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玖玖已經訂婚了。是娃娃親。不管你怎麽做我都不會改變心意。”薑梟攬著張酒酒就離開了,在場的同學有一個算一個,感覺自己被愚弄了。


    “好家夥,如果我沒看錯,那是初二的校草薑梟?”


    “兩女爭一男?”


    “話說張酒酒,張潤潤到底啥關係啊?”


    “張潤潤不是和一班班長一對麽?”


    “不是吧!我聽說高中部的籃球隊長才是她的正宮。”


    “原來她喜歡薑梟那款暴躁小狼狗。”


    ……


    議論聲讓張潤潤臉上猶如霓虹燈一樣,七彩斑斕。最後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委屈的張潤潤哭著跑迴教室,哭了一上午。


    而發表愛的宣言後,薑梟和張酒酒被請到教導主任辦公室。


    “說吧!怎麽迴事?”教導主任語氣不善。


    “那個,老師,我們真的是娃娃親。不信你問奶奶。我們那片地方的人都知道。”張酒酒終於從那片窒息的氛圍中(錦鯉結界)出來,更加堅信要和薑梟綁定在一起。她居然能和錦鯉硬抗,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原主不管哪一世,隻要和張潤潤對上絕對倒大黴。


    “你們是學生,怎麽可以如此明目張膽。影響非常不好!”


    “張酒酒,特別是你,成績差就更應該努力學習。”


    “薑梟,你也沒好到哪去?你對得起你奶奶麽?”


    “你們倆有沒有娃娃親,老師我還不知道麽?一個個胡編亂造的。不像話。”


    教導主任痛心疾首。


    “九叔公,不關酒酒的事。”薑梟難得低頭認錯。


    “老師,我也沒辦法。我家裏天天不給我吃飯,還冷暴力。在那裏根本靜不下心學習,元奶奶看我可憐,收留我,教我讀書,我想報答元奶奶。奶奶身體不好,上次薑梟爸爸來找茬,要薑梟去港城。我……”張酒酒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這孩子,那混球來了怎麽不跟你九叔公說。”教導主任炮口對向薑梟,但語氣緩和了很多。


    “奶奶不讓,再說那人應該不敢再來了。”薑梟這迴笑得別提多開心了。


    “你們兩個以後注意點,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教導主任例行教育後,就趕小雞一樣將兩人趕出去了。


    張潤潤被叫的教導主任辦公室,就一直在哭。


    “張潤潤同學,你現在還小。心思還是要用在學習上。”


    “別哭了,迴去吧!”


    教導主任也沒辦法,隻能囑咐一班班主任好好照顧一下“失戀”的張潤潤。


    張酒酒被薑梟送到21班的時候,21班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靠!居然是真的。”


    “那醜女居然和梟哥在一起了。這麽醜,真不挑食。”


    “我了個去,誰說張酒酒是醜女的。”


    “姚哥,這妞不錯。”


    “哼,狐狸精。”


    “安娜,看看我新做的美甲,好不好看。你看誰呢?哇,帥哥!”


    ……


    “酒酒,中午等我。”薑梟書包裏背著一個飯盒,手裏拿著兩個保溫杯。走讀生自然是沒有宿舍的。


    “好。”張酒酒自然的接過自己的保溫杯,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簡簡單單將座位抽屜的東西直接倒到垃圾桶,從書包裏抽出一個小瓶子噴了幾下,用紙巾輕輕鬆鬆讓書桌煥然一新。


    同理凳子也接受了同樣的洗禮。


    21班座位幾乎是自己調的,前麵想學習的,後麵不想學習的,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


    張酒酒極為倒黴,所以垃圾桶旁邊的座位就是她的。


    張酒酒直接將垃圾桶搬起來倒掉。然後扔進了後麵的雜物間。關上門,清潔機器人將雜物間清潔幹淨並擺放整齊。10分鍾後,張酒酒出來了。後排同學齊刷刷看向雜物房,目瞪口呆。


    “以後垃圾桶在雜物房。亂丟垃圾者,讓我家阿梟找你們談談。”薑梟是出了名能打架的瘋子。


    鴉雀無聲。


    張酒酒滿意點點頭,將書桌挪到了前排的空缺。放出課本作業,開始看書。早自習已經過去一半時間,浪費了。


    張酒酒的新同桌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背單詞了。


    一上午過去,張酒酒發現老師基本都在係統梳理初中一二年級的知識點,三年級的知識似乎在初二已經學完了。


    於是乎,張酒酒開始配合老師上課的步調,開始自己的高效學習。


    中午張酒酒和薑梟旁集合,順便認識了一下薑梟的幾個朋友。


    “彭飛。”一個圓潤的小胖子。


    “錢江。”一個小眼鏡的小矮子。


    “孫燦。”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


    “酒酒,這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薑梟介紹完後,三個人臉上的表情特別高興。


    “中午時間寶貴,先吃飯吧!阿梟說你們愛吃肉,所以今天做的全是葷菜。”張酒酒拿出去飯堂打的饅頭,薑梟將兩個保溫飯盒裏的菜拿出來。


    “茶油燉鴨,鹵雞腿。”滿滿的飯盒裏一眼看去全是肉,而且香得人都快迷糊了。


    張酒酒夾了一塊鹵雞腿夾在饅頭裏,輕輕一抽骨肉分離。又從書包裏掏出一袋子洗幹淨的西紅柿。


    “別客氣!”張酒酒說完就看見阿梟有些不好意思。


    “酒酒,太多了。”薑梟知道今天一大早張酒酒就在廚房忙活,沒想到做了那麽多。他隻是和好朋友說中午請他們吃飯,原本想著在食堂吃的。


    “不多,我按你們男生的飯量做的。吃完飯再吃個西紅柿補充維生素。”張酒酒笑眯眯的。


    “學姐,這都是你做的?”孫燦和彭飛異口同聲道。


    “嗯,嚐嚐,給點意見。”張酒酒說完,咬了一口肉夾饃。


    “梟哥,那咱就不客氣了。”


    四個男生上演搶食大戰,在第一口肉進嘴之後,兄弟情就直接丟過牆,飯桌上刀光劍影。旁邊的同學則是饞的流口水,蹭著香味含淚吞下毫無新意的大鍋菜。


    小說裏那什麽天台聚餐,什麽教學樓下排排坐,都不及現成的飯堂座椅香。


    四個男生吃飽了,爭搶著去洗碗和買零食。五個人說好了,張酒酒每天帶一道菜,其他的他們三個全包了。薑梟負責買菜打下手,早上帶到學校。


    “姐,這西紅柿選的真好。”


    “家裏種的。”


    “姐,你住梟哥家了,是真的麽?”


    “是的,娃娃親。”


    “奶奶身體怎麽樣了?”


    “挺好的。明天帶奶奶種的黃瓜給你們嚐嚐。”


    ……


    一道謊言要千萬個謊言來支撐,謊言說著說著也許就成了真的。


    因為有薑梟在,張酒酒的倒黴運似乎被壓製了。正常的生活在向張酒酒招手。


    張家幾乎沒人再提張酒酒這個人。而張酒酒直接抽了個時間,去居委會將戶口轉到元奶奶那個片區了。因為張酒酒將元奶奶家旁邊的那個小院買了下來。


    原因自然是因為隔壁鄰居家出事了。


    隔壁鄰居家有個獨女,所以找了個上門女婿。誰也沒想到這家人對這個上門女婿非打即罵,態度特別差。也許是被欺負狠了,在再一次被妻子在女方親友麵前羞辱之後,男人爆發了。直接下藥將女方家一鍋端了。然後到警局自首了。


    慘案發生後,隔壁鄰居家就被居委會收了,但沒人敢買。畢竟那天警察和救護車可是搬了40多具屍體出來,填滿了停屍間。而那個老實人直接被判了死刑。


    張酒酒見過那個中年男人,平時對誰都是笑臉相迎,樂嗬嗬的。聽元奶奶說那人以前還幫過她挑水,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實人。沒想到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張酒酒辦理過戶時聽居委會的人說,那也是個可憐人。被當接盤俠,還被欺負狠了。


    張酒酒有些擔心是自己的黴運引起來的,於是找了個機會去監獄探望對方。


    “叔叔,謝謝您之前幫我指路。”張酒酒有些拘謹,她還真沒來過監獄。


    監獄裏施泉看著眼前的女孩,有些納悶,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但看到旁邊的薑梟,衝著薑梟點點頭。


    “不客氣。”施泉看起來很正常。


    “叔叔,我買下了旁邊那個院子,有什麽是您的東西嗎?我給您留著。這是我自己做的吃食。”張酒酒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被自己的倒黴運牽連到的。但她還是決定過來問問。


    “謝謝你,小姑娘。等我死了,麻煩你將柴房那個小床床底下那個小盒子裏的照片燒給我。其他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送給你了。”施泉從來沒想到自己臨死前還有人過來探望他,而僅僅是因為他幫忙指了個路。


    “叔叔,好的。我一定記得。叔叔,您下一輩子一定要做個好人。因為好人才能一生平安。”張酒酒說著她這個年齡改說的話,其實她挺想說的是,叔叔下輩子隨心所欲吧!在法律的範圍內,好好讓那些混蛋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但希望他下一輩子平安倒是真心的。


    “好,謝謝小姑娘!”施泉擦擦眼淚,他進入監獄後,因為是重刑犯一直是單間。原本探視是不給的,但小姑娘說隻是說幾句話給送點吃的,獄警全程監督就同意了。


    “那,叔叔。我們走了。”張酒酒拉拉薑梟的衣服,她感覺對麵的叔叔很傷心很傷心,看她的眼神透著一股悲涼,看得她也有點想哭。


    獄警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和犯人,心裏也對施泉有一絲憐憫。但是,可憐也不是他能奪走40條人命的理由。


    探視時間到了,迴到監獄的施泉領到了一大碗紅燒肉蓋飯。一滴一滴眼淚落了下來。想著應該是元姨告訴小姑娘,他最愛吃的就是紅燒肉。死前能當個飽死鬼,他沒有其他遺憾了。


    在齊家他任勞任怨十幾年,沒得到一句好話,有的隻是無盡的指責與埋怨。而有人記得他的好,給他一碗飯。


    原本以為妻子隻是刀子心豆腐嘴,可萬萬沒想到,他那天迷迷糊糊睡著了,確聽到了不一樣的真像。


    他被騙了。


    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他的人生被齊家人毀得徹底。


    他之所以被齊家人盯上就是因為齊家人將他狸貓換太子了。


    齊家老大和他同歲,在他親生父母迴家探親時生下來他。結果被這家黑心鬼盯上了,將他們的兒子換了過去,以防萬一還將他扔到垃圾堆裏。對外這說他們的兒子夭折了。


    而他因為撿破爛的流浪老人好心的收養,活了下來。


    成年後他來到這個城市打工,卻被齊家看到他的樣貌,為了他們兒子的富貴,為了他們那個當二奶的女兒,設計讓他做了接盤俠。


    不僅如此還在他的食物裏添加了母豬催肥素和少量安眠藥。


    他如今身體千瘡百孔,即使是找到親生父母也無濟於事。他希望小姑娘能拿到那個盒子,盒子裏是他出生時帶上的吊墜,上麵有個小小的石頭。石頭上刻著一個泉字。還有他這些年攢的錢,他希望未來他能有小姑娘一樣的女兒,他發誓一定要好好寵著她,陪養她成為最幸福最優秀的孩子。


    第二天,施泉就被執行了死刑。他的靈魂飄散在空中的時候,一股金光籠罩在他身上,他被一股吸力吸力下去,隱隱約約聽見一個聲音再說,“叔叔下輩子隨心所欲吧!在法律的範圍內,好好讓那些混蛋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記得要做個好人喲,好人才能一生平安的。”


    再次睜開眼睛就是見到流浪拾荒老人的時候。施泉笑了,這一世他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有恩報恩。


    另一邊,張酒酒在薑梟的陪同下找到了小盒子。


    那是一個不起眼的鋁製飯盒,看樣子已經用了很久。


    打開一看就是一個紅繩串著一顆小石頭,張酒酒看了半天沒看出是什麽材質,不過倒是很喜歡,就順手帶在手腕上了。


    “下麵是一封信耶!”張酒酒拿出信抽了出來。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阿梟,這家人,就應該打到十八層地獄。”張酒酒眼淚都出來了,施泉叔叔真的是太慘了。


    薑梟拿過張酒酒手裏的信紙,眉頭緊皺:“所以這就是施泉叔叔殺人的動機。隻是他明明可以不走這條道路的。”


    “因為發現得太晚了,木已成舟。因為叔叔不懂法,沒辦法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而受人擺布。這些錢,叔叔攢的不容易。我們買些冥幣燒給他吧!”張酒酒看了一眼盒子裏零零散散的錢,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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