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沛:「陛下,臣今年隻有二十二歲,而且帶孩子和成……」


    殿門在他眼前砰一聲合上了。


    南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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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來,在南書房服侍的宮人們,日日提心弔膽。


    門口的大宮女小小聲問道:「陛下……這是第幾迴出來看了?」


    另一個低聲斥道:「悄聲!陛下這是等著那位呢,他心裏正煩,你可別去跟前找死!」


    那宮女剛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就聽殿門又一次被推開,露出皇帝陛下陰晴難測的臉。


    小太監在他身後勸道:「今兒是個晴日子,屋裏不悶,陛下就不用來迴……通風了。」


    瓷壚瞥他一眼:「朕悶不悶,你比朕清楚?」


    小太監登時跪了,連道萬死,南沛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咳了一聲,不解道:


    「陛下已經有兩日沒見過金斯人,若是想念,去看看人家,說兩句好聽話就是了,何須苦苦忍耐?還用通風的藉口看人家來沒來,這又是何苦?」


    瓷壚怒了:「你個老光棍懂得什麽?他這是欲擒故縱,就等著朕去呢!」


    老光棍南沛從小跟著瓷壚長大,對他到底為什麽找金不眠進宮一清二楚:


    「哦,這樣啊,聽說金斯人這幾日吃吃睡睡,叫禦膳房和太醫院的人去了幾次,探討食材和養生,非常開心。至於這是不是思念過度的表現,臣一個老光棍,不是很懂。」


    瓷壚:「……」


    瓷壚:「出去!」


    金不眠進宮已有三日整,除了第一日兩人一起睡在椒房殿以外,瓷壚一直在南書房批摺子,晚上也歇在這裏。他自覺冷落了斯人,卻發現人家根本沒當迴事。


    「這不應該,」瓷壚想:「他不是在心裏偷偷愛慕朕嗎?怎麽還不來找朕?這個小妖精,欲擒故縱也該有個度啊!」


    (金不眠:?)


    小太監趴伏在他腳下,覷著瓷壚似乎未動真怒,靈機一動道:「陛下,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屋裏悶,您怕是吃不下。」


    瓷壚揚了揚下巴。


    小太監心領神會地站起來,小心道:「不如,咱找個清爽地方?椒房殿有冰水渠,再舒服不過了,您看……」


    瓷壚皺眉:「朕不想見他。」


    小太監:「……」奴也是信了。


    小太監:「金斯人到底是個男人,拉不下臉麵也是正常,這會兒說不定怎麽念著您呢,要是他咬著被角偷偷哭可怎麽好?您就可憐可憐他,去看一眼,一起用個飯吧。」


    (金不眠:???)


    瓷壚為難道:「罷了,依你。」


    小太監:「……是。」


    瓷壚:「去準備朕的常服來,不要讓他覺得朕太重視他了。」


    然後,一群人在非常不重視的皇帝的帶領下,飛也似地到達了椒房殿。


    小太監氣喘籲籲道:「陛下,陛下可以慢,慢一些……」


    瓷壚充耳不聞,不等人進去通知接駕,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金不眠在椒房殿的前院裏移了一架葡萄,在下麵支了一張小躺椅,彼時正舒舒服服地仰麵躺著,他嘴裏叼著一根草棍,雙手交疊放在腦後,陽光透過葉子,星星點點地浮動在他的周身。


    小太監終於趕了上來,小聲喚道:「陛下,陛下?為何站在此處不動?」


    聲音雖低,到底驚動了假寐的金不眠,他睜開眼睛,看清來人,蹦躂一下站起來,舒展筋骨,然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將一小錠金子放在瓷壚手心,笑眯眯道:


    「問陛下安。」


    ☆、「隻是那時他還不明白,這叫做天然撩」


    當時瓷壚還不明白,小金哥這種自然而然的親昵和促狹,就叫做「天然撩」,他隻是非常禮貌地硬了一下。


    皇帝陛下不動聲色地揮起寬大的衣袖蓋在身前:「餓了,胃疼,朕還沒用中飯。」


    金不眠:「咦?可是來送餐的侍人說我這裏的飯食和陛下的一樣,是先給您送去的啊?」


    瓷壚:是誰?!如此多嘴?!


    瓷壚:「想太多了,誰能與天子同飲同食?」


    金不眠瞬間被說服了:「哦,那要不要讓這邊小廚房再做一份?」


    瓷壚矜持地點了點頭。


    金不眠:「就在院裏吃吧,天熱。以前在外頭,我和胖胖他們都是這樣……」他嘆了口氣。


    瓷壚:「想孩子了?」


    金不眠唯恐他再拿孩子性命做文章。伸手朝著院中涼亭一邀,邊走邊說道:「沒有的事,宮裏很有點意思。」


    瓷壚在石凳上坐下,下人立馬奉上茶來:「怎麽說?」


    金不眠伸手朝著葡萄架一指:「瞧那是什麽?」


    一個方方正正的框子,上麵用絲線勒出細細的一張網,中間糊著些看起來黏黏的東西,有點……噁心。


    瓷壚:「猜不出。」


    金不眠拉過他的手。


    瓷壚:啊,摸我!


    金不眠在瓷壚手心拍了拍,毫無異樣,他想了想,又撓了撓。


    瓷壚蓋著身下的袖子又往上提了提。


    瓷壚手心裏露出一個紙角,金不眠順著抽出好大一截。


    小廚房效率奇高,送了碗麵上來,截住了金不眠的話頭。他看見瓷壚一直捂著胃,勸道:「當皇帝也真辛苦,來,先吃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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