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的那個晚上,四人如往常般聚在小院中。


    月光如水,灑在小院裏,念憶和行止相對而坐,棋盤擺在他們中間。兩人神情專注,目光緊緊盯著棋盤,開始了這場無聲的較量。


    拂容君和沈璃則在一旁觀戰,起初,拂容君還興致勃勃,眼神在棋盤上左右移動,可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夜漸深,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不知不覺中,就不自覺地趴著念憶身上睡著了。


    念憶察覺到拂容君的睡態,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溫柔與寵溺。她輕輕抬起手,施展幻夢術掩蓋了他的聽覺,以防他們接下來的談話驚擾到他的美夢。


    行止落下一子,打破了短暫的寧靜,說道:“此番事了,你二人今後有何打算?”


    念憶也跟著落子,輕聲迴道:“且走且看吧,能與他相守,怎樣都好。”


    沈璃微微歎氣,目光中既有羨慕也有感慨:“願你們能一直如此順遂。”


    沈璃稍作停頓,接著說道:“他現在還不知道你是上古神嗎?”


    念憶輕柔地摸了摸拂容君的頭發,點頭應道:“嗯,他不知道。”


    沈璃看著眼前相依的兩人,心中思緒萬千。他們在一起度過了數年,心靈相通,這份感情深厚而真摯。她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神明,可以有情嗎?”


    念憶抬起頭,看了看眼裏壓抑著情感卻又飽含深情的沈璃,又看了看還在假裝專注下棋的行止,無奈開口:“神明自然有情,隻是天道害怕神明會為了私情濫用神力。清夜就是這樣。”


    “那你...”沈璃欲言又止。


    “我不怕。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我足夠強大,我可以保護好我想保護的。我如果假裝不在乎,才會讓他受傷,以至於我失控。那為什麽我不現在就保護好他。”念憶的話語中透著堅定和決絕。


    念憶想到虛妄告訴她,行止是因為要避嫌有了東海冰封,又因為後悔,引發了靈界之亂,最後隻能自己死亡,天外天星辰墜落,心中就滿是恨鐵不成鋼。


    不知是不是念憶的這番話,還是因為看到了念憶和拂容君之間真摯的感情,行止執棋的手微微一頓,陷入了沉思。


    沈璃也同樣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她迴過神來,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沈璃目光懇切地看向念憶,開口請求道:“念憶,迴靈界時能否幫靈界布施一道結界?靈界因在虛天淵旁,常年受瘴氣所擾,百姓苦不堪言。”


    念憶輕輕點頭,應道:“這是自然,但幫靈界擺脫瘴氣之困,怕是要有淨化之力最好的行止神君幫助。”


    行止此時也緩過神來,說道:“好,也算為蒼生造福。”


    沈璃感激不已,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念憶,若靈界能得此助力,定當銘記恩情。”


    夜愈發深了,幾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迴房歇息。


    次日,眾人完成了最後一日的觀察,確認一切無恙後,啟程前往靈界。


    一路上,風景如畫,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涼爽。但眾人的心情卻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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