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煜並沒有驚擾大家,而是輕手輕腳的快步趕到了太二的身邊,將它輕輕的抱在了懷中,並小心翼翼的將它塞到了孔南飛精心為它準備的航空背包中——即背包上開了一個小窗口,在方便太二透氣的同時還能避免擠壓。


    “寒哥……嘻嘻嘻……”梁世煜前腳剛輕手輕腳的將太二放進了孔南飛身旁的背包之中,這邊的孔南飛便已經因為做了什麽美好的夢而癡癡的笑了。


    “梁世煜,你知道你的此番行為,會讓你因此被推到風口浪尖嗎?”不止是梁世煜,早些時候馮文棟便已經醒了過來,並在瞥見梁世煜這邊有了動靜之後,衝著他輕聲質問起來,“我說的,你為什麽不聽?”


    “抱歉老馮,你說的什麽,我都可以聽,但唯獨在拋棄同伴這件事上,我沒得選。”梁世煜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同樣注視著馮文棟,一臉嚴肅的迴應道。


    “嗬,真受不了你……”馮文棟先是眉頭緊鎖,接著便釋懷的歎了口氣,若有所思的喃喃起來,“倔貨,留心點兒,別死了。”


    “哼,老馮,我怎麽可能死你前頭?天塌了,還有你踮起腳蹦起來頂著呢!”


    “這並不好笑……”


    ……


    與此同時,金砂城外的一處巡查盲區內——


    “貨呢?”一位披著一件黑色破爛鬥篷的男子匿於暗處,他戴著兜帽,衝著麵前冒冒失失的來到他麵前的戴著黑口罩的接頭人質問道。


    “大人,上好的黃泉琥珀,取自石榴村的兩腳小羊。”那黑口罩的接頭人弓著身子,環顧著四周確認並沒有其他的可疑人員,這才放心打開了懷中的包袱,那是一顆幽幽閃著微弱血光的足有一拳大的琥珀,琥珀中間透明,裏麵的黃沙如同流麻隨著接頭人的抖動如水麵般蕩漾,而黃沙之中,又有著一顆血玉像心髒一般湧動著,並在逐漸失去著血色。


    “少費那麽多話,為什麽送來這麽遲?都快天亮了!”


    “大人,這小羊後半夜一直咳嗽,但一直不死,我們能有什麽辦法?人為做掉的話,成色會大打折扣的!”


    “算了,晌午老地方,我還有新貨給你們。”披著黑鬥篷的人也清楚帶那麽多錢財的危險性,所以他也沒有立即與接頭人進行交易,而是熟練的吩咐了一下,便借著蒙蒙亮的清晨閃身離開。


    “所謂的‘大人’,你還想逃到哪去?”披著黑鬥篷的人剛跑沒兩步,便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他四處環顧著,卻並未瞅見什麽人,直到一副銀白色的鎧甲從天而降,將他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那副鎧甲全副武裝,就像是特攝劇中的“假麵騎士”與“鎧甲勇士”一般,經由鎧甲特殊處理的帶有磁性的聲音衝著眼前披著黑鬥篷的人質問起來。


    “可真是讓我一陣好等,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那副銀白色的鎧甲也不含糊,快步上前便將那披著黑鬥篷的男子整個拎了起來,並惡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那塊黃泉琥珀也一個沒抓穩,從黑鬥篷的人身上抖落了下來,骨碌碌的滾到了那副銀白鎧甲的腳下。


    “你若想行俠仗義,怎麽不直接去端了那老狐狸的老巢,來欺負我們這些買家做什麽?”黑鬥篷自知自己的實力在眼前鎧甲之下,便氣急敗壞的捶了鎧甲一拳,衝著鎧甲怒斥起來。


    “鐵屑?”黑鬥篷這一拳不捶不要緊,一捶便猛然間發現了他自己的拳頭上沾滿了鐵屑,不等他疼得直咧嘴,那副銀白色的鎧甲便一拳夯在了他的肚子上,讓他瞬間疼昏了過去……


    “那副鎧甲又來了?”暗處,那位負責供貨的接頭人留了一個心眼,恰巧瞥見了那副銀白色鎧甲突然出現並將黑鬥篷連同那塊黃泉琥珀帶走的全過程,他一邊通過終端術式匯報著一邊留意到了黑鬥篷在夯那副銀白色鎧甲的時候,突然吃驚的看了一下拳頭,感到有些好奇的接頭人便靜候著那副銀白色鎧甲的離開並確認不會再迴來的時候,連忙湊上前去查看。


    “主人……鐵屑!”


    “鐵屑?你的意思是,那副鎧甲上掉落的東西,是鐵屑?”


    “主人,千真萬確……”


    不知又過了多久,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張嵐這邊,就連最懶最晚起床的王方也抖了抖肩膀,將手上作為早飯的飯團以及額外的一個夾著鹹菜的白饃吃光吃淨,這才愜意的準備繼續趕路。


    金砂城方圓百裏的地貌就已經開始產生了變化,僅僅隔著一條低聳的小山脊,映入張嵐眼簾的便是一片荒涼,大地龜裂且寸草不生,水土流失更是嚴重,隨便一道微風拂過,砂土便卷起三丈高來迷眼。


    “幾千年前,荒砂魔神吐諾亞番意外蘇醒,於金砂城附近作亂,雖在此之後被成功討伐,但它留下來的創傷無疑是永久性的,凡它血流過之處,寸草不生,滴水不蓄。但卻意外的形成了諸多礦脈,並不定期的如可再生資源一般反複形成。”馮文棟迴頭瞥了一眼被眼前淒涼光景震驚到的眾人,淡然的解釋起來,“某種意義上來說,吐諾亞番堵死了一條生存發展的道路,卻也陰差陽錯的鑄就了另一條獨特的出路。”


    “又是魔神……它們怎麽這麽可惡啊!”孔南飛一聽到魔神便氣得牙癢癢,不禁開口痛罵著。


    “小丫頭,你這未免有些賊喊捉賊了吧?”奇裏卡諾則是對孔南飛的發言表示無語,它並沒有想要急切的辯駁著什麽,而是冷不丁的接過了話茬,吐槽了一番。


    沒等眾人捂著口鼻再往前行進多久,便瞥見了一處正在開采的礦井,一眾礦工將一台升降梯團團圍住,借著人與人之間的空隙,張嵐瞥見了一個麵無表情的姑娘,一身工裝,正在眾目睽睽中,被升降梯運往礦井之中。


    “那是探井人,需要先一步勘探礦井下的地質情況,看樣子,這一處礦井剛生成不久。”馮文棟揣著胳膊,隻瞥了一眼便自信的開口解釋道,“這種工作發的工錢最多,即使不下礦井,也能每日領補貼,也不知道哪個男孩兒這麽幸福,能被這樣的姑娘賺錢養活。”


    “發那麽多工錢,他們為什麽不爭著幹?”梁世煜則是十分的不理解,這份工作被馮文棟講的那麽好,為什麽探井人也隻有她一個,“因為崗位飽和嗎?”


    “哼,這種工作,跟在鬼門關口蹦迪有什麽區別?賺得死人錢罷了。”馮文棟冷哼了一聲,有些鄙夷的望向了那台升降梯,“即使不出現意外死在下麵,也會因為長時間的在這種工作環境下,落得一身病的。屆時,隻會是有錢掙沒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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