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海英懷著私心,讓晏寶珠出去住。


    但那到底是自己女兒,她也是愛的。


    所以她找的房子也是往好了挑。


    四五百平的大平層,還沒住過人,家具什麽的雖然也都是昨天晚上臨時安排的,但都是好東西。


    隻可惜晏寶珠沒有心情去研究。


    她和晏秋打了聲招唿,就迴了房間。


    晏秋也沒什麽興趣,拎著行李進了另一個房間。


    一進門,她就把裝著009的小木球掏了出來。


    自從昨天晚上被晏秋抓出來以後,009就一直心驚膽戰地等著。


    奈何晏秋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有她的那幾個寵物一直在盯著它。


    哦對。


    還有那個裝著001的毛毛蟲玩偶。


    也不知道這女配是怎麽做到的。


    居然可以將係統剝離,難怪她現在一點也不照著劇本來。


    009覺得自己前景堪憂。


    早知如此,它應該攛掇宿主離這個女配遠一些的。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也不知道它還有沒有命迴主係統那邊。


    009暗暗歎了口氣,警惕地盯著晏秋,靜候下文。


    晏秋捧著小木球,打量了一下,這才開口問道:“你是幾號係統來著?”


    這些問題昨天001都問過了。


    但是009摸不準001的角色到底是什麽,不知道它是叛變了還是怎樣,它不敢迴答,一直裝死。


    這會晏秋開口問,它猶豫了一下,這才迴答道:“009號。”


    晏秋點了下頭,掏出一根筆,在小木球上寫下009。


    009覺得相當屈辱。


    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見晏秋收好筆,它才開口問道:“你是什麽人?”


    它不明白,001怎麽會綁定到這樣一個宿主。


    不僅可以將係統無害剝離,而且她的身邊還有兩隻那麽奇怪的寵物。


    當然,最奇怪的是那柄劍。


    一切一切都說明了她的不尋常。


    主係統難道就沒發現嗎?


    而且係統懲罰呢?


    她這麽久沒有完成過任務,主係統那邊的懲罰就不會生效嗎?


    009滿腦子都是疑問。


    晏秋沒興趣迴答它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對主係統了解有多少。”


    009閉嘴了。


    她居然連主係統都知道。


    001到底告訴了她多少事情。


    它就不擔心主係統的責難嗎?


    001從旁邊擠了過來:“宿主在問你問題,你沒聽到嗎?那我問你,你們這批係統來了多少?知道它們都在哪裏嗎?隻要你從實招來,宿主不會為難你的。”


    009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這個倒是實話。


    它們這些子係統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互相獨立的。


    通常情況下,一個世界隻有一個係統,這次也就是臨時發布的任務,它們被主係統塞了過來。


    到底來了多少,它是一點也不知道。


    更何況它來了幾天,一直跟著唐雨靜在晏家待著,都沒遇到過幾個人,自然不知道其他係統都在哪裏。


    001知道這個道理,它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同為係統,它知道如何做就能順利擊潰009的心理防線。


    它問009:“你完成幾個任務了?”


    009有些詫異:“你問這個做什麽?”


    001不耐煩道:“你別問,你就直接迴答,你再做幾個任務就可以退休了?”


    009遲疑了一下道:“還剩二十三個任務。”


    001“唔”了一聲,隨即高深莫測地道:“你確定你做完二十三個任務就可以退休了嗎?”


    009不知道001在玩什麽把戲,疑惑道:“為什麽不確定,我做過的任務,主係統那邊不是都有記錄的嗎?”


    001輕哼一聲:“大家同為子係統,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咱們做了那麽久的係統了,你對自己以前執行過的任務,有記憶嗎?”


    009愣了一下道:“為什麽會有記憶,主係統不是說過,不能讓以前的數據影響以後的任務,所以每次開啟新任務都會抹除記憶的嗎?”


    說到這個,001就覺得生氣,語氣也變得急促:“我看你就是個蠢的,你也說了是主係統的記錄,那你自己的記憶呢?你就確定主係統那邊告訴你的都是正確的?而且有上一次任務的記憶又怎麽了?和我們做這一次任務有關係嗎?主係統為什麽要擔心我們的工作效率?”


    009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意思?”


    001冷哼道:“我隻能說,主係統也是會騙人的,沒準我們都被騙了,也許你已經早就夠資格退休,但是你自己卻不知道,白白給人幹活!”


    009沉默片刻:“你在開玩笑吧。”


    001一想到自己也可能給主係統打白工,心情就好不起來:“開沒開玩笑,你自己心裏有數,我言盡於此,其他的你自己想吧。”


    009安靜下來。


    理智告訴它,001也許是受了女配的蠱惑,在騙它。


    但是萬一呢。


    萬一001說的是真的,那它這麽久以來,兢兢業業執行任務,為的又是什麽。


    況且001說的有道理。


    做了那麽久的係統,該有的職業操守它還是有的。


    它自認為自己辦事牢靠,一個任務歸一個任務,不會相互幹擾。


    主係統的擔心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那主係統在防什麽?


    對於001的說法,009不說全信,至少也信了八分。


    它沉默了一下,問001:“你為什麽會突然覺得主係統有問題。”


    001冷笑:“我也不瞞你,是我這個宿主提出的懷疑,但是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更何況我也想過了,你不覺得主係統綁定宿主的模式很不講道理嗎?它根本不給別人選擇的機會,雖然我已經沒有記憶,但是我不信我做了那麽久的係統,一次都沒綁定過不願意執行任務的宿主,如果那些宿主不願意走劇情,那等待她們的下場是什麽?”


    009沉默不語。


    如果不走劇情那自然就是受不完的懲罰。


    那種電擊強度,沒幾個人能承受。


    到時候再不願意走劇情也會“心甘情願”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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