她準備的驚喜。


    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他想讓她最在意的人在身邊。


    他真的很懂她。


    戚南風紅著雙眼,朝他嫣然一笑,感動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她懂的,他也懂的。


    蘇晚秋坐在台下,一臉慈愛地望著小女兒,笑著笑著就流下淚來。


    她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公主,好像一眨眼就長大了。


    長成了要嫁人的年紀。


    戚光遠拍了拍愛人的手,低聲囑咐道:“老婆,一場大喜事,你怎麽還哭上了?要笑,知道嗎?”


    話是這樣說,他自己也控製不住情緒,眼裏是閃爍的淚花。


    “小妹還真是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她比兩位哥哥還著急,這麽年輕嫁什麽人啊!”


    二哥不合時宜地冒出這麽一句離經叛道的話,立馬就收到母親大人的眼神警告。


    得,他是羨慕嫉妒恨好吧!


    說完,望著在小妹身邊笑得一臉燦爛的馮晚意,心想什麽時候主角換成她就好了,而他肯定要當那個男主角。


    可惜,下一秒,安無憂就衝了上去,圍在馮晚意身邊殷勤討好的樣子,活像一個大舔狗。


    “兄弟,你上次剛官宣,這麽快就訂婚,真是神速啊!”安無憂邊說邊瞄身邊的女人,他也要抓緊才行。


    “要不說還得是莫北呢!不管做什麽都這麽出色,看中的就直接拿下,哪像你!”陸景逸補刀,他雖然還是單身狗,但是不耽誤他點評別人的感情。


    官莫北攬著戚南風笑,滿麵春風,眉宇之間全是飛揚的笑意,難得好脾氣地看著他們鬥嘴而沒有毒舌。


    兩人的麵前是一條長長的紅毯,直通宴會廳最中央的舞台。


    官莫北攏了攏女人耳側的碎發,目光中滿是溫柔繾綣,曲起胳膊,示意女人挽著他,“走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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