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


    知道他發音的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的第一次聽還以為是有鴨子在叫。


    嘶嘶啞啞,好像從來沒有喝過水一樣。


    聽得人渾身難受。


    這是教導主任訓喻左今以來,對方頭一次迴他話。


    警員整了整衣冠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累得大喘氣,拍拍身上的土,果然人民公僕不好當!


    看著喻左今將近一米九的身高。


    現在孩子養得這麽好了嗎,吃什麽長大的,這麽大勁兒,拽得他手都紅了,兩個人都攔不住。


    看模樣也就是十七八歲,可能是那幾名被猥褻同學的哥哥或弟弟,知道受害者的遭遇怒火中燒控製不住情緒才會那般激動。


    喻左今嘴巴倔得要死。


    一口咬定自己沒打。


    警員幫忙解釋,「確實沒有打我們,這位同學家屬可能太過激動了,打了犯罪嫌疑人。」


    喻左今冷臉有些僵硬,空氣安靜了幾秒。


    隻聽他說:「隻打了一下。」


    隻打了?一下?


    你小子在狡辯什麽呢?!


    出來的時候看你恨不得把人殺了。


    教導主任氣得咬牙切齒:「隻打了一下不叫打?還有你小子是哪門子家屬?誰家屬?!」


    受害者一共三人,盛淵和十二中的兩名女同學。


    教導主任迴頭,喻左今雖然行事魯莽不計後果,但是模樣和外形是一等一的出挑,站在警察局裏也是一眼目標。


    此時兩名女同學睜圓了眼睛看著他。


    她們知道的。


    學校裏的不良經常提起他,還學他穿衣服和貼耳朵。


    傳聞中的喻左今,沒想到比照片裏還帥。


    不良有人厭惡就有人追捧,畢竟現在交男朋友也挺流行交不良的。


    看著那兩名女同學亮晶晶的目光。


    教導主任大驚,以為是喻左今禍禍了十二中的白菜,連忙把喻左今帶到牆角,掐他胳膊肉。


    「你小子!!」對方家長還在旁邊,教導主任壓低聲音,「你小子給我早戀是不是!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喻左今:「沒有。」


    教導主任:「還說沒有!還說沒有!」


    喻左今臉一黑,「我不喜歡他。」


    「你不喜歡人家,你跑警察局來打人幹什麽?」


    喻左今不答。


    那是他的,他的東西,別人摸了就是不行。


    他有著極強的野獸領地意識,他的東西潛意識裏劃分到他界限裏的事物,隻要有人想要奪走,就會發起進攻。


    誰都別想從他這裏搶走屬於他的事物。


    「沒有。」喻左今啞著嗓,嘴硬的要死,又補一句,「也沒打人。」


    鬼話連篇。


    他的兩個眼珠子難道是擺設!


    教導主任眼神審視。


    我要信了你小子鬼話,我就不姓潘。


    「你最好別讓我逮到。」


    喻左今眼睛轉動看向他。


    平靜像一潭死水的黑眸升起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鄙夷和不屑。


    眼神中隻透漏著短短兩個字。


    就你?


    教導主任:……


    喻左今什麽也沒說,但教導主任卻聽見了內容。


    震耳欲聾。


    「老東西,就你,被逮了怎麽樣,第二天我照樣無法無天,你管不了我。」


    盛成功從審訊室出來,「你們警局還挺有愛心,還養小鴨子呢。」


    警員連連搖頭。


    盛成功疑惑:「沒養嗎,我剛才怎麽聽見了鴨子聲。」


    「是那名同學在說話。」


    盛成功順著目光看去,就見喻左今臭著臉站在教導主任身邊。


    身上氣場十分張揚,雖然身上穿著校服,但那股傲然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學生。


    盛淵走出來看見喻左今有些意外。


    他怎麽在這?


    看見臉腫了一大片從桌子底下淚涕橫流爬出來的西裝男,又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目光落在喻左今身上,心中有了猜想。


    盛成功撞了下盛淵肩膀。


    「那是你同學?」


    盛淵:「嗯,但不同班。」


    「叫什麽?」


    「喻左今。」


    「好名字好名字。」


    看著盛成功羨慕的目光,盛淵:「你那麽看他幹什麽?」


    像是喻左今臉上長了花一樣。


    盛成功嘖嘖稱讚,「我在想什麽家庭能生出這麽符合心意的孩子。」


    不良少年,身高腿長,打架利索,一看就天天在外麵野,就算家裏來找也不迴家。


    這是兒子的同學嗎?


    不!


    這簡直是盛成功的夢中情孩!


    盛淵抬起左腕想看一眼電子表上的時間,誰知錶盤漆黑一片,沒有時間顯示,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和西裝男起爭執時摔壞了。


    他對盛成功說道:「我這沒事了,你先迴去吧。」


    麵館人手不多,他怕馮娟女士一個人忙不過來,讓盛成功先迴去。


    盛淵幾乎是案發現場遭遇毒手後第一時間還擊,並成功教訓對方達到了心中的預期,除了屁股抽筋,沒有留下任何心理和身體上的創傷,情緒上也隻有麵對人渣的厭惡罷了。


    盛成功給馮娟打了電話,讓盛淵說了兩句,知道他沒事了,這才從警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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