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注意到一群紅鯉魚中有幾條碩大的金色鯉魚,微微訝然,鯉魚可以長這麽大?


    有她小臂加手掌那麽長。


    太子妃瞧她比劃的動作,忍不住失笑道:「那條在池子裏少說養了已有七八年,不足為怪。」


    江瑜『哦哦』兩聲,又抓出一把餌料丟過去,那條金鯉忽然從水麵躍了出來,還在半空就搶先把食物叼走了,江瑜瞧得驚奇,接連又投了三把餌料。


    「江妹妹可還怪姐姐的侍女那日冤枉了你?」太子妃忽然問。


    江瑜愣了一下,趕忙迴道:「臣婦不敢。」


    「江妹妹這是做什麽,」太子妃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笑道:「本就是我那侍女處事不周,讓妹妹受了牢獄之災,合該讓她賠不是。」


    太子妃說著,她身側的侍女立刻朝江瑜跪下,得體地道歉。


    江瑜納罕,太子妃讓人給她下跪是什麽意圖?她趕忙把人扶起來,卻不料手裏的餌料突然撒落了一地,江瑜微微睜大眼睛,蹲下身,快速去撿,誰料那小侍女也幫她撿拾起餌料來。


    「謝謝。」江瑜將袋子口撐大些,捧起一小片往裏麵送,惹得小侍女看了她好幾眼。


    「這是奴婢應該的。」侍女從懷裏取出一條帕子,將她的手心擦幹淨。


    江瑜慌亂地瞧了瞧太子妃,又去看言溫鬆。


    言溫鬆正在與人喝酒,餘光望這邊一瞥,勾了勾嘴角。


    江瑜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等將餌料撿拾得差不多了,緩緩站起身,卻瞧那小侍女還在跪著,不知所措地望了望太子妃。


    「能不能讓她先起來?」江瑜試探道。


    太子妃搖了搖頭,平靜說:「江妹妹沒說原諒她,就得一直跪著。」


    「啊?」江瑜動了動唇,攥緊手裏的袋子道:「其,其實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也好端端的沒事,你趕緊起來吧,我不怪你。」


    「奴婢多謝言夫人。」侍女磕個頭,緩緩站了起來。


    太子妃這才拉著江瑜去涼亭裏坐著,沒一會兒一隊侍女魚貫而入,在涼亭中央的桌案上擺滿珍饈佳肴,江瑜坐在言溫鬆邊上,她看見那些肉食其實是沒什麽胃口的,她更想吃酸的。


    言溫鬆隻給她夾了些清爽脆嫩的蔬菜,隨後從袖子裏掏出一袋子酸梅,從桌下悄悄遞與她。


    「核兒去了,放心吃吧。」


    江瑜瞳眸閃了閃,迅速接過來,一邊吃著言溫鬆夾的菜,一邊低頭悄悄吃梅子。


    兩人的動作全部落在太子妃眼裏,她想了想,問了一句:「江妹妹可是懷有身孕了?」


    眾大臣疑惑的視線突然望過來,又很快從言溫鬆身上掃過,陷入沉思。


    江瑜倏地記起她那日撒謊說言溫鬆不舉的事情,正不知該怎麽作答,言溫鬆先笑了笑,開口道:「太子妃說的是,多虧龔表妹送藥,臣的病已治好,臣妻如今有一月身孕了。」


    從春獵第一天設宴算起來,時間過去一月有餘,如果龔懷夕在那個時候送藥,江瑜受孕成功,一個月便能摸出喜脈,言溫鬆的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問題。


    江瑜卻呆坐住,言溫鬆怎麽連龔懷夕給她送藥的事情也知道?


    她記得龔懷夕來府那天,在場的人沒有香蕊吧?


    難道是寶瓶?


    江瑜不高興地咬了咬唇,她現在是一點私密都沒有了。


    哼。


    壞東西。


    她從桌案底下輕輕踢了踢言溫鬆的腳。


    言溫鬆仿若未覺,繼續喝著酒水。


    江瑜又踢了兩下,沒得到迴應,終於泄了氣,一顆一顆慢吞吞吃著梅子。


    她沒注意到言溫鬆在她吃梅子時,淡淡勾起的唇角。


    太子妃沒再多問,讓侍女拿了些補藥來,說道:「本宮懷孕時便常常喝這些湯藥,才將皇長孫養得那樣康健,江妹妹不若也試試。」


    江瑜忙雙手接過來,道:「多謝太子妃。」


    她將藥抱在懷裏,總覺得像燙手山芋一般,又不敢放下。


    一頓飯吃得江瑜心驚膽戰,宴會到下午申時才結束。


    她剛爬上馬車,就舒服地窩在車廂角落裏,言溫鬆坐在她邊上,目光軟和地望著她。


    江瑜問:「我怎麽覺得今天的太子妃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說?」言溫鬆捏過她身後的一縷細發,放在指尖慢悠悠撚著。


    江瑜想了想說:「她之前一直挺和氣的,雖然今天臉上還是笑著,可是她居然讓侍女給我下跪,不原諒就不能起來,換做是我,如果香蕊跟寶瓶做錯事情,定然不會讓她們這樣做。」


    言溫鬆低笑道:「這很正常,太子妃此舉是想從你那邊試探我的態度。」


    江瑜仔細品他的話,須臾,有點明白了。


    「東宮侍女誣陷我入獄,太子擔心你與他生出隔閡,所以才有今天的宴會,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江瑜說完,去觀察言溫鬆的表情。


    他仍然是那副悠閑散漫的樣子,將指間的頭發撚了又撚。


    「姑且算你說對了。」


    「什麽叫姑且,對了就是對了。」江瑜把發絲從他手裏解救出來,瞪了他一眼,餘光注意到懷裏的藥包,一把扔給他,問道:「你說這藥會不會有問題呀?」


    言溫鬆笑她草木皆兵。


    江瑜不樂意了,起身跪坐在他身上,去捏他耳朵,「上次我不也什麽都沒做,然後就被誣陷蹲大牢。今日太子妃笑得我瘮得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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