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溫鬆猛地勒緊馬韁,馬蹄躍起,再次落下,響起一聲嘶鳴。


    「言大人,可是沒想到本王會在此專門等你。」趙朔冷笑道,睨著馬背上的人。


    言溫鬆將馬頭調轉方向,眯起眸子問:「怎麽?寧王想尋仇?不知是尋今夜的仇還是三年前的仇?」


    他聲音越說越冷。


    四周溫度仿若在一瞬間降至零點。


    萬籟俱寂,耳邊隻有颯颯的風聲。


    言溫鬆緊盯著趙朔的眼睛,從他臉上看到一絲陰狠的笑容,趙朔忽然拔出長刀,說了句,「言大人,有時候過於聰明不是件好事。」


    「是嗎,就算是死,本官亦要查明當年的真相,」言溫鬆亦抽出馬側的長刀,利刀出鞘的聲音於靜謐的夜晚十分清晰,「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


    說完,猛地從馬背上躍起,舉刀揮向趙朔。


    黑夜裏,兵器相撞,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那聲音猶如一把把鋸齒,親密炸響在人耳邊,要將人連皮帶肉地鋸斷,趙朔迎上他的攻擊,毫不留情,刀刀致命。


    兩人都想殺死對方,均是狠辣異常。


    打鬥聲愈演愈烈。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兵馬司巡查的人,就連走到半路的趙煥也聞見了些許聲響,他皺了皺眉,讓侍從往迴趕。


    趙朔小臂被劃了一刀,言溫鬆胳膊上也出現了傷口,趙朔喘口氣冷笑道:「你以為歲歲是你的?早在嶺南時,我們就在一起了。」


    言溫鬆危險地提起刀柄:「那又怎樣,她現在是我的妻!」


    「你的妻?」趙朔譏諷出聲,「就憑你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他一點點走近,又旋臂揮刀砍去,言溫鬆被他驚人的話弄得心神微亂,在刀尖快要劃到脖頸前,忙提刀抵住,兩人四目相對,殺氣騰騰,趙朔勾起嘴角道:「令夫人右乳下方三寸,那片花瓣可真是好看呢。」


    言溫鬆瞳孔驟縮,揮刀而下,直取趙朔麵門,趙朔迅速後仰,將刀朝他腹部刺去,言溫鬆猛然側身揮向趙朔的腰間,兩人再次打了起來。


    趕來的巡邏侍衛以及趙煥看清二人臉後,心下駭然。


    趙煥急切道:「快讓他倆停下來,驚擾父皇休息可是大罪。」


    指揮使麵露難色,他們還沒見過誰能跟趙朔打起來不落下風的,這該怎麽插手,這樣快的刀風上去不就是送死嗎?


    趙煥又催了兩遍,盧指揮使方試著喊了一聲,兩人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弓箭手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趙朔與言溫鬆才不甘地結束攻勢。


    言溫鬆身上有幾道傷口,趙朔也見了血,同樣狼狽。


    盧指揮使連夜將兩人帶去了皇宮。


    趙和正在想今夜發生的事,孫讓立在邊上,目光微微眯了下,道:「陛下莫再多慮了,興許今夜兩人同時過來是湊巧趕上了。」


    趙和心下煩躁,斜了他一眼,「寧王多久沒上朝了,突然進宮就是為了李敏才這麽一件小事,你覺得這會是件普通案子嗎?」


    孫讓覺得他說的在理,見趙和又開始不舒服起來,忙將隨身攜帶的木匣子打開,取出一顆藥恭敬遞過去。


    趙和拿起來放入口中,發現味道苦澀得緊,道:「禦史台這次研製的藥,倒有點難以下咽。」


    孫讓笑道:「陛下不是覺得藥效比往日好些了。」


    「你說的也對。」趙和接過他遞來的茶水,將口中的藥物沖淡些,沉吟道:「明日朕要你親自去提審李敏才,還有那名婦人,對了,再查下徐朗與寧王,是否暗中有聯繫。」


    「切記保密。」趙和沉沉望著他,嚇得孫讓忙跪下,道:「奴才曉得。」


    趙和讓他起身,孫讓剛站好,殿外倏地跑進來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


    宮侍緊張道:「陛下,盧指揮使求見,好像是…是寧王與言大人在宮外打起來了。」


    趙和一愣,孫讓亦是沒想到,兩人互望一眼,趙和先開口吩咐:「把人帶進來。」


    「是。」宮侍快步退下。


    沒片刻,盧指揮使帶著一身傷的趙朔與言溫鬆快速走進來,將看到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說完後,便立在一旁不出聲了。


    趙和奇怪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冷聲問:「為何深夜動武?」


    言溫鬆睫羽微垂,趙朔望了他一眼,同時開口:


    「兒臣與言少卿是切磋武藝。」


    「臣與寧王適才在切磋武藝。」


    趙和身體微微前傾,睨望著二人,不知信是沒信,半晌,他道:「公然在宮外比武,妨礙公務,你二人可知錯?」


    言溫鬆道:「臣知曉,甘願受罰。」


    趙朔在心裏冷笑一聲,也道:「兒臣願意領罰。」


    趙和指尖點了點禦案,嚴肅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念你二人是初犯,各罰半年俸祿。」


    言溫鬆與趙朔恭敬應了聲。


    就在兩人以為事情已經過去的時候,趙和突然道:「另,去兵馬司上任,各自巡邏三個月,寧王你去南門,言愛卿守北門。」他說完看向靜立在側的盧衷道:「職務由你安排,好好磨一磨他們的性子。」


    盧指揮使立馬高聲迴道:「臣遵命。」


    趙朔眸光閃了閃,與言溫鬆一道同盧忠出了大殿。


    清楣案後,趙和下令趙朔無召不得離京,現在讓他去守城門,言溫鬆總覺得趙和這個命令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是哪裏出了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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