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寒光一閃,白紫蘇腰間的匕首不偏不倚的紮進了他的大腿,下手狠辣迅速。


    塗逸風隻覺大腿處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入,那瞬間的痛感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的雙眼瞪大,嘴唇劇烈顫抖著,硬是一聲不吭。


    白紫蘇挑眉,還挺能忍,旋即,她皓腕輕轉,手中刀柄飛速旋轉,那鋒利的刀刃好似索命無常,在他腿上生生挖出一個可怖的血洞。


    刹那間,一片刺目的血紅翻湧而出,濃稠的鮮血順著她的指縫,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在塵土中暈染出一朵朵詭異的血花,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一股刺鼻的血腥氣。


    男人原本還算鎮定的麵色瞬間如遭雷擊,五官因劇痛而扭曲在一起,一聲淒厲的慘叫從他喉嚨深處迸發而出,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死死攥住身下的衣物,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


    “嘖,這才哪到哪啊。”白紫蘇幹淨利落的抽出匕首,塗逸風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


    “你不是不能說嗎?我倒要看看,是蝕骨毒痛苦,還是我的手段更令你絕望。”白紫蘇臉色陰狠,又是一刀狠狠紮下去,血花洇濕了衣衫,慘叫聲劃破了一室寂靜。


    不過片刻,塗逸風的身軀便沒了原本的模樣,血肉模糊一片,碎肉與衣衫粘連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腦袋無力地低垂著,幾縷被血水浸透的頭發耷拉在眼前,瞳孔漸漸開始渙散,生命氣息愈發微弱。


    白紫蘇見狀,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猛地提起一桶冷水,“嘩啦”一聲,直直朝著他澆了上去。


    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間衝開傷口,激起一片血霧。


    “煉虛的靈魂,元嬰的身體,強健得很呢,裝什麽裝!”她的聲音冰冷,在這昏暗的空間裏迴蕩,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冰碴子,透著無盡的寒意。


    “你到底要幹什麽?”塗逸風虛弱的說。


    白紫蘇不慌不忙的拉過椅子坐下,“之前吳明的畫像你也看過了,有些零件是不是他的,你也清楚,你身上有些零件是不是你的,你也清楚。”


    塗逸風原本渙散的目光瞬間凝聚,其中滿是驚惶與戒備,他的雙拳下意識地狠狠握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要衝破皮膚的束縛。


    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擠出一句話:“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白紫蘇抬起手,白皙的皮膚上沾滿了濃稠的血液,殷紅的血順著她的指縫緩緩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地麵上,濺起細微的血珠。


    她微微眯起眼,透過那被血水模糊的指縫,清晰地看到了塗逸風驚慌失措的臉龐,嗤然一笑。


    “聽不懂?可需要我把拚起來的物件給你看一眼?”白紫蘇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還是給你看一眼吧,要不然你這心裏總想著,也不好是吧。”


    塗逸風癱倒在椅子上,手腳因為過度疼痛和恐懼而微微抽搐,隻能眼睜睜看著白紫蘇一步步走向實驗室大門,那身影在他眼中如同死神,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跳上。


    一道刺目的光從門外投進來,像是天堂的召喚,卻又如此遙不可及,白紫蘇的背影被這光勾勒得格外清晰,隨著她的離去,那道光也逐漸變窄。


    “砰”的一聲,大門重重關上,黑暗裹挾著寂靜瞬間將他吞噬。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極度的恐懼與未知像無數隻螞蟻啃噬著他的神經,他的唿吸急促而紊亂,隻能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等待著不知何時會降臨的厄運。


    足足過去一個時辰,在塗逸風精神防線徹底崩塌的時候,大門才被緩緩打開,有光跳了進來。


    “哎呦,不好意思啊,塗掌門,你看我這,養成了出門隨手關燈的好習慣,忘了你還在裏麵,真是不好意思啊。”白紫蘇麵帶歉意的走了進來。


    被折磨的神誌不清的塗逸風:……


    白紫蘇拖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大麻袋,步伐輕快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來到塗逸風跟前,“啪”的一聲將麻袋扔在他腳邊,臉上堆滿笑意,“來來來,我給你看點好東西,以表我的歉意。”


    那笑容裏的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麻袋口剛一鬆開,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好似千萬隻腐臭的蒼蠅在鼻腔裏橫衝直撞。


    塗逸風的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驚恐地瞪大雙眼,身體本能地往後縮,卻被牢牢束縛,無處可逃。


    白紫蘇卻仿若置身於無人之境,眼睛裏閃爍著近乎癲狂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將手伸進麻袋,像個展示珍貴藏品的收藏家,把一個個還帶著新鮮血跡與細碎皮肉的器官、骨頭拿出來,動作輕柔又細致,在塗逸風麵前一點點拚湊起來。


    每拿出一樣,那鮮血滴答的聲音都像是在敲打著塗逸風脆弱的神經。


    “瘋子,瘋子!”塗逸風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驚恐的唿喊破喉而出,聲音裏滿是絕望與恐懼。


    白紫蘇卻對他的喊叫充耳不聞,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像個被無端指責的孩子般,責怪地看了他一眼,“瞎說什麽呢,這是你的長老啊,怎麽能是瘋子呢。”


    說罷,又自顧自地咯咯咯笑起來,那笑聲在這昏暗血腥的空間裏迴蕩,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隨著最後一塊骨頭被精準擺好,一個殘缺的,可怖的人體骨架呈現在眼前,尤其是那被擺在最前方的吳明頭骨,漆黑空洞的眼眶和幹裂的嘴唇,直勾勾地正對著塗逸風,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與怨恨。


    白紫蘇雙眼放光,臉上洋溢著病態的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寶藏,迫不及待地和塗逸風分享。


    她用沾染鮮血的手指著拚湊的殘骸,說道:“你瞧瞧,你瞧瞧,我就說少點東西吧。”那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仿佛在進行一場再平常不過的討論。


    少年蹲下身子,撥弄著殘骸,“你看看這,是不是少一塊,還有那兒,也少一塊。”


    她的手指在骨頭與碎肉間來迴比劃,每一處“缺失”都能讓她興奮地顫抖。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塗逸風的驚恐與絕望視若無睹。


    白紫蘇如數家珍,好多年沒有搞過這東西了,真是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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