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蓋房子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沈懷瑾翻了好幾遍u盤裏的相關資料,水泥、磚頭和粘合劑都不是他現在能拿出來的東西。


    就算隻是建個茅草屋,怎麽建、建在哪裏也都是個問題。


    路漫漫其修遠兮,沈懷瑾長嘆一口氣。


    ***


    在日複一日的採集、做食物和學習語言中,時間倒也流逝得飛快,沈懷瑾最大的收穫就是終於能用獸人語講出簡單的長句了。


    不過也到了和厲約定的十日之期。


    厲這些天一直遵守和沈懷瑾的約定,不去打攪他。兩人的交集,除了吃飯就是沈懷瑾來還陶罐。


    終於到結束的時候了。


    厲今天本來要負責帶隊去捕獵,為了沈懷瑾的挑戰,特地和凜交換了時間。


    部落平時也會有獸人相互挑戰,但頭一迴聽說有亞獸要挑戰獸人的,到了下午,隻要是還在山穀內的獸人和亞獸們,都趕到廣場上打算湊湊熱鬧。


    「想好了嗎,你真打算挑戰我?」厲問道。


    不管對手是誰,獸人對待挑戰都是認真嚴肅的。


    沈懷瑾點點頭,午後的陽光曬著他頭暈目眩的,心情也有些煩躁。


    「不過我們之前約好了,由我來決定比什麽,你可不能反悔。」


    厲沒有反駁。


    「獸人的諾言和力量一樣,不容置疑。」


    他看向沈懷瑾的眸子裏是說不盡的認真之色。


    「如果我說,我用一根指頭就能讓你無法起身,你信是不信?」


    厲眯起雙眼,問道:「你如何證明?」


    「如果我做到了,就算我贏,怎麽樣?」


    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拿走你的一切。」


    沈懷瑾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後者順著他的力道,蹲了下去。


    沈懷瑾將食指點在厲的額前,用眼神示意他用力。


    厲立刻使勁,腹部緊繃,肌肉遒勁。


    沒想到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打散了,找不到一個對的方向,他嚐試著起身,卻屢次都被那根對他而言纖細的手指牢牢地控住。


    嚐試幾次後,他的眼神有所變化。


    「你贏了,瑾。」


    圍觀的獸人和亞獸們原本還看著對峙的兩人一頭霧水,在聽到厲的認輸後頓時爆發出一陣驚異的唿聲,不知道一個亞獸是如何在力量上敵過獸人的。


    岩離得近,看得也清楚。


    他渾身僵直,剛才那一幕在他腦海裏不斷迴放,實在不敢想像瑾隻是用了一個手指,就讓部落裏最強大的獸人之一無法動彈。


    這就是傳說中黑發亞獸的力量嗎?


    其實沈懷瑾隻是借現代物理知識耍了個小伎倆。


    根據人體力學原理,人站立時重心應落在雙腳。支撐起身體需要往前傾的動作,施力點放在前麵才可以站起來,額頭被抵住,重心落在後方,自然而然就使不上勁了。


    「厲,我知道你一直想讓我當你的伴侶。但是在我一根手指下就無法起身的你,是無法強迫我的。」


    周圍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日光融融。


    厲看著眼前逆著光站得挺直的人,對方朝他袒露著漂亮的下頜角和纖細的脖頸,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精神奕奕地盯著他。


    厲覺得自己的靈魂戰慄起來。


    天太熱了,他的唿吸急促,幾乎覺得自己有一瞬間已經被沈懷瑾征服,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深更重的暴戾和掠奪欲。


    他想擁有眼前這個亞獸。


    從前他想占有他,是因為他覺得最強大的獸人就該配有最美麗的亞獸,就像他雖然不對外物感興趣,卻仍然要住最大的屋子,換昂貴的陶器。


    現在他已經不甘心隻是占有他的身體,而是想擁有他的全部,從他全身的秘密到每一個勾人的表情。


    全部掠奪來。


    沈懷瑾講那一番話並非挑釁。


    他能將探險作為職業,熱衷探索一切未知,就因為骨子裏帶有征服強者和惡劣環境的欲望。


    第一天來到莽獸草原時,那頭銀狼帶給沈懷瑾的震撼直抵靈魂,之後和厲的數次交鋒,看似是他得了好處,卻是對方施捨退讓的結果。


    沈懷瑾不甘心。


    厲雖然口頭上服了輸,一雙眸子卻還是陰鷙的深綠色,清晰倒映出沈懷瑾的身影。


    而沈懷瑾渴望粉碎他的妄念,打碎他的傲骨,讓他對自己心悅誠服而不是心懷覬覦。


    兩人正各懷心事,山穀口傳來了大聲的唿喚,是凜帶領的狩獵隊迴來了。


    「快來人,樹出事了!」


    有獸人大聲疾唿。


    隻見凜和其它三個獸人抬著樹走了進來。被抬著的獸人半身染血,已近昏迷,一雙手還是下意識地護著肚子。他的肚子從腰側到肚臍被劃開了一條近三十厘米的口子,不仔細兜著,可能連內髒都要掉出來。


    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能保有意識,沈懷瑾有些驚奇,也為這個獸人感到擔心。


    「我們遭遇了一群長牙獸,對方衝破了我們的包圍圈,樹一下子沒停住,長牙獸的牙劃開了他的肚子。」


    凜悲痛地解釋著,樹遭遇了這種事情,他作為隊長有不能推卸的責任。


    大巫聽到聲響,帶著兩個巫助走了出來。


    含是樹的伴侶,他見到這一幕,箭步沖了上去,含著淚唿喚著樹,可惜樹已經是半昏迷狀態,無法再迴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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