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出其他的含義,就像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句誇獎。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靜靜的喝著手裏的茶。


    很快,檢查完的林嘉木迴來了。


    「姐姐!」


    林嘉木直接撲進了林煙的懷裏,眼睛裏亮晶晶的一片光:「威廉爺爺說我恢複的很好,今年冬天的時候就可以和姐姐一起出去堆雪人了!」


    以前林嘉木的體質很弱,一點點涼風都可能感染風寒,更不要說玩雪了。


    但林嘉木又愛極了冬日裏飄飛的雪花。


    每當下雪,林嘉木隻能趴在窗戶上,癡癡的看著。


    林煙不忍心,每次都會在窗外給林嘉木堆一個小雪人。


    林煙由衷的開始高興:「那你謝謝威廉爺爺了嗎?」


    林嘉木驕傲的仰起頭:「當然了!」


    「姐姐教過我的!一定要對幫助自己的人說謝謝,這是基本的禮貌!」


    林煙揉了揉林嘉木的小腦袋:「很乖。」


    林嘉木太瘦了,病號服顯得空空蕩蕩的,露出的一節手腕,瘦骨嶙峋,全是骨頭。


    小臉尖尖的,顯得眼睛又大又亮。


    「以後,我就可以和子墨哥哥一起來保護姐姐了。」


    林煙這一次沒有很快迴答,隻是笑了笑。


    林嘉木終於看到了坐在沙發另一側的元母,遲疑的問了一聲好:「姐姐好。」


    林嘉木的眼裏飛快的劃過一道暗光,很快就重新恢複了純真。


    元母一愣:「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是姐姐,你要叫我阿姨了。」


    林嘉木困惑的眨了眨眼:「可是姐姐長得很年輕啊,不像是阿姨。」


    元母朝林嘉木招了招手:「來。」


    林嘉木看了林煙一眼,林煙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元母握住了林嘉木的手,觸手就是骨頭的堅硬感。


    元母拉著林嘉木在身邊坐下:「知道我是誰嗎?」


    林煙起身去洗水果。


    「知道!」


    林嘉木脆生生的迴答。


    「你肯定是子墨哥哥的姐姐!我猜的對不對?你和子墨哥哥的眼睛長的好像,一樣的好看。」


    元母輕輕搖了搖頭:「不對哦,我是子墨哥哥的母親。」


    林嘉木驚訝的瞪大眼睛:「真的嗎?」


    「當然了!」


    林嘉木糾結的皺起眉:「可是……您真的好年輕呀,不像是母親,像是漂亮姐姐!」


    元母被逗的眉開眼笑,沒人會不喜歡乖巧聽話而且嘴還甜的孩子。


    「小木……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林嘉木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了!」


    元母整理了一下林嘉木因為奔跑而變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小木還是喊我阿姨吧。」


    林嘉木順勢改了稱唿:「阿姨。」


    林嘉木一臉的無辜,好像真的不知道元母來的目的:「阿姨你是來找子墨哥哥的嗎?這個時間他在工作。」


    「等他工作完了,就會來找姐姐,阿姨可以等一下。」


    「你很喜歡子墨哥哥?」


    林嘉木想了想:「因為姐姐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姐姐!所以我也喜歡子墨哥哥!」


    「子墨哥哥也對我很好,這些書都是他給我買的!」


    林嘉木吐了吐舌頭:「雖然一大半都是姐姐喜歡看的書。」


    元母笑了笑:「這是他應該做的。」


    林嘉木托著下巴,滿眼的喜色:「姐姐真的好幸福。」


    "喜歡的人是子墨哥哥,子墨哥哥的媽媽也長得這麽漂亮,說話也溫柔。"


    「姐姐以後就不用偷偷躲在被子裏哭了,她可以躲在子墨哥哥的懷裏。」


    林煙靠在衛生間的牆上,單手捂著嘴。


    原來……自己隻認為足夠隱蔽的哭泣,還是被發現了。


    元母:「……你姐姐,經常哭嗎?」


    元子墨也隻是說,林煙是因為家道中落,為了給弟弟治病,才會淪落到現在。


    具體情況元子墨也不是很清楚。


    林煙不願自揭傷疤,元子墨也沒有問過。


    林嘉木揉了一下衣角:「以前會哭,認識子墨哥哥之後就沒有了。」


    「我的病需要需要好多錢,姐姐每天都特別晚才迴來,身上還有傷。」


    林嘉木內疚的低下了頭:「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會這樣累。」


    「可能會更早的遇到子墨哥哥了。」


    淚水從眼眶裏湧了出來,林煙努力壓住喉嚨裏的哽咽。


    她沒想到,林嘉木居然會這樣看待自己。


    不!不是!


    不是這樣的。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從來沒有。


    若不是還有林嘉木。


    林煙可能在得知自己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就隨著父母離開了。


    元母把林嘉木攬進懷裏,說出了林煙的心裏話:「不會。」


    「你是林煙的幸運。」


    元母終於放下來心裏的芥蒂。


    可能是出於同情,憐惜,又或者是別的情緒。


    元母心疼……心疼林煙這個女孩。


    在元母看不到的地方,林嘉木眼裏一片冷漠。


    林煙擦幹淨眼裏的淚,看不出異樣之後,才端著洗好的水果走了出去。


    「吃點水果吧。」


    林嘉木從元母的懷裏鑽出來,笑的眼睛彎彎:「謝謝姐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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