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蔚咧著嘴:「應該沒事吧,沒感覺到她身上有惡意。」


    這話說的不假,那老太太確實沒有對他們散發出一丁點惡意。


    褚蔚心思一轉,露出了老年人最愛的陽光牌笑容,搓著手商量道:「奶奶,你可以把貓還我嗎?」


    老太太不悅皺眉,餘光瞥向幾步外給她帶來壓力的女孩,數秒後,棄了逃跑的心思,拔高語調:「不許叫我奶奶,我有名字,叫我靜喑。」


    女人無論到多大年齡,都不樂意與「老」字沾上邊。


    褚蔚從善如流:「靜喑姐姐,你把貓還我,我保證不再動手對付你。」


    「你們找的是怨鬼,我是鬼修,你們對付我做什麽?」靜喑對手底下的軟肉愛不釋手,「我就是正好路過,閑著無聊,跑過來看看熱鬧而已。」


    文清榕和褚蔚聞言下意識看向薑蕪。


    遇到問題尋求長輩,這是從小受到保護的他們,自然形成的本能反應。


    因為薑蕪在這,他們理所當然將她當成主心骨,是可以信賴的依靠。


    「她身上確實不存在害人的因果。」薑蕪給出肯定迴答,「那隻怨鬼在我出聲的時候就跑了。」


    準確來說是怨鬼留下的鬼氣,至於她的真身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薑蕪還沒看清這個村子,隻是從菩薩畫像中殘留的鬼氣裏發現如同沼澤般渾濁的怨氣。


    陰暗、泥濘,裹挾著對人世間的怨念,殺氣騰騰。


    薑蕪掀起眼皮,目光直逼過去:「不過,你留在這,她卻沒有驅逐你,我把你們當成同夥,也不算冤枉。」


    靜喑心知很難撇清關係,逃避式移開眼,眉頭下耷,周身氛圍瞬間轉化為暮色沉沉,她不再端著姿態,以年邁老態示弱:「冤枉啊,老身隻是被請來參觀相親,純粹是來湊熱鬧而已。」


    氣場轉變,眼前不過是一個年邁體衰的老太太。


    文清榕心下動容,但也沒有輕易放下戒心:「既然你說你跟那怨鬼不是一夥的,那她又為什麽會放任你在這,剛剛的選親又是怎麽迴事?」


    她板著張臉,幾人之中倒顯得氣勢最足。


    靜喑朝薑蕪瞥去一眼,見她不是那種喊打喊殺的人修,眸光暗斂,心下鬆了口氣。


    她以鬼身修行,是為脫離輪迴因果,采陰煉魂,在正經修士的眼裏就是邪門路數,稍有不慎,抬頭便是一記殺招,要是沒有點識人斷物的本事在身上,她也很難走到今天。


    堂內四人,雖年紀所差無幾,但唯有一人令她產生危機感。


    周身氣度與自然融為一體,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靜喑無辜抬眸,表情急切:「這事真是湊巧,老身我居無定所,四處遊蕩,偶然路過這裏,遇見同類不得打聲招唿?誰知她們熱情好客非留我安家,還給出讓人無法拒絕的好處,這事換作誰都得心動。」


    她語速飛快,情緒飽滿,恰到好處的視線交匯更顯真誠。


    文清榕追問:「好處,什麽好處?」


    靜喑半遮住臉,做出嬌羞模樣:「就是她們答應,隻要老身願意在這安家,就安排個年輕俊俏的小夥給我作伴,今天我就是來看看小夥俊不俊俏的。」


    文清榕麵上微怔,反應過來後緩緩轉向左側,嘴角情不自禁上揚。


    褚蔚隻覺得頭皮一麻,雙手環胸,如臨大敵:「完蛋,我這麽年輕俊俏,肯定是被看上了。」


    靜喑斜眼看他:「那倒沒有,你這款熟女都當小屁孩看。」


    褚蔚:???


    從小受姐姐媽媽們喜愛的褚蔚不服:「不是,我都看不上?那你們看上誰了?」


    靜喑扭過頭,所有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剛冷靜下來,忽然成為眾人焦點的秦帆表情愣住,意識到他們在說什麽,心猛地一墜,隻覺得手腳冰涼,不由打起冷顫。


    薑蕪早已知曉此事,並不意外:「嚴格來說秦帆才是這裏年紀最小的。」


    剛滿十八,還在讀高中。


    連個小孩都比不過,褚蔚憤憤不甘:「可惡。」


    譚敘知見他不像耍寶,不理解他在計較什麽,睨著眼反問:「被鬼看上是什麽好事?」


    褚蔚後知後覺,朝譚敘知投去贊同的目光。


    無論在什麽情況下,被鬼選中都不是好事。


    又見秦帆三魂七魄已嚇去一半,忙走過去,斂氣凝神地拍向他的肩頭:「咱們幾個現在就是一條船上的盟友,有什麽事就該互相照應,不就是被鬼相中了嘛,我們這麽多人,動動手就能收拾掉。」


    「我覺得不像是選親。」秦帆雙眼對不上焦,伸手撫上後頸,緊緊扣住,聲線顫抖,「那種感覺,像是要把我大卸八塊。」


    關於鬼選親的話題沒有人比靜喑更有發言權,她事不關己地說著風涼話:「她看上了你,可不得先把你弄死,再把你的魂拖到地下陪她。」


    這話確實沒錯,既是被鬼相中,自然不可能以活人的身份相伴。


    被選中之際靈魂會被拖入鬼境,普通人見到鬼心有餘悸,身體會產生懼怕實屬正常,但秦帆描述的卻是大卸八塊。


    發覺事情不對,薑蕪蹙眉:「秦帆,你剛剛在意識模糊的時候看見了什麽?」


    秦帆隻是稍作迴憶,恐懼感瞬間遍布全身,他抱著頭將四肢被砍,又遭受斷頭的事情說出,渾身抖如篩糠,幾近崩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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