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賬成功不到半分鍾, 二姨打來電話, 張口就問，“炎炎, 你剛才是不是又給我轉了二十五萬？”
“對, 那是給外公住院用的。”夏炎承認。
“你哪來那麽多錢？”二姨心驚肉跳，頗有些不安。
“遊戲打到一件不錯的裝備，老板給的。”夏炎半真半假地說道。
二姨沉默半晌，好半天才緩緩開口, “你們老板一定跟錢有仇。”
夏炎隨意敷衍道, “土財主嘛，視金錢如糞土。咱們覺得挺多錢, 其實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二姨, 你不用多心，錢該花就花，一定要把外公治好。”
“我知道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把電話掛斷。
閑著無事, 夏炎打算點外賣。誰知一不小心碰到熱點新聞app, 頁麵自動彈開，“知名龍套演員李**於今日上午10點逝世。”
旁邊還有張照片。
夏炎一愣, 這不是雕花影麽？！
她連忙點開新聞細看。
新聞裏著重講述了李**的生平事跡，末尾幾行寫道, “今日10時許，知名龍套演員李**突發心肌梗塞去世。據李妻講述，她今早外出許久, 歸來後發現李昏迷不醒，立刻撥打求救電話。醫務人員趕到現場，竭盡全力搶救，但最終未能救迴。李妻還說，此前並未發現丈夫有心髒方麵的疾病。”
看完整篇報道，夏炎不禁默然。
心肌梗塞，搶救無效，看起來非常像是正常死亡。可事實上她很清楚，雕花影是被幽靈boss殺死的。
“遊戲人物死亡，玩家也會死亡。”夏炎念叨著。
這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正在玩一款非常危險的遊戲。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命。
可是……
“與其背負大筆欠債，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我寧可選擇這樣的人生。”夏炎喃喃自語道。接著關閉新聞，點開外賣app，開始瀏覽。
等待外賣派送期間，論壇上不少人私聊諮詢。
第一個表示，“咖啡奶糖*1，飯團*1，希望換購‘破舊絲巾’。”
第二個說，“飯團*1，話梅糖*1，換嗎？”
第三個留言則是，“三個消息，交換破舊絲巾。”
按照遊戲裏的物價，兩件+10恢複道具和一件低級裝備等值。
第一人報價太低，不予考慮。
第二人的報價雖然也比市價低，不過考慮到裝備有使用限製，價值倒是相差無幾。
隻是第三人的留言讓夏炎覺得很在意。想了想，她率先聯係第三人，“先說兩條消息，再給裝備。”
對方此刻為在線狀態。收到消息後，她飛快迴複，“消息一，殺掉精英怪，親手擊殺數+1，擊殺小怪數量+1。同理，若是殺了boss，擊殺boss+1，擊殺精英怪數量+1，擊殺小怪數量+1。”
也就是說，如果任務讓擊殺3隻精英怪，玩家殺了三隻boss，同樣算完成任務。
夏炎心中微動，迴複，“不錯的情報，還有呢？”
對方十分謹慎，“為了防止有人空手套情報，麻煩你先給我一件恢複道具。”
“第二個消息說出後，恢複道具換破舊絲巾。”
“裝備到手，第三個消息自動奉上。”
夏炎估摸著，對方可能被騙過。因此寧可麻煩些，也不想吃虧。
“行。”她爽快答應。
一塊巧克力送出作為抵押，對方開口，“消息二，副本難度分為4個等級，從低到高依次是d級，c級，b級，a級。其中c級最常見，每周都能報名，其次是d級。”
夏炎，“……”
買消息就是這點不好，買之前不知道是什麽內容，一不留神就會浪費錢。
“消息二我早就知道。”她頗為鬱悶。
對方麻溜地迴複，“想白嫖的人都這麽說。”
“貨物售出，概不退換。”
“如果真的不幸重複，我隻能表示遺憾。”
夏炎食指輕叩，麵露思索。
雖然有可能被騙，不過她知道，對方也很難做。消息這東西，聽過後立即不值錢，所以對方也沒辦法。畢竟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過了一會兒，對方發來短信，試探著問，“還換嗎？”
“換！”夏炎斬釘截鐵迴複道。
明白遊戲規則，才能更好地利用漏洞。知道的越多，自身處境越有利。為此，冒點險是值得的。最重要的是，目前好歹攢了點家底，輸得起。
破舊絲巾交換巧克力，不多時交易達成。
拿到裝備後，對方並沒有爽約，而是如實說出情報，“論壇裏有人專門用高級裝備、頂級技能釣魚。帖子裏寫明，隻接受貨幣交易。有人私聊問價，帖主會報出合理價位，價格起碼以百萬計。”
“玩家裏，能一口氣拿出數百萬現金的不多。售賣道具，拚拚湊湊，倒是能勉強湊齊。”
“可一旦有人籌到足夠的錢，帖主會立即把對方拉黑。或者假意推托，說貨物已經被別人買下。”
“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打算售賣裝備、技能。隻是想讓玩家砸鍋賣鐵湊錢，盡可能拋售手中的恢複道具。目前為止，已經有不少人上當受騙。”
夏炎，“……”
她發現隻有想不到，沒有玩家辦不到，稍不注意就會被坑。
“那麽交易結束，合作愉快，再見。”發完最後一條信息，對方麻溜地下線。
“人心呐，真是太險惡了。”夏炎歎了口氣。
出於禮貌，她迴複了先前諮詢的兩個人，告訴他們，“破舊絲巾已經售出。”
第一人沒有再迴話，第二人卻迴複，“？？？”
“破舊絲巾是什麽鬼？”
“我想換的是純銀長命鎖。”
夏炎頓時無語。飯團*1，話梅糖*1，換破舊絲巾剛剛好。可要是換純銀長命鎖，那大概是把別人當笨蛋。
“不換。”她簡單迴了一句，便不再理會。
在論壇裏翻了會兒帖子，夏炎發現，真的有釣魚帖出現在首頁。
“【交易】裝備‘黑木法杖’，通用法杖，佩戴後智力+3，法力值+20，基礎攻擊力6-8。每隔1.5秒，持有者可以發出一枚魔法彈攻擊敵人，魔法彈傷害為基礎攻擊+智力屬性。隻接受貨幣交易，有意者私聊。”
平心而論，裝備的屬性很不錯。要不是事先被提醒過，她真有變賣道具、搶購法杖的衝動。現在麽……
夏炎找上帖主，故意詢問，“我用恢複道具跟你交易，怎麽樣？”
對方死活不同意，“隻接受貨幣，其他免談。”
“恢複道具到處有人收購，還怕賣不出去？”夏炎故意拿話擠兌。
帖主迴道，“麻煩。”
“麻煩什麽？拿著恢複道具，點進收購帖，難道不是立即完成交易？”夏炎追問。
帖主特別跩地迴答道，“別唧唧歪歪！有貨幣就交易，沒有趕緊滾蛋！東西質量好，可不是隻有你一人想要。”
若是不知情的玩家，說不定被激後真會跑去收購帖交易、湊錢。
而夏炎，四處逛了一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迴來告知帖主，“貨幣換到了，交易吧。”
話剛說完，她就被拉黑了。
“果然是釣魚帖。”夏炎眼中露出一絲了然。
溝通過一次，她基本摸清對方的套路，心裏大致有數。以後如果遇上類似的詐騙，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又看了會兒帖子，外賣送到。夏炎關上現實副本app，取餐吃飯。
飯後，夏炎一邊在屋子裏溜達著消食，一邊進行深刻的自我反思。
因為團隊配置太差，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副本裏，於是違反了一貫的做事原則，跟雕花影一起，持續為肉盾加血。而這直接導致了法力值匱乏，以及後續一係列問題。
現在迴頭想想，不足之處很多，“沒有生命危險，劍舞紅顏笑就沒必要動用底牌。而如果堅定立場，不給道具不加血，他要麽付費，接受治療；要麽血量飛降，逼不得已拿出底牌自救。”
“法力值盈餘，玩家陷入危險時順手救下，等於施了大恩。可持續給肉盾加血，就好像該我負責似的，憑什麽？難道肉盾撐的久，就我一人沾光？其他人沒有丁點好處？”
一想到最後見麵時談笑風生陰陽怪氣的反應，夏炎便止不住鬱悶，“起初肉盾是劍舞紅顏笑，所以治療術扔給他。後來肉盾換成boss，所以給boss加血，哪裏不對？不就是一不小心奶死了嗎？事先又不知情！”
“嚴格算起來，劍舞紅顏笑能撐那麽久，多虧我和雕花影不計較（不肯放過合適的肉盾，因為擔心下次的目標會變成自己），加血加到法力值耗盡（隨身倉庫另有迴藍道具）。換做其他人，哪個肯這麽盡力？早就見機撤退，為自己多做打算了！”
“真要從團隊角度分析，為肉盾盡力人人有責。就算是眾籌，幾個輸出該給的迴藍道具也不止那些！我嗑個藥，嚐試著給boss加個血，還得看其他人臉色？他們以為這是普通網遊，牧師會跟在屁股後麵殷勤伺候？”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碎碎念，“我算是發現了，牧師幹得好是應該，幹不好、奶不住、團隊死了人，就是失職。”
“可其他人死不死關我什麽事？剛進遊戲，被係統硬塞了神聖牧師職業，難道從此以後還得對全副本玩家生命安全負責？”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聽天由命，任由boss挑選‘幸運兒’。反正每個人都藏了底牌，被逼到沒辦法，自然會拚盡全力反抗。唔，那樣打怪或許反而更輕鬆。”
思來想去，夏炎得出結論，“好人當不得。”
“從頭到尾表現得很冷酷，其他人就會把偶爾的善意當做意外驚喜。”
“可要是一貫好說話，就會被要求更多。偶爾為自己考慮，還會被認為是偽善。”
念及此，她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更加鐵石心腸！
醫療費籌備完畢，醫院正在聯係腎源，本月不必繼續參加活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當天晚上，夏炎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醒來，她出門買了豆漿、油條，美滋滋地吃起來。
吃過早飯，她懶得鍛煉，索性給自己放了假。購物、看電影、在遊樂園瘋玩，一晃眼，夜幕已經降臨。
隨便找了家飯館吃飯，等上菜時，點開論壇瀏覽帖子。
誰知剛進遊戲，就收到端木短信，“抱歉，家裏出了點事，不是故意爽約。”
夏炎猛然記起，自己是認識這麽個人來著。
時間剛過去一天半，她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都快忘記自己被放鴿子了。
沉吟片刻，她迴複道，“沒什麽好介意的，以後各自遊戲就好。”
這會兒夏炎已經不生氣了。但不管端木有什麽理由，失約是事實。她不希望以後相約進副本，某人又忽然鬧失蹤，因此索性把話說明白。
端木是在線狀態，收到消息後卻遲遲沒有反應。
夏炎估摸著，對方已經聽明白。第一次合作失敗，以後應該不會再聯係。
思量間，服務員端來熱騰騰的飯菜。
夏炎一邊吃飯，一邊刷論壇。
目前恢複道具充足，屬性均衡，裝備卓越，唯獨法杖差了點。她來迴翻看帖子，希望能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可惜質量稍好一點的，帖主要麽隻接受貨幣交易，要麽獅子大開口，恨不得賣出天價。
夏炎私聊了幾句，發現完全無法溝通，隻得悻悻作罷。
所幸醫藥費已經籌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必繼續著急忙慌地下副本。她可以慢慢挑選，所以倒也不著急。
訓練、休息、刷論壇，偶爾出去逛個街，小日子過得輕鬆愉快。一晃眼，已是三月末。
作者有話要說： 夏炎：聽說雕花影是知名龍套演員，可副本玩家沒一個認識他……
“對, 那是給外公住院用的。”夏炎承認。
“你哪來那麽多錢？”二姨心驚肉跳，頗有些不安。
“遊戲打到一件不錯的裝備，老板給的。”夏炎半真半假地說道。
二姨沉默半晌，好半天才緩緩開口, “你們老板一定跟錢有仇。”
夏炎隨意敷衍道, “土財主嘛，視金錢如糞土。咱們覺得挺多錢, 其實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二姨, 你不用多心，錢該花就花，一定要把外公治好。”
“我知道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把電話掛斷。
閑著無事, 夏炎打算點外賣。誰知一不小心碰到熱點新聞app, 頁麵自動彈開，“知名龍套演員李**於今日上午10點逝世。”
旁邊還有張照片。
夏炎一愣, 這不是雕花影麽？！
她連忙點開新聞細看。
新聞裏著重講述了李**的生平事跡，末尾幾行寫道, “今日10時許，知名龍套演員李**突發心肌梗塞去世。據李妻講述，她今早外出許久, 歸來後發現李昏迷不醒，立刻撥打求救電話。醫務人員趕到現場，竭盡全力搶救，但最終未能救迴。李妻還說，此前並未發現丈夫有心髒方麵的疾病。”
看完整篇報道，夏炎不禁默然。
心肌梗塞，搶救無效，看起來非常像是正常死亡。可事實上她很清楚，雕花影是被幽靈boss殺死的。
“遊戲人物死亡，玩家也會死亡。”夏炎念叨著。
這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正在玩一款非常危險的遊戲。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命。
可是……
“與其背負大筆欠債，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我寧可選擇這樣的人生。”夏炎喃喃自語道。接著關閉新聞，點開外賣app，開始瀏覽。
等待外賣派送期間，論壇上不少人私聊諮詢。
第一個表示，“咖啡奶糖*1，飯團*1，希望換購‘破舊絲巾’。”
第二個說，“飯團*1，話梅糖*1，換嗎？”
第三個留言則是，“三個消息，交換破舊絲巾。”
按照遊戲裏的物價，兩件+10恢複道具和一件低級裝備等值。
第一人報價太低，不予考慮。
第二人的報價雖然也比市價低，不過考慮到裝備有使用限製，價值倒是相差無幾。
隻是第三人的留言讓夏炎覺得很在意。想了想，她率先聯係第三人，“先說兩條消息，再給裝備。”
對方此刻為在線狀態。收到消息後，她飛快迴複，“消息一，殺掉精英怪，親手擊殺數+1，擊殺小怪數量+1。同理，若是殺了boss，擊殺boss+1，擊殺精英怪數量+1，擊殺小怪數量+1。”
也就是說，如果任務讓擊殺3隻精英怪，玩家殺了三隻boss，同樣算完成任務。
夏炎心中微動，迴複，“不錯的情報，還有呢？”
對方十分謹慎，“為了防止有人空手套情報，麻煩你先給我一件恢複道具。”
“第二個消息說出後，恢複道具換破舊絲巾。”
“裝備到手，第三個消息自動奉上。”
夏炎估摸著，對方可能被騙過。因此寧可麻煩些，也不想吃虧。
“行。”她爽快答應。
一塊巧克力送出作為抵押，對方開口，“消息二，副本難度分為4個等級，從低到高依次是d級，c級，b級，a級。其中c級最常見，每周都能報名，其次是d級。”
夏炎，“……”
買消息就是這點不好，買之前不知道是什麽內容，一不留神就會浪費錢。
“消息二我早就知道。”她頗為鬱悶。
對方麻溜地迴複，“想白嫖的人都這麽說。”
“貨物售出，概不退換。”
“如果真的不幸重複，我隻能表示遺憾。”
夏炎食指輕叩，麵露思索。
雖然有可能被騙，不過她知道，對方也很難做。消息這東西，聽過後立即不值錢，所以對方也沒辦法。畢竟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過了一會兒，對方發來短信，試探著問，“還換嗎？”
“換！”夏炎斬釘截鐵迴複道。
明白遊戲規則，才能更好地利用漏洞。知道的越多，自身處境越有利。為此，冒點險是值得的。最重要的是，目前好歹攢了點家底，輸得起。
破舊絲巾交換巧克力，不多時交易達成。
拿到裝備後，對方並沒有爽約，而是如實說出情報，“論壇裏有人專門用高級裝備、頂級技能釣魚。帖子裏寫明，隻接受貨幣交易。有人私聊問價，帖主會報出合理價位，價格起碼以百萬計。”
“玩家裏，能一口氣拿出數百萬現金的不多。售賣道具，拚拚湊湊，倒是能勉強湊齊。”
“可一旦有人籌到足夠的錢，帖主會立即把對方拉黑。或者假意推托，說貨物已經被別人買下。”
“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打算售賣裝備、技能。隻是想讓玩家砸鍋賣鐵湊錢，盡可能拋售手中的恢複道具。目前為止，已經有不少人上當受騙。”
夏炎，“……”
她發現隻有想不到，沒有玩家辦不到，稍不注意就會被坑。
“那麽交易結束，合作愉快，再見。”發完最後一條信息，對方麻溜地下線。
“人心呐，真是太險惡了。”夏炎歎了口氣。
出於禮貌，她迴複了先前諮詢的兩個人，告訴他們，“破舊絲巾已經售出。”
第一人沒有再迴話，第二人卻迴複，“？？？”
“破舊絲巾是什麽鬼？”
“我想換的是純銀長命鎖。”
夏炎頓時無語。飯團*1，話梅糖*1，換破舊絲巾剛剛好。可要是換純銀長命鎖，那大概是把別人當笨蛋。
“不換。”她簡單迴了一句，便不再理會。
在論壇裏翻了會兒帖子，夏炎發現，真的有釣魚帖出現在首頁。
“【交易】裝備‘黑木法杖’，通用法杖，佩戴後智力+3，法力值+20，基礎攻擊力6-8。每隔1.5秒，持有者可以發出一枚魔法彈攻擊敵人，魔法彈傷害為基礎攻擊+智力屬性。隻接受貨幣交易，有意者私聊。”
平心而論，裝備的屬性很不錯。要不是事先被提醒過，她真有變賣道具、搶購法杖的衝動。現在麽……
夏炎找上帖主，故意詢問，“我用恢複道具跟你交易，怎麽樣？”
對方死活不同意，“隻接受貨幣，其他免談。”
“恢複道具到處有人收購，還怕賣不出去？”夏炎故意拿話擠兌。
帖主迴道，“麻煩。”
“麻煩什麽？拿著恢複道具，點進收購帖，難道不是立即完成交易？”夏炎追問。
帖主特別跩地迴答道，“別唧唧歪歪！有貨幣就交易，沒有趕緊滾蛋！東西質量好，可不是隻有你一人想要。”
若是不知情的玩家，說不定被激後真會跑去收購帖交易、湊錢。
而夏炎，四處逛了一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迴來告知帖主，“貨幣換到了，交易吧。”
話剛說完，她就被拉黑了。
“果然是釣魚帖。”夏炎眼中露出一絲了然。
溝通過一次，她基本摸清對方的套路，心裏大致有數。以後如果遇上類似的詐騙，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又看了會兒帖子，外賣送到。夏炎關上現實副本app，取餐吃飯。
飯後，夏炎一邊在屋子裏溜達著消食，一邊進行深刻的自我反思。
因為團隊配置太差，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副本裏，於是違反了一貫的做事原則，跟雕花影一起，持續為肉盾加血。而這直接導致了法力值匱乏，以及後續一係列問題。
現在迴頭想想，不足之處很多，“沒有生命危險，劍舞紅顏笑就沒必要動用底牌。而如果堅定立場，不給道具不加血，他要麽付費，接受治療；要麽血量飛降，逼不得已拿出底牌自救。”
“法力值盈餘，玩家陷入危險時順手救下，等於施了大恩。可持續給肉盾加血，就好像該我負責似的，憑什麽？難道肉盾撐的久，就我一人沾光？其他人沒有丁點好處？”
一想到最後見麵時談笑風生陰陽怪氣的反應，夏炎便止不住鬱悶，“起初肉盾是劍舞紅顏笑，所以治療術扔給他。後來肉盾換成boss，所以給boss加血，哪裏不對？不就是一不小心奶死了嗎？事先又不知情！”
“嚴格算起來，劍舞紅顏笑能撐那麽久，多虧我和雕花影不計較（不肯放過合適的肉盾，因為擔心下次的目標會變成自己），加血加到法力值耗盡（隨身倉庫另有迴藍道具）。換做其他人，哪個肯這麽盡力？早就見機撤退，為自己多做打算了！”
“真要從團隊角度分析，為肉盾盡力人人有責。就算是眾籌，幾個輸出該給的迴藍道具也不止那些！我嗑個藥，嚐試著給boss加個血，還得看其他人臉色？他們以為這是普通網遊，牧師會跟在屁股後麵殷勤伺候？”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碎碎念，“我算是發現了，牧師幹得好是應該，幹不好、奶不住、團隊死了人，就是失職。”
“可其他人死不死關我什麽事？剛進遊戲，被係統硬塞了神聖牧師職業，難道從此以後還得對全副本玩家生命安全負責？”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聽天由命，任由boss挑選‘幸運兒’。反正每個人都藏了底牌，被逼到沒辦法，自然會拚盡全力反抗。唔，那樣打怪或許反而更輕鬆。”
思來想去，夏炎得出結論，“好人當不得。”
“從頭到尾表現得很冷酷，其他人就會把偶爾的善意當做意外驚喜。”
“可要是一貫好說話，就會被要求更多。偶爾為自己考慮，還會被認為是偽善。”
念及此，她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更加鐵石心腸！
醫療費籌備完畢，醫院正在聯係腎源，本月不必繼續參加活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當天晚上，夏炎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醒來，她出門買了豆漿、油條，美滋滋地吃起來。
吃過早飯，她懶得鍛煉，索性給自己放了假。購物、看電影、在遊樂園瘋玩，一晃眼，夜幕已經降臨。
隨便找了家飯館吃飯，等上菜時，點開論壇瀏覽帖子。
誰知剛進遊戲，就收到端木短信，“抱歉，家裏出了點事，不是故意爽約。”
夏炎猛然記起，自己是認識這麽個人來著。
時間剛過去一天半，她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都快忘記自己被放鴿子了。
沉吟片刻，她迴複道，“沒什麽好介意的，以後各自遊戲就好。”
這會兒夏炎已經不生氣了。但不管端木有什麽理由，失約是事實。她不希望以後相約進副本，某人又忽然鬧失蹤，因此索性把話說明白。
端木是在線狀態，收到消息後卻遲遲沒有反應。
夏炎估摸著，對方已經聽明白。第一次合作失敗，以後應該不會再聯係。
思量間，服務員端來熱騰騰的飯菜。
夏炎一邊吃飯，一邊刷論壇。
目前恢複道具充足，屬性均衡，裝備卓越，唯獨法杖差了點。她來迴翻看帖子，希望能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可惜質量稍好一點的，帖主要麽隻接受貨幣交易，要麽獅子大開口，恨不得賣出天價。
夏炎私聊了幾句，發現完全無法溝通，隻得悻悻作罷。
所幸醫藥費已經籌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必繼續著急忙慌地下副本。她可以慢慢挑選，所以倒也不著急。
訓練、休息、刷論壇，偶爾出去逛個街，小日子過得輕鬆愉快。一晃眼，已是三月末。
作者有話要說： 夏炎：聽說雕花影是知名龍套演員，可副本玩家沒一個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