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麽時間了?那兩個人渣迴來了?”安昕喘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麽,看向李清川。


    “現在是下午3點多了,邱師伯和鄭師叔一早就來了,他們看到你這樣也嚇了一跳。但我們誰都沒有把你昏迷的事透露出去,和董大叔他們也就說你感冒了,在睡覺,他們來看過你,見你沒事也沒再打攪。村長他們迴來了,但是好像沒有什麽異常。”


    “嗯,邱師伯和鄭師叔,你們今天就別出門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恐怕打草驚蛇了,今天先看看那倆人渣的動態吧。”


    “昕昕小師侄,到底他們對你做了什麽?你一說起他們就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還一口一個人渣的。”鄭道長眯著眼,盯著安昕。因為這兩個月的相處,可以說他是道觀裏這群長輩中與她接觸最多的人了,深知她的秉性。看她這樣,一定是那兩人觸到了她的底線,把她給惹毛了。


    “不瞞各位,我在那個密室裏,看到了一張肮髒的床!淩亂不堪,斑斑血跡……床頭的杆子上還連著帶鎖鏈的手銬……”安昕說著說著,低下頭,眼睛紅了。


    屋裏傳出一聲聲的哀歎……壓抑的,陰鬱的……


    過了半晌,安昕才抬起頭,把淚意忍了迴去,遂即喝了幾口水,再頓了頓,繼續道:“我摸索著,找到了另一扇門,打開後就是一層階梯,走到盡頭又是一扇木門,推開後竟然是個大櫥櫃,推開櫥櫃門就是一個小房間,然後……我就遇見了要攻擊我的一團黑氣,我就用我的光能把黑氣給淨化了!”看見師叔伯投來的疑惑眼神,安昕又連忙解釋,“那個,我現在光能透支了,弄不出來,二師兄和三師兄是知道的!”


    兩道長看到師兄們點頭,又盯著安昕,大有一種“你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別迴道觀”的架勢。


    “那個,淨化了以後吧,就顯現出一個靈魂體!在我們雙方友好的交談中,我知道了他叫董傳誌,竟然是村長董聞語的兒子,而且他好像智力低下,智商停留在了小時候,後來我又聽他斷斷續續的說了村長毆打那些鎖在密室裏的人,打死了就埋在院子裏,還知道了他也一直被鎖在那個小院裏。那我就想啊,那些被害者是不是和他一樣也被怨煞之氣困住了,就進了院子,沒想到啊,黑氣實在太多了,是從泥土裏湧出來的……我就一個沒注意開大了……”說到後來就見幾個男人都蹙眉看她,表情異常嚴肅,自覺心虛,越說她的聲音越小。


    “你也知道心虛啊!膽子不是很大麽?”邱道長瞥了她一眼,譏諷道,“要不是你兩個師兄及時趕到,你還躺在那個小院子裏,就等著被人渣發現吧!”


    “哎呀,哎呀~邱師伯,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那個院子裏還有好多受害者的靈魂呢,我應該已經淨化了他們的怨煞之氣吧。我想把他們都救出來……”


    “既然已經被淨化了,為什麽你會覺得那些靈魂還在那個院子裏?”鄭道長很是不解。


    “其實吧,我已經修煉出了一點點天眼和天耳的能力,但是在那個村長的宅子裏,小院子裏,還有那個張屠夫家我都沒辦法使用這兩個能力!而且啊,二師兄有沒有給你們看我畫的那副福臨村的圖?那些靈魂被困在裏麵出不來的……這個聚煞陣特別邪門……”


    說到這裏,她發現這四個男人又是一副探究的模樣看著自己……就很鬱悶啊……看來馬甲都要曝光了……


    “唰、唰”兩聲,安昕一手握阿光,一手提阿夜!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把是我的苗刀阿光!這把是我的陌刀阿夜!”


    “唰、唰”又是兩聲,安昕已經手無一物。


    她捂著臉,不敢看大家的樣子……


    “……昕昕這是……袖裏乾坤?”邱道長訥訥問出口。


    就見安昕放下手,一臉“就這些了”的表情,點點頭!


    一室寂靜……


    半晌無言……


    “昕昕,就算你把底牌都甩出來,試圖告訴我們你有多麽的優秀,但是,以後不能再單獨行動了,好嗎?”李清川走到床前,默默蹲下,直視著安昕的美眸,溫柔的向她訴說著內心的惶恐,“我們真的很擔心……”


    安昕就定定看著李清川,這時的他讓她想起了蕭隊長,他也總是在她最無助,最軟弱的時候告訴她:你很優秀,但是請一定不要逞強,隻要我們還在,我們永遠是你的矛,你的盾。


    心底裏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她乖乖的點頭。


    “那個……昕昕啊,你能不能把你的阿光再拿出來給我看看呀!”鄭道長撓了撓頭,笑著開口。


    “唰——”阿光又被安昕握在手裏。


    鄭道長看著阿光,欣賞之情滿溢。雙手接過阿光,虔誠又欣喜。


    “好刀啊,真是一把好刀!”


    “鄭師叔,你可別當著阿夜的麵說阿光好啊!他會吃醋的!”


    “不至於不至於啊!你的兩把刀都是寶刀,隻是風格不同而已!”


    大家說著說著又都輕鬆了起來。而至始至終沒有人詢問安昕,她的寶貝從何而來。


    ……………………………………


    幾人叮囑了安昕再休息一會兒便集中到了師兄們的房間,梳理線索。


    安昕則是喚出諦聽詢問祂董傳誌的事情:“小九,傳誌怎麽樣了?”


    “不是很穩定,所以我想暫時不要讓他出來了!”


    “那你聽到了?”


    “嗯,聽到了,大致對他們家複雜的關係有了了解……”


    “有多複雜?”


    “董聞語是他爹,董茉兒是她娘,而董聞語是董茉兒同父異母的弟弟!”


    “等等……等等,讓我捋捋……啊!那不是亂……那啥了……”


    “還要聽不?”


    “嗯,說!”


    “這話就要從董聞語他爹媽開始說起。他爹呀和董珠,就是董大娘生下一個女兒就是董茉兒,可是從出生就病怏怏的,而他們村因為近親結婚的關係,孩子早夭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就這樣過了一年,他們發現孩子不僅身體不好,智力方麵也有問題,而老村長又和董大娘一直沒辦法再有孩子,他便生出了個歹毒的想法。那就是找了個人販子,買了個拐來的女人藏在村後那個廢棄的小院子裏,後來怕人發現,還自己偷偷的挖了個密室,把女人轉移到了密室裏。後來還一點點一點點的挖了秘道通向家祠。”


    “……我的髒話已經憋不住了”


    “你耐心聽下去!”諦聽繼續毫無表情的敘述事情的真相,“他一直折磨著那可憐的女人,終於在女人的幾次孕吐後確定她懷孕了,而這時董珠也懷了孩子。沒想到幾個月後董珠的孩子流產了,老人渣一直瞞著沒公開,直到密室裏的女人生了孩子,他一見是個男娃,心裏也就踏實了,匆匆的把孩子抱迴家,告訴村裏人自己和董珠有了個男娃,可以繼承家業了。而董珠則因為生了個多病還弱智的女娃,後來又把孩子流了而自責不已。老人渣把男嬰抱給她時,她連問也沒問,就像鴕鳥一般的接納了這個男嬰,一直當作自己的孩子養到現在。而那密室裏的女人本就是受盡磨難,還要在無人接生的條件下,在那個閉塞髒亂不見天日的密室裏生下孩子……沒過多久就血崩而亡了。老人渣就把她直接埋在了那棵槐樹下。直到他快死了,才把真相告訴了董聞語。那時的董聞語正是20歲的大好年華,就硬生生的被真相搞奔潰了!他最引以為傲的血脈,成了笑話!”


    “那他既然知道了自己也是外來母親所生,為什麽後來還對村裏其他外來媳婦和她們所生的孩子那麽排斥?”


    “他不想麵對唄……你沒聽過越是沒什麽越是在意什麽……”


    “那董茉兒又是什麽情況?”


    “那就要先說張屠戶她娘了!那個照顧董傳誌的張姨就是張屠戶的娘,她本是外村來的媳婦,後來丈夫死了,一個人住在村子裏,有一次偶遇了喝醉的村長,兩人就有了首尾,勾搭在了一起,後來肚子裏就有了孩子,張寡婦不能曝光自己無媒苟合的事實,村長也不想承認自己有那麽個孩子,他便送張姨去了遠房親戚那裏,當然還給了一大筆錢。沒過多久董茉兒不幸落水,但是卻在岸邊被這人渣所救,他發現沒人看見他們,突然就惡念叢生,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弄去了他爸爸用過的廢棄小院,並同樣的把她關在了密室裏……然後那段就跳過吧,總之在他強烈要一個血脈純正的孩子的意念下,他真的等到了孩子的降生,這時他怕別人發現,又把張姨接了迴來照顧董茉兒和董傳誌。沒想到沒過多久董茉兒就死了,張姨也就隻照顧董傳誌,張屠戶留在了親戚家。在外就說是董傳誌是張寡婦收養的孩子。”


    “聽著太糟心了,你停一停啊!小心髒受不了……”安昕自己泡了杯茶,不等坐迴床上便牛飲起來。


    “……還有更糟心的,你要不要聽!”


    “不會吧,這是啥人間惡魔,竟然還有更糟心的……但是都聽到這裏了,你就說吧。”


    “隨著董傳誌的成長,七歲那年孩子發了一場高燒,智商就停留在了那時,過了2年人渣發現不對,卻也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那時的他就開始怨天尤人,覺得老天待他不公,他便借著自己是村長還讀過書的便利,把村裏那些外來媳婦生的孩子引誘到家裏,用以輔導作業的借口對孩子們上下其手,甚至猥\/xie。簡直就是畜生!”


    “靠!說他畜生都是褻瀆畜生了!”


    “不過那時他的變態程度還沒滿級,而且畢竟那些也是村子裏的孩子,他一邊用好吃好玩的誘惑孩子,一邊又對有反抗意識的孩子進行打壓,就在他的一通pua下,孩子們也不敢向大人吐露實情。再說那時候青壯年全出去打工了,老一輩也沒那種意識,孩子也沒有正確的xing\/知識教育,什麽都不懂,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長大,等接觸了外麵的社會,懂得了以後又羞於啟齒,便不願再迴到這個可怕的老家。”


    “……”安昕已經說不出話來……那種心痛……憋悶……無處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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