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吻您嗎?」


    雖然口中吐出了請求,但請求的內容卻似乎與此刻的「禮節」無關。


    而在真正得到允許前,他便已將唇瓣輕輕地印在剛剛指腹摩挲的位置。


    冰冷卻又極燙。


    如同此刻抬眼深深看進對方眸中的炙熱溫度。


    而唇瓣與肌膚相觸的位置,溫熱之中略微一絲濕潤。


    並非一觸即離,雙唇停留的時間很長,甚至暗含曖昧地反覆磨蹭。


    但僅僅隻是這一個動作,卻不可避免地讓人感到一股戰慄的侵略意味。


    「boss?」


    依舊緊緊貼著對方的手背,輕吐出剛剛未完的稱唿。


    在短暫的沉默與過分的縱容過後,那位居高臨下注視著自家下屬的boss動了動手臂,放下了原本撐著腦袋的手,微微俯身,捏住對方的下巴。


    對方的下巴被抬起。


    雙唇與手背被迫分開。


    同時反過來捉住對方執住自己的手,毫不猶豫地一拉。


    將原本最後一步的距離徹底歸零。


    被對方的力道所牽引,柊踉蹌地站起身摔向前,但在即將壓在自家boss身上時,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後方的椅背。


    也因此將自家boss完全納入屬於自己的陰影之中。


    「你說呢?」


    boss的聲音同樣變得嘶啞而低沉,迴應的卻是對方之前的問題。


    但這一次,柊沒有再猶豫,他俯下身直接吻住了對方的雙唇,滾燙糾纏之中帶著一絲顫抖,就像是此刻再也無法隱忍的渴望。


    以下犯上。


    褻瀆心中的神。


    ……


    但這個吻最終也隻能淺嚐輒止。


    雖然能夠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某人的不情願。


    鬆田陣平努力緩下此刻變得急促的唿吸,撇過腦袋,推了推身上根本不想起來的某隻幼馴染。


    畢竟某道視線……


    如芒刺背。


    雖然萩原剛剛的身體從某方麵來說確實擋住了其他人的目光,而且此刻他作為boss的身份也從不會在意其他人的視線或想法,但是——


    這種奇怪的什麽角色扮演,家裏就算了,他沒興趣放在大庭廣眾之下。


    「我勸你停下。」


    鬆田偏過頭,冷淡地對琴酒道。


    原本站在門口的銀發殺手,此刻手中正舉著最熟悉的伯萊塔,冰冷的槍口直直對準上方的位置。


    貝爾摩德的方向。


    「隻有膽小懦弱的兔子才會害怕死亡,」琴酒咧嘴冷笑,「我對你們之間的無聊戲碼沒興趣,但是,貝爾摩德——」


    「gin。」許久未曾開口的銀發女人平淡迴了一聲。


    「沒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


    兩人遙遙對視了一眼,卻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對自己的懷疑。


    「如果我說我不是,想必你也不會相信,」貝爾摩德心中隱隱皺眉,唇邊卻依舊嘲諷地勾起冷笑,「不過我倒是好奇,你還在演什麽,gin。」


    還在演什麽?


    如今那位大人被控製,無論誰是叛徒,此刻都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琴酒跟貝爾摩德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原來如此……


    琴酒的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卻看到貝爾摩德輕微地搖了搖頭。


    讓他放棄?


    唇邊帶著冷笑,琴酒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在扣下的瞬間,原本對準貝爾摩德的槍口忽然轉向最上方的位置。


    子彈唿嘯而過。


    帶著死亡的氣息,精準而冰冷。


    但子彈卻在即將射中的前一秒、就在距離身體僅僅隻有不到一寸的距離時,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攔下,反常地靜止在半空。


    隨即又像是完全喪失動力一般,倏然落地。


    貝爾摩德無奈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之前那位大人被控製的時候,原本所準備的殺手便直接發起了進攻。


    結局卻同樣如此。


    如同並不存在於這世界一般的反常與荒謬,也不知到底是神還是惡魔所構建的屏障,無情打破了這個世界一直以來的真實。


    但琴酒在看到這詭異一幕時,卻僅僅隻是停頓不到一剎,臉色絲毫不變,子彈繼續接踵而至。


    直到在徹底確認無法突破擊中對方後,琴酒才冷著臉停下。


    但柊的心情卻同樣變得極其糟糕,他拔出手槍毫不猶豫地直直射向琴酒,然而就在攻擊的瞬間,貝爾摩德抽出匕首直直刺向站在柊身側的神秘boss。


    雖然非常清楚對方無法刺中,但柊的瞳孔還是猛地一縮,本能地擋在前方,而前一秒射出的子彈也正好貫穿了琴酒的手臂,一聲悶哼伴隨著「滋滋」的聲音隨之響起,就在擋身的這一空隙,琴酒強忍著被擊中的劇痛,掏出煙霧彈扔向上方。


    瞬間炸開,整個屋子都瀰漫在看不清的煙霧之中。


    貝爾摩德反應速度也是極快,就像是無聲的配合,瞬間放棄攻擊,她緊緊抓著原本特意整理出來的資料,隱於身後的黑暗之中。


    萩原下意識緊緊抓著自家幼馴染的手腕。


    直到屋內霧氣散開。


    屋內已然失去琴酒與貝爾摩德二人的身影。


    但在發現那兩人消失後,鬆田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擔憂的神色,隻是抓起桌上的資料看了一眼。


    「看來是帶走了她自己的那份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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