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主係統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個距離這個森林保護區不遠的小鎮。


    鎮子不大,統共隻有兩條街。


    它飄在空中,一眼就能望得到的頭。


    主係統對此十分滿意。


    鎮子足夠小才不會引起外邊的人的注意。


    不過它的目標仍舊不是這裏。


    主係統在高處觀望了一番以後,悶頭鑽進了腳下的一個小巷子裏。


    巷子不深,隻有幾家按摩小店,店門半掩半蓋,裏麵隱隱有人影走來走去。


    這裏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來之前,主係統就已經考慮過了。


    如今晏秋那邊情況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它,而它要是想要安然采補,暫時隻能找這種地方。


    足夠隱蔽,且不用它費心去找人。


    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人上門。


    正想著呢,一個吊兒郎當的中年男子從它腳下走過,推開其中一扇門走了進去。


    主係統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


    但是它知道,這會不是它挑剔的時候。


    主係統隻能捏著鼻子跟在那人身後,風一樣竄進了店內。


    沒有人發現。


    中年男子顯然是個熟客,一進門便有一個穿著輕佻大膽的女人迎了上來。


    雙方輕車熟路地交談了一番以後,便直接去了後方的小房間。


    主係統縮在角落,看著二人離開,這才悄然跟了上去。


    十分鍾後,神情饜足的主係統風一樣從小發廊飄出。


    與剛來這裏的時候相比,它的身體已經凝實了許多。


    顯然已經得到了補充。


    但比起最初的時候還是差了不少。


    主係統自己心裏有數。


    它的情況不是一次采補就可以複原的。


    慢慢來嘛。


    多采補幾次,終歸是能變迴原來的模樣。


    前提是不被晏秋抓到。


    一想到晏秋,主係統就恨得牙癢癢。


    遲早有一天,它會迴去報仇的!


    當然,不是現在。


    主係統安然朝遠處飄去。


    下一次采補肯定不能在這附近了,死的人多了,肯定會引起別人注意,它得再去找個遠一點的小鎮。


    一陣微風刮過,小巷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又過了三十分鍾左右,一聲瘮人的慘叫打破寧靜。


    是發廊老板娘的聲音。


    員工李惠聽到動靜連忙跑過去:“老板娘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老板娘跌坐在地上,指著床上兩個毫無動靜的身影,顫聲道:“死……死人了,死人了!”


    李惠這才注意到這一點,也是一聲驚叫:“死了?小芬?小芬死了?”


    老板娘連連點頭,連滾帶爬跑出小房間。


    剛才那個嫖客進門的時候,她一直坐在店裏。


    因為是小芬的熟客,她就沒去管。


    後麵因為過去了四十多分鍾,人也一直不出來,她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打算過去看看。


    誰知道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跟沒有人一樣。


    老板娘想著不對勁,就去敲門了。


    可是她敲了老半天,門內也沒有人迴應。


    不僅是那個嫖客,連她發廊裏的那個小妹都沒有迴答她。


    老板娘心裏是有一點不爽的。


    不會是因為熟客,小芬不聽話了吧。


    她又敲了一會,言明再不說話就要去找鑰匙了。


    可是還是沒有人迴答她。


    老板娘這才去找了鑰匙開門。


    門一打開,燈還亮著,兩個人麵朝下,趴在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開始老板娘沒想那麽多,還以為兩個人耍她完,就站在門口沒好氣地道:“你們兩個幹什麽呢,敲門也不說話,趕緊的,時間到了!”


    誰知道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


    老板娘終於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自家小妹還是很聽話的,沒道理她都開門了,還不理她。


    老板娘喊道:“小芬?你沒事吧?你倒是說句話啊。”


    等待片刻,見小芬還是沒迴應,她才抬腳走了進去。


    她先是推了一下靠外邊的小芬,結果一碰到,老板娘就發現不對了。


    小芬的身體有點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還有點僵硬。


    老板娘心頭一跳,趕緊將人扒拉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小芬驚恐的雙眸。


    她已經死了。


    連眼睛都沒閉上。


    老板娘嚇壞了,又去推裏頭那個中年男子。


    和小芬如出一轍,也是冰冰涼。


    老板娘這下哪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尖叫一聲,轉身想跑。


    奈何腿軟,跌倒在地,這才將人吸引了過來。


    李惠扶著老板娘跌跌撞撞跑到大廳。


    她沒看到房間裏什麽樣,但是既然老板娘說人死了,那應該不會錯。


    李惠頭都大了,喃喃自語道:“小芬怎麽會死了呢,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老板娘欲哭無淚:“我哪裏知道,我就是看著人一直不出來,過來看看,誰知道兩個人都死了啊!現在可怎麽辦啊!”


    她這裏本就是灰色行業,平日裏夾著尾巴做人,躲躲藏藏,連門頭都不敢開直了。


    現在店裏死人了,還死了兩個,她可怎麽辦啊?不會把警察吸引過來吧?


    那她要怎麽解釋?


    她也不知道啊。


    說人莫名其妙死了,警察會相信嗎?


    不會還要抓她去坐牢吧?


    她不想坐牢啊。


    李惠這會也有點慌了。


    雖然她也是做這個生意的,但是誰知道會遇上死人這種事情。


    平時遇到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掃黃了。


    真是晦氣!


    一想到那個房間裏死了人,即便其中一個是她朝夕相處的小姐妹,李惠也怕的不行。


    她甚至都不敢去靠近那邊,隻扒拉著老板娘的手問道:“老板娘,你剛才有看到小芬怎麽死的嗎?”


    老板娘瞪了她一眼:“你瘋了啊,我怎麽看得出來,我就是推了一下小芬,看她沒動,人都有點涼了,我都沒敢仔細看。”


    她要是能看得出來,她開什麽小發廊啊!


    直接去找別的出路去了。


    李惠哪裏知道那麽多,但是老板娘這麽一說,她忙不迭問道:“所以你是說小芬身上沒傷口是嗎?那她怎麽死的?被那個人勒死的?也不對啊,那個人也死了?不會是毒死的吧,小芬騙他錢了?”


    老板娘這才後知後覺。


    對啊。


    小芬身上好像一點傷口都沒,而且也沒點血什麽的。


    而且勒死肯定不是。


    脖子上沒有痕跡。


    毒死的……應該也不是吧?


    老板娘猶猶豫豫道:“我也不知道,我就看到小芬瞪著眼睛,死不瞑目,嘴巴邊上也沒東西,毒死的話是不是會吐血啊?我看著好像沒有。”


    李惠一想也是。


    聽說吃了毒藥,很多都會嘔吐的。


    既然老板娘說沒有,那應該不是。


    可是想到小芬就這麽不明不白死了,李惠還是有些後怕。


    她怕下一個是自己。


    李惠小心翼翼地道:“老板娘你再想想,小芬會不會得了什麽病啊,要不然她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沒氣了。”


    可千萬別是那個挨千刀的帶了什麽病過來。


    要不然她怎麽辦?


    不會她也染病了吧。


    老板娘眉頭緊皺。


    幹她們這行的,最怕的就是這種事情了。


    可是哪有病會這樣悄無聲息死人的。


    想想剛才看到的小芬模樣,老板娘搖了搖頭:“不像是那種髒病。”


    李惠納悶了:“那怎麽迴事?”


    老板娘苦著臉:“誰知道啊,你別忘了死的可不止小芬一個,還有那個人也死了。”


    李惠唉聲歎氣:“那小芬怎麽死的?總得有個說法吧?萬一警察問了,咱們什麽都不知道,會不會懷疑我們?”


    老板娘心頭一跳,一巴掌拍在李惠手上:“你瘋了啊,怎麽可能報警,不能報警!”


    李惠愣了一下:“可是死人了啊。”


    而且還死了兩個。


    這麽大個人,不報警,怎麽處理?


    老板娘暫時也不知道怎麽辦,隻硬著頭皮道:“反正不能報警,萬一人懷疑到我們頭上怎麽辦?說小芬莫名其妙死了,警察會信嗎?還是說你想去警察局住幾天?”


    幹她們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警察了。


    到時候怎麽解釋?


    說這個人來她店裏光顧生意。


    莫名其妙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而且小芬倒是還好說,知根知底。


    她知道小芬是個孤兒,家裏已經沒人了,不會有人來這裏找她。


    到時候她想想辦法,找人幫忙送去火化了,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就是。


    但是那個嫖客呢?


    這種本地人,都是拖家帶口的,指不定家裏十幾口人。


    萬一人家老婆或者父母兄弟什麽的,知道人死在她店裏,肯定會上門來找茬的。


    到時候她怎麽解釋?


    那些人是個什麽模樣,她見得多了。


    明明是自己看不好男人,非要上門來找她們的茬。


    現在人還死在她這裏,肯定會卯足了勁在她這裏訛錢。


    就好像她害死了人一樣。


    就算她解釋了,那些人也不會聽的。


    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別讓人知道。


    反正是個嫖客而已。


    這種人大多是什麽酒鬼賭狗,就算死在外邊,也不是沒可能。


    這麽一想,老板娘就有了計劃。


    她對李惠說:“你男朋友呢?晚上有沒有空?”


    李惠遲疑著點頭:“應該有吧,怎麽了?”


    老板娘咬咬牙道:“那死人一直留在咱們這裏不是事,我剛才看過了,那個人瞧著一百多,兩百來斤的,隻有咱們兩個扛不動,你把你男朋友叫來,我去把我老公叫來,四個人把人扛到城外河裏扔了,之後就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知道嗎?”


    李惠驚了:“扔……扔河裏?那小芬呢?小芬怎麽辦?”


    老板娘沉著臉:“小芬先放在這裏,先解決那個男的的事情,小芬明天我讓我老公去問問嗯,有沒有路子直接送火葬場燒了,到時候給她找個墳地,反正小芬家裏沒人了,也算是幫了她最後這個忙吧。”


    李惠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說起來,好像確實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


    可是想到半夜要搬屍體,李惠還是覺得有點怕怕的。


    她遲疑道:“扔河裏沒關係嗎?不會被發現吧?”


    主要是警察。


    她怕扔河裏,警察還是會調查到她們身上。


    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老板娘最煩這種辦事拖拖拉拉的人了。


    她白了李惠一眼:“不扔河裏,放你房間裏好了,放你房間最安全,不會有人發現。”


    李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忙幹笑道:“別,別,我就是問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老板娘想了想道:“晚上一兩點吧,人最少的時候,你先把你男朋友叫過來,商量商量怎麽搬,你放心,不會讓他白幫忙,事成之後給他五千塊錢。”


    李惠點點頭:“我現在去打電話。”


    老板娘看她去打電話了,趕緊先去把店門關了。


    可別這時候來客人了。


    甚至這段時間她都不想開門做生意了。


    至少等這陣子風頭先過去再說。


    這麽打算著,然後老板娘也去給自己丈夫打電話。


    隻是這種事情不好在電話裏說,她隻說讓丈夫過來一趟,有事讓他幫忙。


    李惠的男朋友叫王武,平日裏就遊手好閑,每天不是打賭就是喝酒。


    昨天剛喝了個通宵,本來大白天的,他在家裏睡覺來著,結果被李惠的電話給吵醒了。


    他還罵了李惠一通。


    結果聽李惠說,她店裏的老板娘找他幫忙,事成之後給五千塊錢,王武就顛顛地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忙,但是五千塊錢,又可以去賭兩把了。


    王武很滿意。


    至於女朋友做這種生意,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


    反正他沒打算和這人結婚,隻是玩玩而已。


    而且他就算沒有這個女朋友,他也是要去嫖的。


    既然如此,有這麽個女朋友,不是省了一個步驟,還省錢了嗎。


    更何況這傻子還會給他花錢。


    何樂而不為。


    他甚至還希望李惠的生意能好一點,這樣還能多給他一點錢。


    這麽想著,王武就開著車來到了小發廊。


    正好還在門口遇到了老板娘的丈夫鄭澤斌。


    李惠算是這家發廊的老員工了,所以王武和老板娘夫妻倆也認識,吃過幾頓飯。


    王武跟鄭澤斌打了聲招唿:“老板,你也來這裏?”


    鄭澤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點點頭道:“是,我老婆叫我過來,說有點事情。”


    王武一聽,立刻笑了:“嗐,李惠也這麽說的,所以我就過來了,那我們先進去?”


    鄭澤斌點點頭,敲響小發廊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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