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皇帝有意栽培三皇子,讓其留京任職,然而不過半年,誰都沒料到,趙朔居然主動返迴戰場……


    直到三年後,也就是前不久,突然無聲無息迴來了。


    .


    雖然趙朔這些年在戰場幾乎從無敗績,可在絕大多數文臣眼裏,依舊改變不了他出生低微的莽夫形象。


    趙煥聽到趙朔的名字,猛地站起來,指著趙晉道:「你怎能如他一般不思進取,他平定戰亂又怎樣?說到底不過是個莽夫!」


    趙晉嚇得眼睛紅了紅,似要哭出來。


    趙煥覺得這個弟弟沒得救了,在涼亭內走來走去,餘光瞥見老神在在的言溫鬆,趕緊走過去道:「言少卿,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五皇子心性單純,殿下勿急,讀書需要循序漸進。」言溫鬆得體道。


    趙煥也知他純良,但就怕走上歧途,如今就已經像那個混帳看齊了,誰能料到將來會怎樣?好歹是被母後打小抱養在膝下的弟弟,趙煥總要多擔憂一些。


    趙煥小心翼翼覷瞧大哥臉色,被他瞪了一眼,忙低下頭,將夾在書裏的話本偷偷藏進懷裏,一點點往涼亭外挪。


    「站住,你去哪裏?」趙煥陰沉著一張臉。


    趙晉咽了咽口水,討好道:「大哥,我,我要出恭。」


    趙煥深吸一口氣,讓他快去快迴,趙晉應了聲,撒腿就跑。


    「你看他,哪裏還像個皇子?」趙煥沒好氣道,說完想起什麽問:「言少卿你今日怎麽過來了?」


    言溫鬆拱手道:「陛下讓臣過來監督五皇子讀書。」


    趙煥心下瞭然,重新坐迴去,兩人喝著茶,趙煥問:「此次天花之事,多虧有你,否則孤與五弟隻怕……」他說著頓了頓,改口道:「讓趙朔小人得誌。」


    「殿下得皇天保佑,必有後福。」


    「三弟如今已是寧王,父皇並未虧待他,竟能這般歹毒,」趙煥邊說邊用餘光注意言溫鬆臉色,接著說:「若不是五弟告知,寧王向父皇建議言少卿去軍營,孤竟不知他想對孤身邊的人下手,言少卿怎麽看?」


    言溫鬆微微一笑:「臣自然是衷於太子殿下。」


    「好!」趙煥一拍桌案,道:「孤果然沒看錯人。」


    兩人又閑聊了會兒,發現趙晉遲遲不來,趙煥讓侍女去找,才得知這小子又偷跑出府了,氣得他去養心殿求趙和將人帶去東宮看著,趙和居然應了。


    言溫鬆晌午離開時,迴頭望了眼五皇子的府邸,麵色不是很好看。


    他記得那日,趙朔向趙和推薦他去軍營時,帳中除了孫公公,並無其他人在,五皇子從何得知?


    言溫鬆眯了眯眼睛,坐上馬車,他皺眉思慮片刻,忽然想起什麽,立刻讓人調轉方向趕去大理寺。


    清楣勾結三皇子謀害太子與五皇子,最終被黃啟善判為殺頭之罪,秋後問斬。


    按照罪行,她會被關押在大理寺最深處的死牢之中。


    言溫鬆到時,瞧見兩名皂吏往外運屍體,他眼瞼顫了顫,快步走過去,屍體已經被蓋上白布,隻在外麵露出一隻手,露出來的手骨節纖細,手腕瘦弱,指尖上沾有幹涸的血跡,是名女子。


    言溫鬆讓兩人停下,而後微微彎腰將上麵的白布揭開。


    死者是撞牆而死,麵目的濃稠血水已經輕微結痂,模樣恐怖,但依稀能辨認出是清楣。


    「剛剛死的?」他問。


    一名皂吏點頭。


    「上午有誰來過?」言溫鬆沉下聲音。


    皂吏想了想恭敬道:「黃大人一個時辰前來審訊過犯人。」


    黃啟善。


    不對。


    言溫鬆讓兩人抬著屍體離開,自己則往之前關押清楣的地方去,牢房內常年陰暗潮濕,越往裏走兩旁的犯人越少,他站在清楣的牢房內看了一圈,從一堆幹草下方瞧見幾道紅痕,他輕輕將幹草剝開,發現是個『三』字。


    三……


    是三皇子。


    他想殺人滅口。


    趙朔為什麽要殺人滅口?皇帝已經知道是他指使清楣謀害皇嗣,案件已塵埃落地,趙朔翻案還來不及,為什麽會畫蛇添足去殺人滅口?


    他正思忖間,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言溫鬆眸光暗了暗,迅疾轉過身去。


    來人一襲黑金色交領長袍,目光陰翳,趙朔轉著手上的鐵指環,一下一下,他將鋒利的視線壓向言溫鬆,壓向這個被江瑜選中的少年,用低冷的聲線問了句:「言大人,這個案子查得可還順利?」


    言溫鬆危險地壓了壓眼睫,「寧王這話是什麽意思?」


    趙朔瞥了眼牢房地麵上的血字,很快又麵無表情收迴目光,「這個罪本王認了,你記住,是為了她。」


    為了她。


    她是誰?


    這世上除了江瑜還能有誰。


    言溫鬆盯向幹草旁的血跡,心中的謎團越來越深,趙朔此人城府頗深,絕不會幹無用的事情,就如他調查來的消息,說趙朔十四歲上陣殺敵,好好的皇子為什麽要想不開去戰場?


    他沒有親族保護,且軍營裏勢力龐雜,各為其主,單槍匹馬闖蕩軍營一不小心就會遭人暗算,不如在趙和麵前辦差當紅人更得皇帝賞識。


    可言溫鬆覺得,趙朔留在京城隻會四麵楚歌,而此舉恰恰能讓他走出無權無勢的困局。


    正是因為他什麽都沒有,皇帝才不會如忌憚其他皇子一般忌憚他,放心把軍權交給趙朔,他有了用武之地,便有機會創造功績,剛好可以用來平衡皇子間的勢力,這是趙和允許的,趙朔勝就勝在他小小年紀就能洞察帝王心思,想來這些都與他悲慘童年練就的察言觀色能力有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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