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都說了,你以後就是我妹妹,還不許我叫…你…臭丫頭,還要我好…好…保護你,可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


    大柱說得抽抽涕涕,哭得撕心裂肺。


    胡林的拳頭硬了。


    她摸了把臉,嫌惡的在身上擦了擦手,“那你上次見我跑什麽?”


    “我才不告訴你。”大柱手上粘了泥巴,又時不時的抹眼淚,沒幾下就把自己抹成了一個大花臉。


    “說,不說我把你扔糞坑裏去。”她們旁邊不遠處就有個糞坑,裏麵都是些半幹的糞。


    “我就不告訴你。”大柱寧死不屈。


    “你小子跟我玩強種是吧。”胡林起身拽著大柱的後衣領,一路把他拖到了糞坑旁邊。


    “我再問你一遍,說不說。”胡林說話開始大喘氣兒,還有些頭暈目眩。


    這麽折騰了一通,她這小身板開始承受不住了。


    “你永遠也別想知道。”大柱大聲的吼胡林。


    胡林氣得點點頭。


    一腳把大柱蹬進糞坑。


    隻聽“砰”的一聲,大柱的哭聲沒了。


    幾秒後大柱從糞坑裏爬起來,仰頭看向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胡林傻眼了。


    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很快他的臉頰上便出現了兩道白痕。


    胡林饒有興致的蹲下,看著站在糞坑中的人,笑著問:“還強嗎?”


    大柱嘴巴上也有糞,他看著胡林不說話,一味地哭。


    “這樣,點頭是還強,搖頭是不強了,你要是搖頭,我就拉你上來。”


    胡林見此也不再戲弄了,這小孩,一雙大眼睛裏全是委屈,就是嘴硬。


    大柱還是不言隻哭。


    很快胡林沒了耐心,糞坑又臭,她起身,不再管大柱,“行吧,那你就在這兒呆著吧。”


    胡林轉身離開,大柱看著胡林離開的身影,哭得更兇了。


    胡林走後,老二和老三鬆開了小蘿卜頭的耳朵和眼睛。


    老二老三急匆匆地跑到糞坑旁,“老大,這可怎麽辦?”


    大柱閉著嘴巴說了幾聲“救我”的話,老二和老三會意,連忙道:“我們這就去找人救你。”


    說完兩人便去附近找人了。


    小蘿卜頭沒有看見事情的經過,好奇的問:“大柱哥,你怎麽待在糞坑裏啊?


    裏麵好玩嗎?


    我記得爸媽跟我說過,讓我離糞坑遠點的。


    你爸媽讓你在糞坑玩嗎?”


    不諳世事的小蘿卜頭對著大柱喋喋不休,大柱欲哭無淚。


    老二和老四在附近地裏,叫了個正在幹活的老漢來。


    老漢看見狼狽不堪,站在糞坑裏的大柱,頗為嫌棄,“哎呦,怎麽就掉進去了。”


    老漢一邊說著,一邊在附近找了根木棍遞給大柱。


    “來抓著,我拉你上來。”


    大柱死死的抓住木棍,老漢把人拉了上去。


    躲在暗處的胡林看到大柱被拉上來後這才去衛生室打針。


    大柱上來後,渾身的臭味兒,把幾人熏得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老漢也是一臉嫌棄的把木棍丟在一旁,“趕緊迴去洗洗。”


    大柱在幾人嫌棄的視線中,破大防的跑迴家去。


    一路上陸陸續續的被其他小孩瞧見認出,他這弱小的心靈頓時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迴到家時,他弱小的心靈已經搖搖欲墜。


    親媽嫌棄的讓他站在院子裏,隨後一瓢瓢水潑在他身上,大柱再次嚎啕大哭。


    楊母問他是怎麽迴事,一生要強的大柱隻說是自己不小心踩滑了。


    然後他榮獲了一頓藤條炒肉,和不準靠再近糞坑的言語警告。


    胡林打完針沒多久,李愛花來接她。


    喝完營養品,兩人一塊兒迴去。


    晚飯後,胡孝義被單獨叫到了主屋,老兩口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麽,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過二房兩口子看她的神情,隱隱藏著幸災樂禍,胡林便知道,她所想的事大概是要成了。


    李愛花在廚房洗碗,胡林看著她問,“你想離開這裏嗎?”


    李愛花喝了這些天的營養品,也沒見有什麽效果,身上也沒見長肉,還是幹癟的樣子。


    雞蛋吃完了,光靠營養品是不夠的。


    “怎麽突然這麽問。”李愛花拿碗的手一頓。


    “沒什麽,就是想知道你對這裏會不會有留戀。”


    畢竟有些人就是這樣,會對壓迫的自己的人和地方產生扭曲情感。


    她可不希望李愛花有這種礙事的東西。


    “閨女,你今天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李愛花不解。


    “很快你就知道了。”


    李愛花收拾完,胡林拉著她出去遛達。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李愛花就顯得沒那麽拘謹了,雖然還是不敢參與進去聊八卦。


    在李愛花看來,能和閨女一起出來逛逛,這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天黑透前,倆人迴去了。


    迴屋見胡孝義宛如一尊雕像般的靠坐在炕上,胡林便知道老兩口是要把他們分出去過了。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讓他們離開。


    李愛花看見胡孝義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當看不見的拿著搪瓷盆去外邊打水洗漱。


    兩人洗漱完,胡孝義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不動。


    “爸,我熄燈了。”胡林說完才不管胡孝義,直接吹滅了油燈。


    至於胡孝義內心的種種情緒,都由他自個兒消化吧。


    不管胡家人說得再好聽,胡孝義始終是被放棄的那個。


    看樣子胡孝義自己也是有所察覺,不然也不會是那副死樣子。


    他不是一心向著胡家嘛,他就好好嚐嚐這被信任之人捅刀的滋味吧。


    兩天後,吃完午飯,曹招娣叫住胡孝義,“考慮得如何了?”


    胡孝義這兩天沒睡好,看起來更憔悴了。


    隻聽他聲音低低的,“娘,我都聽您的。”


    “好孩子。”曹招娣笑著看著一孝順聽話的老大,“那你們過幾天就搬過去吧。”


    胡孝義蹙眉,“娘,要這麽著急嗎?”


    曹招娣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連忙找補,“也不是,隻是想著到時候三大件打好沒地方放。


    還有你們搬東西來來迴迴的也要跑很多趟。


    早些開始搬,也不會讓鄉鄰說為了娶新媳婦,就把你們一家子趕出去的閑話。


    你是知道的,如今家裏困難,不然也不會這麽對你們一家子。”


    曹招娣說著,眼中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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