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園的泳池室內,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沐晚凝那美麗的尾部,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宛如一道猙獰的溝壑,無情地破壞了原本的完美。


    那傷疤不僅刻在她的肌膚上,更像是一道深深的烙印,印在每一個看到它的人的心頭。沒人知道那究竟是怎樣殘酷的遭遇留下的創傷。


    此刻,沐晚凝的胸口處如被烈火灼燒,刺骨的疼痛如洶湧的潮水從心髒處瘋狂蔓延。


    那種痛苦,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地攥住她的心髒,無情地揉捏著。


    她疼得渾身顫抖,嬌弱的身軀在水中不停地戰栗,宛如狂風中一朵脆弱的花朵,隨時可能凋零。


    牙齒緊緊咬住冷離遞來的紗布,大顆大顆的汗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滴答滴答”地墜入水中,瞬間消失不見。


    她的雙臂被鐵鏈緊緊束縛,因她拚命的拉扯,鐵鏈與泳池邊緣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吱吱”聲,仿佛在抗議這殘酷的折磨。


    沐晚凝不顧一切地奮力掙紮著,每一次的扭動都帶著絕望和無助。然而,胸口處的劇痛卻沒有絲毫減輕的跡象,反而愈發劇烈,如同惡魔的利爪,無情地撕扯著她的神經。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唿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已經讓她的身體近乎麻木,可痛苦的感覺卻如影隨形,不斷衝擊著她幾近崩潰的防線。


    “大小姐,您怎麽了?”冷離焦急地唿喊著,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葉。她的眼中滿是驚恐和無助,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可沐晚凝仿佛墜入了一個無聲的黑暗深淵,外界的聲音完全被隔絕。此刻的她,仿佛置身於一個無盡的暗夜牢籠,所有的感知都被痛苦所吞噬。


    沐晚凝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獸,在水中瘋狂地亂竄。她的魚尾用力地拍打著水麵,激起巨大的水花,“嘩嘩”作響,好似憤怒的咆哮。


    “大小姐,小心!不可以!”冷離不顧一切地衝上前,試圖阻止她。然而,還未靠近,一條強有力的尾巴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襲來。


    冷離瞬間被巨大的力量甩開,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撞向泳池的邊緣。“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她痛苦地悶哼一聲,緊緊的抓著邊緣穩住身形。


    冷離身體上原本隱藏的暗傷,在這劇烈的撞擊下,仿佛被點燃的炸藥包,瞬間爆發。


    “噗!”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在水中暈開,如一朵綻放的血色罌粟,淒美而絕望。


    但她顧不上身體的劇痛,雙手顫抖著,艱難地爬上泳池邊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拉起了警戒線。


    原本靜謐的沐園,瞬間被閃爍的預警燈照得如同白晝。剛剛準備入睡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報聲嚇了一跳,慌亂地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地奪門而出。


    沐鼎銘一家甚至來不及穿上鞋子,赤著雙腳,在冰冷的地麵上飛奔,腳掌與地麵的摩擦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他們朝著沐晚凝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影在燈光下忽長忽短,急促的唿吸聲和淩亂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緊張的樂章。


    沐園瞬間變得熱鬧非凡,仆人們神色慌張,醫生們則提著醫藥箱,腳步匆匆地朝著客廳趕去。他們的身影在光影中交錯,如同一場混亂的舞台劇。


    “發生什麽事了?”沐雲庭焦急地拉住一個匆匆而過的醫生,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他的雙眼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抱歉,沐園的事情屬下沒有權利對外人說起,若是想知道答案可以前往前廳,先生和夫人都在那。”醫生語速極快地說完,便頭也不迴地跑向前廳,白色的大褂在風中舞動,像一片慌亂的雪花。


    沐雲庭幾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和不安。隨後,他們也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上了人群。


    幾人來到前廳,隻見黎曼婷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迴踱步。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焦慮和恐懼。


    一個接一個的醫生急匆匆地衝向二樓,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嘴唇微微顫抖,在心中默默為沐晚凝祈禱。


    “別怕,一定會沒事的,凝兒這麽堅強,我們一定要相信她!”沐鼎銘強忍著內心的恐慌,將一雙鞋子輕輕放在黎曼婷的腳邊,聲音低沉而堅定,試圖給妻子帶來一絲安慰。


    然而,他的眼神卻始終緊盯著二樓的方向,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對對對,一定會沒事的。”黎曼婷機械地重複著,聲音空洞而無力。她的眼神失去了焦點,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晚凝這是怎麽了?”洛伊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問道。她的雙手緊緊揪著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藥力反撲!”沐鼎銘眉頭緊鎖,沉重地迴答道。


    “今天下午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怎麽還會反撲?”洛伊滿臉震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因為她未曾經曆過變身人魚的過程,對於這些狀況完全不了解。


    之前她曾向族中長老詢問是否有關於人魚的書籍,可至今仍未得到迴複,此刻的她心急如焚,內心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


    “可能是暫時的,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沐鼎銘無奈地搖搖頭,目光中充滿了擔憂和迷茫。


    就在這時,樓上再次傳出沐晚凝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那聲音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仿佛樓上正進行著一場極其殘忍的酷刑。


    “不行!我要進去看看。”黎曼婷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雙眼通紅,不顧一切地朝著樓上衝去。其他人也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心跳如鼓,唿吸急促。


    突然,房門被猛地推開,冷離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她的嘴角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發絲淩亂不堪,身後的醫生們也都或多或少帶著傷。


    “再換一批醫生進去。”冷離聲音沙啞,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深深的憂慮和無助。


    “凝兒怎麽樣了?”黎曼婷衝上前,緊緊抓住冷離的手,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眼神慌亂地往冷離身後的房間瞟去。


    “小姐恐怕……兇多吉少了。”冷離聲音哽咽,眼眶紅腫,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不可能!她不會有事!她不會!”時逾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手緊緊捂住胸口,仿佛那裏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心髒急速跳動,疼得幾乎無法唿吸。


    不知為何,從靠近這裏開始,他的心跳就越來越快,此刻已經疼痛難忍。


    時逾白身子晃了晃,卻依然強忍著痛苦,跌跌撞撞地衝進房間。


    他能感覺到,沐晚凝此時極度需要他的安撫,雖然不清楚具體方式,但內心的衝動驅使他隻想離她更近。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消失在房間內。房間裏,沐晚凝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每一聲都充滿了痛苦和掙紮。


    冷離和沐鼎銘幾人也趕緊跟了進去,當淩柯兩人試圖進入時,一隻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抱歉,你們不能進去。”沐時羽麵色凝重,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悲傷,聲音低沉而堅決。


    “好,那我們不進去,就在外邊等著,若是有需要就喊我們。”淩柯無奈地停下腳步,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無奈。


    他和段楚堯都清楚,沐晚凝的病情嚴重到超乎想象。雖然好奇剛剛還歡聲笑語的她,短短十幾分鍾就陷入如此危急的狀況,但他們明白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


    畢竟他們是外人,有些秘密不便知曉。於是,兩人默默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著,祈禱著一切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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