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部落中要舉辦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


    阿紅來到青窈的房間裏,給她帶上一串黑色石頭綁成的項鏈。


    “這是黑曜石,是最堅硬的石頭。象征著忠誠,勇敢,一往無前。”


    青窈摸上這串項鏈,是最純粹的黑色,硬質的石頭組成很有重量。


    阿紅繞到她身後,用骨梳給青窈梳開頭發。


    黑蛇族獸人頭發都不長,青窈是這裏頭發最長的一個。


    “孩子,在你的部落應該有很多美麗的頭飾吧。”如此,才會留著這樣一頭光滑柔順的頭發。


    青窈笑著說:“是的。”


    來到這片大陸很久了,她已經很少能迴憶起現代的日子。


    阿紅將她的長發梳成小辮子盤在頭上,然後輕輕地抱住她。


    “孩子,黑蛇部落永遠與你同在。這裏就是你的家。”


    “是的,我也很愛這個地方和這些可愛的獸人。”


    青窈不知今天是否有什麽重大的活動,今天一天裏,獸人們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夜幕降臨,祭祀台周圍燃起火焰。有獸人吹響號角敲擊獸骨。獸人全部盛裝到來。


    他們手拉著手,唱起一首遠古時的讚歌。


    曲中的大意青窈有些聽不懂,她也是拍手笑著和大家一起轉圈。


    直到首領雷將她邀請上台。


    此時,熱情的獸人給青窈戴上一串編織的大花環。每一朵花都有她的手大,一朵朵開的正豔,一起掛在她胸前。


    爍還給她臉上抹上三條黑色印子。


    青窈都不太懂,就這樣懵懂的站上去。


    “青窈!青窈!”


    一片歡唿聲當中,雷拿起一頂嶄新的八根長羽毛翎帽子。


    青窈麵露詫異,就聽見他說:“青窈,我曾與部落的獸人想了很久,到底是什麽能讓你感受到黑蛇部落的誠意。”


    “你教我們提取出潔淨的鹽,烤製美味的肉,貯存多樣的食物,築起高高的圍牆。”


    “希望你能成為下一任部落首領,我們將永遠追隨你。願獸神永在。”


    青窈抬頭對上雷一雙包容慈愛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滿是信任。


    她沒想到這場宴會就是給她交接首領的。


    她確實認為首領就該是她,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本以為要建好部落、堆滿食物,獸人才能真正的接納她。


    她望著台下,對上一雙雙激動的眼睛。爍站在最前麵,他的眼中不僅有信任還有像大海一樣無盡的愛意。


    “我會努力的!”


    青窈雙手接過這頂帽子戴在頭上。


    她朗聲說:“黑蛇部落的第一個計劃,讓大家吃飽穿暖,遠離嚴寒與饑餓!”


    青窈望著這片土地,真正開始愛上這裏。


    眾人的歡唿聲傳遍部落的領土。


    從此,黑蛇部落進入到更快的發展。巫蒲記載下青窈首領帶領部落做的每一件事。蒲編書成冊,一代一代傳給後人。


    黑蛇獸人都能膜拜這位最神聖的部落首領。


    ——


    當首領的日子和以前不同,青窈需要負責的事情更多了。


    青窈計劃先蓋出一批房子。


    火炕的雛形已經在試驗。現在開始搭,等到寒冬,房子就能都換上新的。


    還派出一批未成年的獸人,每日到樹林當中伐木,收集木材迴來。


    在青窈的帶領下,部落裏欣欣向榮。


    一日晚上,一隻巨大的蛇頭透過窗子,“嘶嘶”吐著蛇信子,吸引屋裏人的注意。


    “爍?”


    爍沒有變成人形,直接遊行進屋子裏,尾巴一卷將首領勾到蛇身上。


    青窈反射性抱住爍的身體。


    這一陣子好忙,她都幾天也沒看見爍。想來大蛇是有些生氣了吧。


    大蛇帶著她直接到部落外麵,順著河流一直往下。


    夏日的風徐徐吹過,青窈抬頭就能望見滿天星河。


    “爍是帶我出來兜風的嗎?”


    青窈笑著攬住了大蛇的身體,“這幾天確實忽略你了,你不要生氣啊。”


    “馬上大家就都能適應新的工作了,我就有更多時間來陪你。”


    青窈也調動了部落當中的職位,她又新建立工作小組,有獸人專門帶領。讓部落更成體係。


    大蛇加快身形遊動,穿過一處低矮的樹林,終於來到目的地。


    這像是一處河穀。


    到了地方,爍才變身迴人形。他一把抱住青窈,防止她踩到這些泥濘的土。


    她當時坐在獸皮上,還沒有穿鞋子。


    青窈摟住他的脖子問他來這裏幹什麽。


    爍抱住她一直往前走,“這裏的泥巴很像青窈之前說的那種。”


    他音色平靜,在這寂靜的夏夜裏像迴響在青窈的耳邊一樣。


    青窈覺得耳朵癢癢的,她貼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爍換了個方式抱她,一下將她顛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肩膀上。


    視野拔高,青窈手攬住他的頭。一層睡裙隔著大腿,緊貼他的臂膀和脖子的皮膚。


    男人大步往前走,直到來到一處放了幾個背簍和一張獸皮的地方,才把青窈放在鋪著的獸皮上。


    “呐”


    他遞過來一塊泥巴捏成的小人和小蛇。蛇盤成一個圈,正好圍住中間的小人。


    青窈驚喜的接過來在手中翻看。這種泥巴確實可以做陶。


    她剛想說什麽,一下撞進他略帶著幾分失落的眼睛。


    “這是青窈和我。”


    “我很愛青窈,很愛很愛。”


    他的頭發長了遮住幾分眉眼,一時間神色莫測,有幾分陰鬱。


    爍低下頭,眼眶都慢慢濕潤了。


    這幾日青窈再不是他一個人的了。每天都有好多的人找她,她再也看不見他。


    青窈好厲害,她不再喜歡當初和她一起在洞穴裏的爍。


    “啪嗒。”


    一滴眼淚落下,砸到獸皮墊子上。


    青窈連忙放下泥巴小人和小蛇,摟住爍安慰,“好啦,爍,我還是最愛你的”


    “你騙人”


    爍哭唧唧的說,再也不要相信青窈的話。


    “青窈好厲害。所有人都喜歡你,你不喜歡爍了。”


    “怎麽會不喜歡?”


    青窈上前抱他,被他一下躲開。男人低著頭看向別的地方,眼淚還在刷刷的掉。


    “我就是因為現在太忙了……”


    爍轉過頭看她“現在找到了泥土。以後青窈能跟我離開部落嗎?”


    “離開部落?怎麽會這麽說?”


    爍坐在地上,兩隻長腿彎曲著,把頭埋進膝蓋裏,整個人抱成一團。


    “我不喜歡那麽多人看青窈,不喜歡那麽多人喜歡你。”


    明明當初在失落樹林裏,青窈就是他一個人的。


    青窈牽過他的手。心中無奈的感慨,她是時候該注意一下小黑蛇的心理健康了。


    “陶器的成型很快,或許一個月亮日就能成功。


    那天我們就舉辦伴侶儀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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