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見這話,沒有著急迴答,而是看向胡春生。


    後者會意,看向好事的村民解釋,“賤丫前幾天和大柱幾個玩的時候不小心摔著了,把幾個孩子都嚇得不輕,這不賤丫醒了就特意帶來給村長賠罪,。”


    “就是這事啊?”


    “還沒說完咧,你著什麽急。”


    “別掉著啊。”


    “對啊,趕緊的。”


    “村長可憐賤丫小小年紀就遭此大難,於是決定收賤丫為幹女兒,所以這才送了雞蛋給賤丫補身體。”


    “我說你胡春生怎麽看著急頭白臉的,原來是遇上這好事了。”一個和胡春生平輩的老漢打趣。


    “之後賤丫直至痊愈的醫藥費都掛在村長家呐!”曹招娣炫耀。


    “哎呀媽呀,這可了不得啊!”


    “這賤丫被雷劈一下,咋就變成金疙瘩咧!”


    “你懂什麽,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胡家好福氣啊,那可是村長家的幹親,你說我家怎麽就沒這麽福分呢?”


    “你讓你家小子也詐屍一次,這機會不就來了。”


    “滾犢子,一肚子壞水的貨,你怎麽不讓你家孩子去。”


    …


    一直端著的村長見氣氛差不多了,“好了,都散了吧,過兩天就要插秧了,大家夥兒都準備起來。”


    村民聽見這麽說都三三兩兩的散了,其餘三個孩子的家長也在其中。


    他和胡家的這出戲,讓他們知道了當事兩家的態度,之後他們也會繼續緊閉嘴巴的。


    看了出無聊的戲,胡林困倦得都快要睡著了。


    胡家人在半道分為兩撥,他們大房迴家做飯,其餘人去把棺材和其他葬禮用的東西都撿迴來退掉。


    迴到家,胡林打量了一下。


    泥巴地,土胚房子,一個極其普通且落後的農村院子。


    胡孝義把胡林抱迴屋裏炕上後,便和李愛花去廚房忙活了。


    在原身的記憶中,客廳後麵是正屋,老兩口住的;後院是自留地,種菜用的;客廳對麵是四房的屋子,旁邊是大門。


    順過來就是大房的屋子,旁邊是廁所;對麵是二房的屋子,旁邊是廚房,挨著的是養雞鴨的籬笆棚。


    而這老兩口居然有五個孩子,老三在城裏是廠裏工人,老五似乎是嫁了個縣長?


    跟她平輩在家住的就有五個孩子,除了二房家的胡柱沒讀書以外,家裏其他的四個孩子都在讀書。


    據她了解,這個時代孩子讀書是一筆大開銷。


    胡家要供四個孩子讀書,明年她也要去上學,也難怪曹招娣在村長家獅子大開口。


    在原身有限的記憶碎片裏,能提取到的關鍵信息就這麽多,更多的是來自偏心老太、二房和親娘的壓迫。


    胡林將原身腦子裏的所有記憶吸收完畢,便慢吞吞的下了炕。


    這幅身體,擱她七歲的時候能一拳打倒。


    得補,得大補,這樣才能找迴她的身手。


    胡林去到廚房,兩口子正在做飯,彼此之間沒有夫妻之間的那種親密感,倒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媽,我要吃蛋羹。”


    折野菜的李愛花看見站在廚房門口的閨女,手中不停,“等你奶迴來再說。”


    “為什麽?”等那個摳搜的老太迴來,那雞蛋她一個也別想吃到。


    “小孩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快迴屋去。”李愛花神色間透著幾分不耐煩。


    她可不想往老太跟前湊,那不是找罵嘛!


    好啊,原身不愧是親媽的出氣包。


    看看她這說話的態度都不一樣,換了任何一個胡家人在她麵前都不會是這個神情。


    胡林放棄李愛花,轉頭看向在燒火的老爹,“爸,村長不是說雞蛋是給我補身體的嘛,我要吃雞蛋為什麽還要問過奶奶才行啊?”


    “家裏的吃食都得問過你奶奶才行。”胡孝義說了老太定下的規矩。


    “可我現在頭好暈啊,我不會又要暈倒了吧。”胡林扒在門框上,演了起來,“暈倒後我不會又要被關在棺材裏吧?


    爸,我不想暈倒,我不要再被關起來,那裏麵好黑啊,我害怕。”


    “可你奶說——”


    不等胡孝義說完,胡林打斷,“爸,奶奶知道也一定會同意的,這是村長專門給我補身體用的。


    村長不是說等我痊愈後就認幹親嘛,你今天也看見了,那麽多人都想做村長家幹親,村長要是見我一直沒有痊愈不認我了怎麽辦?”


    知道原身爹媽靠不住,但沒想到這麽靠不住。


    她吃個雞蛋都還要靠演戲,等她把身體養好了,定要改變這種現狀。


    “是這個道理,村長家可不是誰都想攀上的。李愛花,待會兒給賤丫把蛋羹蒸上。”


    “婆婆那邊。”李愛花還是有些遲疑。


    “娘會同意的。”


    李愛花見胡孝義這麽說,也不敢反駁,拿了個雞蛋打在瓷碗裏用筷子攪拌。


    胡林見木已成舟這才施施然的迴屋。


    大房屋裏也沒什麽東西,門邊是個老式的洗臉架,上麵放著搪瓷盆,下麵放著痰盂盆,炕上有個小桌子,上麵放著油燈。


    靠著土炕的牆上糊了看不清字跡的廢報紙,牆角立著個衣櫃,窗戶還是紙糊的,稱之為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看了一圈沒找到鏡子,胡林隻好去屋外院子裏的幾個裝水的大水缸裏看看她如今長啥樣。


    現在日頭正好,透過“水鏡”她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了。


    誰把她頭發剃了!!!


    一早上了,她頂著個這個光頭在村裏晃了一早上了。


    皮膚黑黃也就罷了,瘦不拉幾也不是事,現在的孩子差不多都這個樣子。


    這些後期她都可以改變,可光頭這麽突出的事,大家怎麽會忘記?


    哪怕她長大了,在他們的印象裏光頭始終和她是綁定在一起的,說不定還會以此來嘲笑她。


    人生在世,怎麽能不要形象。


    此刻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頭發怎麽沒了?”胡林再次出現在廚房門口,委屈巴巴的看著二人。


    這次她是真委屈了。


    就算是要包紮頭上的傷口,那也隻用剃傷口周圍的頭發不就好了,幹嘛都給她剃了,是嫌她現在還不夠醜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古武大佬在六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卿本豆芽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卿本豆芽菜並收藏古武大佬在六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