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壚穿好衣服,還是那個端莊的皇帝,他沉穩地走出來按住金不眠的肩膀,不動聲色地把他歪扭的衣領調整的一絲不苟:「先別急。」


    金不眠根本注意不到他在做什麽,額頭出了一層薄汗,雖然語調還沒什麽變化,瞳孔卻都快急得散了,拳頭背在身後攥得死緊:「是我的錯,不該讓他們在外麵住,我……」


    「好了。」瓷壚不容分說將人按進懷裏,金不眠由他按著,隻覺得腦門突突跳,抵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吸氣。


    瓷壚看先南沛:「府中都找過了?」


    南沛狠狠點頭:「是屬下無能。」


    瓷壚搖頭:「周邊的坊市呢?」


    南沛:「連帶著這孩子從前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都說沒看見。找了一上午沒一點消息,臣不敢耽擱,這才過來。」


    南沛的自責幾乎寫了滿臉,瓷壚想拍拍他的肩膀,卻發現自己根本騰不出手:「你去安排一下,朕現在就過去。」


    懷中人在自己腰側按了按。


    瓷壚低頭,看見金不眠臉色煞白,神色卻已經緩了過來。皇帝陛下很想親親他,抱抱他,無比鄭重地告訴他朕一定把人給你找迴來,可是金不眠在這一刻堅定的神色又讓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這是個能獨當一麵的男人,這件事,不該將他排除在外。


    『你沒事了?』


    金不眠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神色,瓷壚才放開了他。


    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就來通傳的福福小公公被強行噎了一口狗糧,悄無聲息地退了。


    金不眠:「遼帝在質子府?」


    南沛垂頭應道:「是。昨日陛下暗示,我便將他……」


    金不眠打斷道:「知道了。」


    瓷壚眼神一瞬間淩厲起來:「又幹夏麽什麽事?」


    金不眠:「質子府和鹿王府僅有一牆之隔,南統領已將能找過的地方都找了,隻剩下一處,一定就是質子府。遼帝昨天也沒少喝,此刻未必就醒,若我們現在帶人進去隻怕不妥。」


    瓷壚撿著「我們」這個詞品了品,覺得甜。


    南沛一副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的掙紮表情:「我確實沒考慮過這個可能,但……這些年質子府沒人打理,已是荒園,圍牆又高大,他一個小孩子如何進得去?再說三更半夜的,胖胖又怎麽會……」


    金不眠的頭從聽說胖胖丟了那一刻開始就不停地跳著痛,此刻眼前一花,一些碎片般的景象在眼前劃過——


    水桶,馬匹,飛揚的花瓣,深藍的眼眸。


    「鹿王府的馬廄是否還在圍牆之下?」


    南沛皺眉點頭。


    金不眠:「我知道他是怎麽進去的。」


    …………………………


    昨夜午時。


    「怎麽……不……」


    「再等等……特殊……」


    「要關閉了……」


    一隻肉嘟嘟白嫩嫩的崽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啪嘰一下用正麵糊在了床上。


    「已經給了……很多……東西。」


    「錯誤的……會消失……」


    白嫩崽伸爪撓了撓下巴,用枕頭捂住耳朵,隻露出個屁屁在外麵撅著。


    「不能等了……」


    「好煩啊!」崽恨恨地蹬了幾下腿,克服著困意掙紮著張開了眼睛:「這麽晚了不睡覺,誰在外麵說話?」


    他壓著聲音問,外麵卻沒人迴答,聲音隱隱約約,又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他怕驚醒了身邊睡著的弟弟妹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蹭下來,裹上小小的外衣,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月光大亮,照的庭院明晃晃的,一個人也沒有。


    那聲音還在說話,聽著倒也不像照顧他們的大姐姐們。


    但是金胖胖同學並不害怕。


    他可是被浪蕩子養大的棄兒,自小混跡在人堆兒裏聽著鬼故事長大,雖然聽說鹿王府鬧鬼,但自從「開智」以後,他就覺得什麽神鬼怪力都是妄談。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


    好奇倒是很有一些。


    胖胖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出了小院。


    「已經長大……可能忘了……」


    「換了你……忘得掉麽……」


    他們說的話奇奇怪怪,胖胖聽不太懂,隻能聽出是兩個人,一個要把什麽東西關上,另一個攔著不讓。


    「好像探測到了……一個球?」


    「是人啦……年齡不對……太小……」


    胖胖對球這個字,很敏感。


    他有點生氣了。


    氣憤促使他拱著小身子穿過了後花園的狗洞。


    「哇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正經的皇帝陛下保持著壓人的姿勢紋絲不動,麵上卻嚴肅的好像提起褲子就能上朝:


    「皇後,你矜持點,我們應該循序漸進……你放開朕的褲帶!放肆!放肆!喔……」


    //以上來自武襄大帝的腦補大洞


    ☆、」你們荊人都是什麽魔鬼!「


    正如金不眠想像的那樣,遼帝夏麽此刻宿醉未醒,且非常希望能就這麽睡到天荒地老。


    然而荊國皇帝並不會給他這個麵子。


    瓷壚帶著手下禁軍「破門而入」,親自上手一拳打倒夏麽帶來的唯一一個侍衛,武(因為事實證明南沛並不能打得過),而後大咧咧坐在夏麽所在的院子正中,提聲暴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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