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信任你了!”孫昊傑說:“那我呢!?現在全網都在把我當跳梁小醜看!我的顏麵怎麽辦?!”


    隱藏在陰影裏的男人笑了笑, 沒有孫昊傑的暴跳如雷,很無所謂的說:“孫先生,我們合作的時候, 我隻是說幫你解決掉尤戈, 還有廣明影視,但是我從來沒說過,用什麽樣的手段解決他們。當然,也沒說過, 這些手段,不會踩著孫先生你上位……”


    “你!”


    孫昊傑的話沒有說完,男人已經站起身來,手指下意識的輕碰了一下耳背上的助聽器,說:“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 我先迴去了。”


    男人不等孫昊傑說話, 轉身施施然的離開了孫昊傑的辦公室, 揚長而去。


    嘭……


    辦公會的門關閉, 孫昊傑氣的將辦公桌上的資料舉起來,狠狠的砸在地上,沙啞的說:“平野!!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 我現在就弄死你……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就像……就像你大哥一樣!”


    ……


    網上的輿論正在發酵, 孫昊傑被群嘲了, 網友們也都是閑的, 很快扒出了孫昊傑很多八卦, 例如孫昊傑的學曆其實是買來的, 孫昊傑根本不是什麽海歸博士;孫昊傑做生意失敗了好幾次, 其實孫昊傑是個啃老族;孫昊傑以前很花心,曾經腳踏好幾條船,還搞大了女孩子的肚子,不想認賬,逼迫女孩子把孩子打掉等等……


    評論1:這個孫昊傑就是戲多啊!


    評論2:蹭熱度也有個限度吧!


    評論3:看看,把自己的黑曆史給蹭出來了吧?


    評論4:原來就是個二世祖啊,我還以為是富二代裏麵的清流呢,要說富二代的清流,還是我們陛下,絕對的清流!


    評論5:竟然都是自導自演的麽?這也太厲害了,你做什麽地產啊,要不然改行去當演員吧!


    評論6:樓上,你可千萬別這麽說,大娛樂圈才不需要這樣的綠茶男,茶味十足,婊氣逼人啊!


    評論7:真是惡心人!分明是和未婚妻一起去的遊樂園,結果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故意的?!


    評論8:還用說?肯定是故意炒作的,嚴重懷疑是孫昊傑自導自演,可憐未婚妻了。


    評論9:可憐什麽,結婚之前看清楚,總比結婚之後看清楚要好,還不快跑?!


    容木“誒!”了一聲,說:“你們快看,快看!趙予晴和孫昊傑分手了!”


    容木是閑得無聊,圍觀了一下八卦,結果就看到趙予晴發微博了,微博的內容很簡單,和孫昊傑解除訂婚。


    趙予晴是做美術置景工作的,其實就是幕後,雖然她的微博根本不紅,平時沒有任何關注量,但是今天的事情一鬧出來,很多人都關注了趙予晴。


    趙予晴的微博一發出來,立刻沸騰了,很多人都在下麵叫好。


    容木笑著說:“這個孫昊傑,偷雞不成蝕把米,看吧,趙予晴和他分手了,我看看他們孫家還怎麽強強聯合!真是痛快啊!”


    容木又說:“既然這麽痛快,咱們去慶祝一下怎麽樣?”


    孫昊傑的計劃這麽快就反轉了,網上的輿論都是向著廣明影視,沒什麽好擔心,其他人也都同意去慶祝一下。


    尤荊川說:“不過,平野已經下班了,估計迴家了吧,咱們要是慶祝的話,改天再慶祝吧。”


    “改天不如今天啊!”容木說:“下班怎麽了,咱們去平野家找他,然後再一起出來慶祝,這裏有員工家庭地址登記。”


    平野的家庭地址也登記過,容木用導航查了查,距離不是很遠,就在附近,開車的話,十分鍾就到了。


    容木說:“正好,平野家附近,有一個特別好吃的網紅餐廳,咱們一起去吃啊。”


    其他人沒有意見,楊廣也沒有意見,最主要的是,兒子之前提起過這家餐廳,據說北京烤鴨很好吃,因為地址不是很順利,所以兩個人還沒去吃過,今天正好有人開車,楊廣自然就答應了下來。


    “哦——烤鴨鴨!”小包子楊兼非常興奮,蹦蹦跳跳的說:“吃烤鴨鴨!烤鴨鴨!”


    眾人出了門,全都上了保姆車,準備去平野家走一趟,接了人,大家一起去吃烤鴨。


    尤戈開車,把導航地址輸入進去,距離真的不是很遠,大家就開車過去,但是……


    沒想到開了一半的距離,還有五分鍾的路程,車子就開不動了,當然不是車子壞了,而是這個地址……


    尤荊川感歎說:“小胡同啊?咱們的保姆車太大了,開進去會卡死吧?”


    胡同很窄小,而且兩邊私搭了很多建築棚子,別說是保姆車這樣的大車了,就是一般的小車進去也會被卡死,最多走兩台自行車……


    尤戈把車子停在不礙事兒的地方,說:“看來隻能走進去了,怪不得這段路程,開車也是五分鍾,走路也是五分鍾。”


    眾人下了車,因為小胡同太窄了,而且都是私搭的棚子,有很多尖銳的破瓦,楊廣怕碰了兒子,就把兒子兒子抱起來,一行人順著胡同往裏走。


    “46號……46——應該還在前麵。”容木尋找著門牌號。


    這邊是一片小平房,不同於那種很昂貴的四合院,這個地方一看就是大雜院。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四合院割而成的,裏麵住了很多很多的人,都喜歡自己私搭,顯得特別擁擠。


    楊廣皺著眉,左右看了看,他有潔癖,這個地方擁擠又肮髒,讓楊廣很不舒服。


    容木感歎說:“這邊還有這樣的地方?我還以為這邊都是好房子呢。”


    嚴默笑著說:“我聽說這邊的房子都要拆了,不過不知道什麽緣故,一直沒動工,所以拖拖拉拉這麽多年。”


    這是市裏最有名的貧民窟,房價非常低,當然條件也不好,像這樣的房子,那是標準的冬冷夏熱,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平房根本沒有自己的衛生間,想要上廁所必須去公共廁所,這麽多住戶,可想而知旁邊的公共廁所有多髒,一到夏天還源源不斷的飄味兒過來。


    楊廣黑著臉,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尤荊川說:“平野好像也不容易。”


    大老遠背井離鄉,從南方來到北方,還住在這樣簡陋的環境裏,的確不容易。


    “到了,地址顯示就是這裏。”尤戈指著前麵的院子。


    “到了?”尤荊川說:“可是……前麵都是46號啊,這麽多住戶,哪間是平野的?”


    他們這麽多陌生人站在門口,馬上又要天黑了,住在裏麵的老大爺看到立刻走了出來,戒備的說:“你們找誰啊?”


    小包子楊兼奶聲奶氣的說:“爺爺好——我們是來找平野鍋鍋的!”


    小包子一出手,那老大爺立刻眉開眼笑,似乎從沒見過這麽可愛,這麽講禮貌的小孩子,笑著說:“哎呦!好乖的孩子啊!你們是來找平野的啊,真是新鮮了,你們是平野的朋友?這個小夥子啊,平時不愛說話,沒想到有這麽多朋友。”


    楊廣簡練的說:“同事。”


    “同事啊!”老大爺說:“那你們進來等等吧,平野還沒迴來呢,估計是去買菜了。”


    原來平野還沒迴家。


    老大爺指著其中一個簡陋的平房,平房頹廢的立在黃昏的日光之下,影子被夕陽拉扯的變形扭曲,房子的屋頂上立著古老的太陽能熱水器,破碎的瓦片張牙舞爪,還鋪著一層防雨的隔水布,灰色肮髒的隔水布仿佛一片烏雲,黑壓壓的蒙在平房之上,令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平野平時住的地方。


    尤荊川嫌棄的皺了皺眉,他是大少爺出身,從來沒有住過這麽簡陋的地方,說:“這能住麽?”


    門上掛著一把大黑鎖,雖然黑鎖很沉重,不過木門已經扭曲變形了,從外麵就能透過門縫將房間裏麵的情況看到一清二楚,根本就不安全。


    老大爺熱情的說:“你們等一會兒,他估計馬上就迴來了。”


    老大爺自來熟,絮絮叨叨的說:“這小夥子也是不容易,我聽說啊,他沒有親人,全都去世了,因為車禍。”


    “車禍?”尤荊川不確定的說:“你們說平野是不是因為車禍的後遺症,所以在遊樂園玩飛車的時候才暈倒的?他也是,不能玩怎麽不早說啊。”


    楊廣實在等不下去,就說:“你們等,我去胡同口。”


    容木也覺得無從下腳,不知道是不是院子裏有人養雞鴨之類的動物,到處都是黃綠色糞便,一灘一灘的,有的已經凝固在地上。


    楊廣抱著兒子,大步走出院子,往胡同口走,現在楊廣很慶幸自己的身高和腿長,可以少走兩步路,就能離開這片簡陋的大雜院。


    楊廣等人順著胡同往外走,剛走幾步沒多遠,就看到迎麵有個人走了過來,他身材很高大,走在胡同裏非常紮眼,耳朵上戴著一個耳背式助聽器,手裏拎著塑料袋,塑料袋裏果然是一些蔬菜,正慢慢往胡通裏麵走。


    是平野。


    平野顯然是剛剛買菜迴來,他提著塑料袋往前走,身後還有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亦步亦趨的跟著,眼神鬼鬼祟祟,時不時瞄一言平野的口袋。


    平野的褲子口袋露出一隻皮夾,那兩個人男人好像是盯上了這隻錢包/皮夾。


    不過平野沒有發現,一邊往前走,一邊低頭看著手機。


    小包子楊兼看到平野,剛要打招唿,也發現了平野身後跟著的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正好伸手抓向平野的錢包。


    楊兼立刻高升大喊,揮著手說:“鍋鍋!有人偷你的錢包!”


    平野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楊兼揮手,因為他突然的動作,錢包發出啪一聲掉在地上,平野迴頭一看,正好和那兩個小偷對上了眼神。


    小偷猛地蹲下去撿起錢包,調頭就跑。


    “那兩個壞蛋偷哥哥的錢包!”小包子楊兼揮舞著小拳頭,說:“爸爸!快把錢包搶迴來!”


    楊廣有些無奈,指使爸爸倒是指使得很溜兒。


    兩個小偷搶到了錢包,埋頭衝向胡同口,想要逃跑,哪知道剛跑了幾步,還沒跑到胡同口,突然“啊——”大叫一聲,其中一個小偷咕咚倒在地上,坐了一個大屁墩兒,另外一個小偷被人扭住了胳膊,不斷慘叫著。


    就聽一個囂張的聲音說:“敢在老子的地盤偷東西,不要命了?!”


    眾人定眼一看,這麽特殊的嗓音,還能是誰?當然是良民林又亦啊!


    林又亦一把掰住小偷的胳膊,將他手中的錢包搶下來,又在小偷的背心上踹了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


    平野後知後覺被偷了錢包,趕緊跑過來。


    林又亦將錢包扔給平野,說:“拿好了,別又給別人偷了。”


    “謝謝。”平野接住拋過來的錢包,趕緊查看了一下裏麵的錢,一點兒也沒少,把錢包裝好,然後又抬起手來檢查自己耳朵上的助聽器。


    平野剛才被小偷一路跟著,根本沒有發現,並不是他專注於玩手機,而是助聽器好像出了一些問題,他完全沒聽到聲音,也就沒注意被小偷跟蹤了。


    眾人走過來,容木說:“這裏治安也太不好了。”


    平野奇怪的說:“楊總?容總,你們怎麽來了?”


    容木說:“孫昊傑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來找你一起去慶功,看來你還沒吃晚飯吧,走啊!去吃烤鴨!”


    平野聽著容木說話,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說:“容總,你說什麽?我的助聽器好像出了點問題,聽不太清楚!”


    容木:“……”


    平野說著,又撥弄了好半天助聽器,這才鬆了口氣說:“好了,現在能聽清楚了。”


    尤荊川說:“我說你換個好點的助聽器啊,如果聽不到會很麻煩的,剛才就差點被偷了錢包。”


    平野笑了笑,說:“因為……其實助聽器挺貴的,我剛來這座城市,房租花了不少錢,所以暫時隻能將就一下了。”


    尤荊川感歎說:“就這破房子還花不少錢?”


    他說完,平野又好脾氣的笑了笑,不過臉上有些尷尬。


    尤戈說:“少爺難道忘了自己找房子的情況了?”


    尤荊川前段時間也找過房子,去過中介公司,結果被人當神經病趕了出來,當時小少爺隻有一個感歎,這年頭租房子也挺貴的。


    這麽一想,平野一個人來這邊,無親無故的,誰不想住好點的房子,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怎麽會窩在這裏呢?


    楊廣說:“走吧,先去吃飯。”


    眾人上了車,林又亦雖然是巧遇,但恰好今天沒事兒做,而且也沒吃晚飯,就腆著臉跟上來蹭飯。


    平野也跟上來,塑料袋裏裝著一些便宜的菜,局促的放在保姆車的地上。


    容木說:“誒,平野,你這個菜都蔫兒了,太不新鮮了,不怎麽挑的?”


    顧森野挑了挑眉,說:“這個時間買菜,都是剩下來的,所以一般便宜,會處理。”


    平野又局促的笑了笑,說:“對啊,買一捆送一捆,雖然壞的多了一點,但還是便宜的。”


    平野說完,保姆車裏陷入了沉默,一瞬間都有些感歎,平野也真是不容易。


    容木說:“一會兒廣子請客,平野,多吃點!”


    平野笑著點點頭,說:“多謝楊總,多謝容總。”


    “謝什麽啊!”容木拍著平野肩膀,說:“要不是你,孫昊傑還蹭熱度呢,廣子就變成偷情別人未婚妻的渣男了,要浸豬籠的!”


    楊廣:“……”


    小包子咬著手指,說:“爸爸,浸豬籠是什麽意思鴨?”


    楊廣的眼神涼颼颼的掃了一眼容木,容木趕緊挪開視線,哈哈幹笑說:“所以,平野一會兒一定要多吃點,想吃什麽點什麽!兼兼是不是愛吃烤鴨,一會兒咱們點兩隻!”


    “哦!烤鴨鴨!”小包子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高興的滿眼都是星辰大海:“吃鴨鴨!”


    大家人多,要了一個包間,果然點了兩隻烤鴨,還點了貝勒爺烤肉、抓炒裏脊、老北京燉吊子、炸咯吱盒、炸灌腸、羊油麻豆腐、芥末鴨掌等等,總之是招牌菜全都點了,還有一大堆的北京小吃,一次性吃個夠。


    小包子手裏抓著一片炸灌腸,小油手蘸了蘸蒜汁,然後舉到爸爸麵前,說:“爸爸,吃!”


    楊廣:“……”


    楊廣是個有潔癖的人,看著兒子的小油手,眼皮一跳,不過還是張開嘴,讓兒子把炸灌腸喂過來。


    尤荊川說:“平野,你那個房子也太不安全了,我們剛才去看了看,門鎖沒什麽用啊,關鍵是你那個門,門太爛了,輕輕一推就要掉。”


    平野說:“其實……其實也沒事,畢竟我家裏沒什麽貴重物品,小偷要是來的話,也是白來一趟。”


    雖然如此,但就算沒有貴重物品,丟了也會心疼的,畢竟平野生活本就拮據,如果丟了東西,會更加不方便的。


    容木說:“這好辦啊,讓廣子給你漲工資,換套房子租。”


    說起來容易,不過這年頭的房子租金都很貴,而且還要付三押一,便宜的房子甚至付的更多,就算是漲工資,一下子這麽多錢,平野還是拿不出來。


    而且平野的錢還要存下來,不能全都交房租,日常公開銷也是一方麵。


    楊廣想了想,說:“你可以來住我家。”


    楊廣家裏本就住著一些人,大家住的都挺融洽的。


    尤荊川一拍手說::“對啊,楊廣的公寓是高級公寓,住的可舒服了!不、不過啊……”


    他說著,迷茫的看向楊廣,說:“不是沒多餘的房間了麽?我都住在書房裏啊。”


    容木一間、顧森野一間,楊廣和楊兼一間,之前芳菲住進來的時候,顧森野都在容木的房間打地鋪了,而尤荊川隻能住書房,還是自己買了一張折疊床才有地方睡的。


    尤荊川說:“你們家還有空房間啊?”


    楊廣平靜的說:“沒有空房間。”


    “那你讓平野睡哪?睡沙發啊?”尤荊川說。


    楊廣凝視著尤荊川,緩緩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看的尤荊川突然後背發麻。


    楊廣幽幽的說:“你搬出去,讓平野住進來。”


    “啊?!”尤荊川指著自己鼻子,說:“我!?我搬出去?我搬出去住哪裏啊!我不想迴家住,還沒做出一番事業,我絕對不會迴家的。”


    楊廣說:“我的公寓,是給最需要的人住的,你搬出去。”


    容木因為和家裏脫離關係,所以沒地方住,再說了,他和楊廣是發小,又是合作夥伴,平時住在一起也方便,自然不會搬出去。


    顧森野以前也租了房子,但是自從搬過來之後,就把房子退了,是楊廣和容木親自去退的,原因無他,顧森野太會照顧人了,無論是做家務還是做飯,都是一流水準。他住在公寓裏,公寓天天都很幹淨。


    而尤荊川……


    小少爺什麽也不會,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就是混在他們家的,趕出去的話,對於楊廣來說也沒什麽損失。


    尤荊川說:“不是!不能卸磨殺驢啊,不是你當時追著我求著我,一定要讓我來你們公司做經紀人的時候了?!”


    楊廣又是一笑,說:“如果你是驢,我不介意殺一殺。”


    尤荊川:“……”怎麽還罵人呢!


    尤戈笑了笑,說:“少爺,我家裏還有空房,不過是書房。如果少爺願意搬進來的話,我可以挪到書房去住。”


    好家夥,尤戈一開口,簡直是拋出了橄欖枝,最大限度的讓步了,自己睡書房,讓尤荊川睡主臥。


    尤荊川一聽,端著架子說:“這樣啊,你租的房子,有楊廣的公寓好嗎?”


    尤戈好脾氣的笑了笑,說:“和楊總的公寓自然是不能比的,不過我的房子不是租的,是買下來的。”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沒想到尤戈來優視平台幾年,竟然買了房子,現在的房價水漲船高,那可是很貴的。


    尤戈再一次拋出橄欖枝,說:“少爺如果住進來,房租全免,主臥是少爺您的,做飯我來,日常家務我做。”


    尤荊川:“有空調麽?”


    尤戈:“主臥壁掛,客廳櫃式。”


    尤荊川:“距離公司遠不遠?”


    尤戈:“步行十分鍾。”


    尤荊川一拍手說:“成交!”


    尤戈笑了笑,說:“那一會兒聚餐之後,我就把少爺的行李搬過來。”


    容木感歎的說:“尤戈啊,你活得一點兒也不像個領導!”


    沒錯,尤戈現在可是尤荊川的領導,但是完全沒有一點兒領導架子,不知情的人看起來,還以為尤荊川才是領導呢。


    容木又說:“你這是圖啥啊?圖錢?你的工資可比尤荊川高。圖色?尤荊川這個長相嘛,還沒我們男神三分之一帥呢。”


    尤荊川立刻反駁說:“我就是當年沒出道,一心在幕後,否則分分鍾秒殺顧森野!”


    楊廣平靜的吐槽,說:“圖他不講理。”


    尤荊川:“……”我*****


    尤戈則是釋然的一笑,說:“誰讓少爺對我有恩呢。”


    平野看著他們插科打諢,笑著說:“大家感情真好啊。”


    容木說:“你是剛來我們公司,所以不知道,我們都是沒什麽架子的人,就是這性格,在咱們公司,完全不需要像其他公司那麽虛偽。”


    平野點點頭,感歎的說:“是嗎……那真好啊。”


    楊廣說:“既然尤荊川搬出去了,一會兒你就可以收拾行李,搬到我家裏來。”


    尤荊川大方的說:“折疊床送給你了,不用謝!”


    大家吃的酒足飯飽,就準備迴去了,大家先到了楊廣家裏,尤荊川指揮著尤戈收拾東西,把自己的行李打包。


    尤荊川背著手,一副地主家的好兒子模樣,晃悠著方步走出來,尤戈拉著一隻行李箱,手裏提著兩個紙袋跟在後麵。


    大家上了保姆車,尤荊川本來也要上車的,結果楊廣一伸手,修長有力的手掌組攔住了尤荊川上車的動作。


    尤荊川說:“啥意思?”


    楊廣淡淡的說:“我們直接去平野家,你自行打車。”


    尤荊川瞪著眼睛說:“真的卸磨殺驢啊,我這麽多東西怎麽辦?”


    楊廣一笑,說:“打車。”


    說完,“嘭”關上保姆車的們,車子揚長而去了。


    尤荊川:“……”


    尤荊川跳著腳指著遠離的保姆車,氣憤的說:“卸磨殺驢!沒人性!”


    尤戈說:“算了少爺,咱們打車吧,距離也不遠,我提著行李就可以。”


    平野開著保姆車,不確定的說:“咱們還是送送尤總吧?”


    楊廣說:“不用,反正也不是他提行李。”


    一行人開車來到平野所住的平房,大家都在胡同外麵等著,平野去收拾東西,五分鍾就迴來了。


    容木說:“這麽快?”


    平野笑了笑,說:“其實沒多少東西。”


    的確,平野手裏提著一個行李箱,行李箱不大,可以登機的那種,應該沒裝多少東西,不過他手裏抱著一個相框,奇怪的是,相框用黑色的布蒙著,不知道下麵是什麽相片。


    平野坐上車來,相框就放在副駕駛。


    小包子楊兼好奇的探著頭去看蒙著黑布的相框,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突然有一輛車並線,速度非常快,平野趕緊一個刹車降下速度以免追尾。


    小包子扒著副駕駛沒有注意,一個不留神,差點直接栽過去,楊廣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兒子,把兒子拽迴來,說:“坐好,扣上安全帶。”


    小包子也嚇了一跳,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乖乖的“哦”了一聲,坐迴去,用小肉手抓住安全帶,“哢嚓”一聲合上。


    “唿——唿——唿——!”


    駕駛位傳來粗重的唿吸聲,平野一個刹車下來,把車子釘在了地上,直接停了下來,他粗重的唿吸著,額角都是冷汗,一瞬間汗水滾落了下來,毫不誇張,直接濕透了平野的衣領。


    “鍋鍋?”小包子楊兼奇怪的看向平野,說:“鍋鍋你出了好多汗,沒事吧?”


    平野這才迴過神來,眼神沒什麽焦距,緩緩搖頭說:“沒、沒事。”


    眾人都想到送平野去醫院之後,醫生說的話,平野以前出過車禍,又想到大雜院裏老大爺說的話,平野的家人都去世了,好像是車禍去世。


    顧森野就說:“我剛才沒喝酒,我來開車吧。”


    顧森野換上去,平野坐在後座上,把那塊蒙著黑布的相框放在腿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相框。


    因為剛才突然停車,黑布一瞬間從相框上滑了下去,所以相框下麵的照片露出了一個邊角,楊廣眼睛很尖,看的清楚,相框裏裝著一個男人的相片,看年紀非常年輕,和平野長的有幾分形似。


    平野撫摸著黑布,好像很珍惜,小包子歪頭看著平野,說:“鍋鍋,這是誰鴨?”


    小包子沒什麽太多的心機,童言無忌,心直口快,就問了出來,平野好像也沒有怪罪的意思,淡淡的說:“這是我大哥……”


    平靜行駛的保姆車裏,平野的話頭似乎打開了,沙啞的、平靜的、淡淡的,像是漩渦之上,粉飾太平的安靜海水。


    鹹鹹的海水,帶著一股苦澀與悲傷的味道……


    “我父母去世的很早,小的時候我和大哥相依為命。大哥為了讓我上學,放棄了自己的學業,去外麵工作,賺錢養活我。那年我正準備高考,沒想到……”


    意外發生了。


    平野淡淡的說:“平時家裏過的都很簡樸,那天是我生日,我任性的要求一定要去外麵吃飯,大哥沒辦法就同意了……”


    為了去吃飯,大哥還借了同事的車子,開著車去兜風,然後吃飯,一切都很平靜。


    “就在迴來的路上,突然出了車禍。”


    什麽也看不清楚,一切來得都太快了,緊跟著車子快速的旋轉起來,不受控製,平野清晰的感覺到鮮血噴濺在自己臉上的熱度。


    平野淡淡的說:“大哥就這麽沒了,隻剩下我一個人。”


    “嗚……嗚嗚——”


    平野說到這裏,就聽到了抽泣的哭聲,側頭一看,原來是小包子楊兼,楊兼聽到平野敘說往事,哭的那叫一個傷心,不停的抽噎著,直打嗝,兩隻眼睛像小桃子一樣紅彤彤的,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嗚嗚……鍋鍋,鍋鍋好可憐……”小包子抹著眼淚,握著小拳頭,對平野,說:“鍋鍋,要堅強哦!兼兼的爸爸可以給鍋鍋當鍋鍋!爸爸可好了,真噠!”


    楊廣有些頭疼,兒子好像特別喜歡到處認親,而且還喜歡給自己認親。


    平野有些吃驚,沒想到小包子哭的這麽豪爽,分明是自己的事情,自己還沒哭呢,小包子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而且不像是裝的,畢竟年紀還太小了,一切都是真情實感,而且毫無抑製。


    平野笑了笑,說:“其實……也沒關係,反正很多年都過去了。”


    眾人到了家,時間不早了,楊廣把平野安排在書房,就帶兒子去洗澡,準備睡覺。


    小包子楊兼洗了澡,在床上打滾兒,想起剛才平野哥哥講的故事,還覺得心口十分難受,小包子一個打滾兒坐下來,從床上跳下去,顛顛顛跑出門。


    楊兼跑進廚房,從水果的筐子裏拿出好幾個水果來,踩著小凳子把水果洗幹淨,還用小刀子把水果切成小塊,又倒了一杯牛奶出來,放在微波爐裏打熱,隨即端著牛奶和水果,顛顛顛的往書房跑去。


    叩叩叩!


    叩叩叩——


    “鍋鍋?”小包子敲了敲門,說:“鍋鍋,你在嗎?兼兼要進去啦!”


    楊兼敲了好幾下門,沒聽到裏麵有迴應,就推開一絲絲門縫走進去,原來平野就在房間裏,但不知道因為什麽,沒有聽見小包子的敲門聲。


    平野進了書房,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去衝了一個澡,換上衣服。


    平野洗頭了,頭發還濕漉漉的,向後背起來,他看著浴室裏的鏡子,平野的五官非常淩厲,尤其是他的眼睛,好像刀片一樣銳利,平時都被劉海蓋著,現在頭發全都向後背起來,一下子展露出他銳利的五官。


    還有額頭上深深的傷疤。


    平野沒有戴眼鏡,眯著眼睛注視著鏡子,伸手觸碰著鏡子裏的自己,喃喃的說:“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說完,自嘲的一笑,推開浴室的門,迴到書房裏。


    平野迴了書房,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登陸上賬號,將一樣東西發送出去。


    嘀嘀嘀——


    很快,對方就有了迴音。


    孫昊傑:這是什麽東西?


    平野:是芳菲彩妝的物料,尤戈負責這次的項目,廣明影視的所有藝人,包括楊廣在內,都給彩妝拍攝了廣告。


    孫昊傑:給我物料幹什麽?


    平野冷笑了一聲,眼睛裏有些輕蔑,繼續打字。


    平野:芳菲的彩妝馬上就要上線,物料偷跑,對於任何品牌來說都是大忌,尤其是沒有修圖的物料,還不明白麽?


    廣明影視投資了芳菲的彩妝,而且投資的比例非常大,這次所有簽約藝人傾巢出動給芳菲的彩妝拍攝廣告,可以說非常重視了。


    物料偷跑,一直都是大忌,尤其是時尚圈,一般隻要物料偷跑,這些物料就作廢了,必須重新拍攝。


    而芳菲的彩妝馬上就要上線,也就是說,這些沒有修圖過的物料一旦放出來,他們根本來不及拍攝第二輪的物料,那麽彩妝上線的計劃可想而知,不是一塌糊塗,就是要推遲上線。


    孫昊傑:原來如此。


    平野:物料發給你,至於怎麽做,你自己決定。


    平野正在敲字,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嘭!”他下意識重重合上筆記本電腦,眼神淩厲的迴頭去看來人。


    是小包子楊兼!


    楊兼手裏端著牛奶和水果,差點灑在地上,被平野嚇到了,睜大了眼睛,一臉不知所措。


    平野完全沒聽到動靜,小包子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也不知道他看到筆記本上的內容了沒有。


    是助聽器又出了問題,平野趕緊撥弄了幾下助聽器。


    小包子局促的說:“鍋鍋,我……我嚇到你了嗎?”


    平野搖頭說:“沒有,我的助聽器出了點問題,因此才嚇了一跳。”


    小包子把牛奶和水果放在桌上,奶聲奶氣的說:“鍋鍋!這是兼兼專門給鍋鍋準備的哦!兼兼聽說,睡前喝杯牛奶,睡得香香!”


    平野笑著說:“謝謝你了。”


    “不用蟹!”小包子使勁擺手說:“鍋鍋,那我迴去啦!”


    他說著,一蹦一跳的離開了書房,迴到了主臥去。


    等小包子離開,平野臉上的笑容才緩緩的凝固,一點點收斂起來,眯起眼睛,長身而起,走到黑布相框前,淡淡的說:“大哥,再等一等,很快……就會結束了。”


    小包子蹦蹦噠噠的跑迴主臥,楊廣已經從浴室出來了,說:“去哪了?”


    小包子竄上床去,晃著小腳丫,說:“鍋鍋太可憐了,我去給鍋鍋熱了一杯牛奶,切了一隻大蘋果!”


    楊廣挑眉說:“為什麽爸爸沒有牛奶和蘋果?”


    小包子仰著臉盤子,說:“爸爸又不可憐。”


    楊廣說:“兒子去給外人送牛奶和蘋果,卻不給爸爸送,你說爸爸可憐不可憐?”


    楊兼仔細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就說:“嗯——好像爸爸也很可憐!”


    楊廣一本正經的諄諄教導說:“所以,以後不管什麽事情,首先都要想到爸爸,知道麽?”


    小包子楊兼誠懇的點頭,說:“哦——好的!”


    他說著,從床上蹦下來,說:“那我、我去給爸爸熱一杯牛奶!”


    楊廣滿意的點點頭,說:“去吧。”


    小包子顛顛顛跑出去,沒一會兒又顛顛顛跑迴來,手裏舉著一杯溫熱的牛奶,甜甜的說:“爸爸!牛奶!”


    楊廣心滿意足的把兒子抱上床,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喝了一口熱牛奶,感覺牛奶沒放糖都有點甜滋滋的。


    小包子晃悠著小腳丫,揪了揪爸爸的浴袍,說:“爸爸,兼兼也要喝!”


    於是楊廣一口,楊兼一口,一人一口熱牛奶。


    兩個人一人一口,很快就喝完了一杯牛奶,楊廣把杯子遞給小包子,理直氣壯的說:“好了,兼兒去刷杯子吧。”


    楊兼苦惱的揪著自己的小頭發,說:“可素……可素為什麽要兼兼刷杯子,分明是爸爸喝的最多。”


    楊廣一聽,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說:“那……很晚了,明天再刷吧。”


    “不行哦!”小包子使勁搖手,說:“明天牛奶奶就扒住杯子啦,不好刷!爸爸不是很愛幹淨嗎,現在就去刷杯子鴨!”


    楊廣:“……”喝了一杯牛奶,還要去刷杯子。


    楊廣認命的去刷杯子,迴來就看到兒子站在落地鏡子前麵,撩開自己的小肚皮,朝著鏡子看來看去,時不時還用肉肉的手指戳著自己的小肚子。


    小孩子的肚子都是圓圓的,楊兼的體型並不胖,但是有點嬰兒肥,小肚子也軟乎乎,特別可愛。


    楊廣走過去,說:“在幹什麽?”


    小包子楊兼“大言不慚”的說:“在看兼兼的肌肉!”


    肌肉?


    楊廣沒忍住笑了一聲,說:“肌肉?兼兒你有肌肉麽?”


    “有哦!”兒子捏了捏自己,說:“看!兼兼的肌肉!”


    楊廣又笑了一聲,楊兼癟著嘴巴說:“爸爸,你是不是在嘲笑兼兼啊?”


    “沒有,”楊廣說起謊來,也是麵不改色,說:“兼兒看錯了,爸爸沒笑。”


    “哼!”楊兼氣的雙手叉腰,說:“笑啦!就是笑了!”


    “好吧,”楊廣倒是很爽快的承認,說:“那就笑了。”


    “爸爸大壞蛋!”楊兼聳了聳鼻子,顛顛顛跑到床邊上,艱難的倒著小短腿爬上去,自己生悶氣。


    楊廣走過去,坐在兒子旁邊,說:“為什麽突然要看自己的小肚子?”


    楊兼糾正說:“肌肉。”


    楊廣挑了挑眉。


    小包子楊兼說:“剛剛兼兼去給大鍋鍋送牛奶和水果,看到大鍋鍋有好多好多肌肉哦!”


    當時平野剛洗了澡,穿的是浴室裏的浴袍,帶子有些鬆垮,沒想到有人會進來,所以就被小包子楊兼看光了。


    楊兼滿眼都是小星星,感歎的說:“哇——鍋鍋好厲害,好多好多的肌肉,好多好多——”


    楊廣一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就說:“爸爸也有很多很多肌肉。”


    “這樣鴨!”楊兼點點頭,說:“那爸爸也很厲害!”


    小包子楊兼又說:“不過……鍋鍋身上還有很多傷疤,是不是車禍留下來的鴨,好可憐……”


    楊廣立刻開始“比慘”,說:“爸爸身上也有很多傷疤。”


    沒錯,哥哥有的,爸爸都有,就是這麽厲害。


    一直以來都是楊廣和小包子一起洗澡的,所以小包子也知道爸爸身上有很傷疤。


    小包子問:“爸爸身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傷疤鴨?”


    因為……打仗留下的。


    楊廣十三歲上戰場,別人都覺得楊廣是個官二代,仗著父親的庇蔭,沒幾個人能記住楊廣的努力,為了戰功,不惜一切,他就是一個瘋子,這些傷疤,都是楊廣的烙印,也是他的榮譽。


    小包子用小肉手扒著楊廣的浴袍,正好看到楊廣胸前的傷疤,那是一個很深很深的箭傷,看得出來,雖然已經愈合了,但是曾經傷得很深。


    小包子用小肉手輕輕戳了戳傷口,小心翼翼的問:“爸爸,還疼嗎?”


    楊廣搖頭說:“不疼了。”


    “爸爸這個傷疤好可怕!”小包子皺眉說:“是怎麽受傷噠?”


    楊廣仔細想了想,怎麽受傷的?自己身上每一個傷疤,都是一種戰功,所以每一條傷疤,楊廣都記得很清楚,但是唯獨胸前的這個箭傷,他完全記不起來……


    明明已經愈合了,明明已經留下了烙印,有的時候卻莫名的疼痛。


    楊廣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那個重要的,讓他出現在2011年的契機……


    “爸爸?”小包子沒聽到爸爸的迴答,歪著腦袋看著他。


    楊廣迴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傷疤,說:“這個傷疤……不記得了。”


    “這樣哦——”小包子點點頭,晃著小腳丫,托著腮幫子,一臉向往的說:“兼兼也好想有肌肉哦!”


    楊廣笑了笑,揉著楊兼的小腦袋,說:“兼兒想要練習的話,也不是不行。”


    “真噠?”楊兼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楊廣點點頭說:“從明天開始,四點起床晨練。”


    “四、四點鴨?”小包子楊兼退縮了,明顯猶豫了一下,一臉委屈的嘟著嘴巴,撲倒在床上,抱著玩具抱枕,在床上高頻率的打滾兒,說:“那、那兼兼還是不練啦!”


    楊廣挑眉說:“讓你早起,你就不練了?”


    楊兼裝作聽不見,鑽進被窩裏,奶聲奶氣的說:“爸爸,好困鴨,晚安安!”


    楊廣:“……”


    楊兼躺下來,一沾枕頭,自帶特異功能——半秒入睡。


    楊廣無奈的搖搖頭,說:“小懶蟲。”


    他說著,下床去關燈,走到落地鏡前麵,突然駐了足,站定看了看自己,浴袍有些鬆散,露出楊廣大片的胸肌,還有隱隱約約的腹肌。


    楊廣對著鏡子觀摩了一下。


    哢嚓——


    楊廣隨手拍了一張自拍,放在網上,配了一一行沒頭沒尾,十分簡短的文字。


    ——爸爸的肌肉更多。


    第二天一大早,小包子還在熟睡,砰砰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容木的嗓音好像叫魂兒,大喊著:“廣子!!廣子你醒了沒有?!開門啊!”


    楊廣皺了皺眉,走過去開門。


    容木砸門的動作差點砸在楊廣的胸口上,連忙住手,說:“廣子!你受什麽刺激了?!哪裏不好,昨天吃壞肚子了嗎?我們去醫院!”


    楊廣眯著眼睛,一臉起床氣,昨天他睡得晚,現在才淩晨四點,楊廣都沒起床,黑著臉凝視著容木,說:“把我兒子吵醒的話,你隻有以死謝罪。”


    容木:“……”


    容木連忙捂住嘴巴,小聲說:“廣子,你的微博被盜號了嗎?”


    楊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被盜號,容木震驚的說:“那昨天晚上那條微博,帶腹肌的那個,是你發的?”


    楊廣以為他要說什麽,原來是昨天臨睡前發的微博。


    容木昨天迴來之後就在寫小說,一直到淩晨四點,打算活動一下筋骨,哪知道一刷開微博,微博炸了!


    熱搜第一就是楊廣的腹肌,好多人轉發,好多人評價。


    容木笑著說:“行啊廣子!知道給咱們漲粉了!你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一夜漲粉多少嗎!二百五十萬!”


    楊廣看向容木,說:“數字挺配你。”


    容木:“……”


    容木笑嘻嘻的說:“廣博都刷爆了,全都是連夜找你代言的,你知道嗎,什麽健身廣告啊,什麽快銷廣告啊,還有遊戲和微商,咱們官博都刷爆了!幹得好廣子,以後經常漏一小手!”


    容木說:“哦對了,廣子,我昨天一直通宵寫小說來著,今天請假,要去睡迴籠覺,我就不去公司了。”


    楊廣幽幽的說:“不行。”


    “為啥呀!”容木說:“反正今天也沒什麽工作。”


    楊廣說:“因為我和平野今天都請假,你需要去公司坐鎮。”


    容木說:“你們為什麽要請假?有什麽內/幕?哦——廣子,難道你轉口味了,現在打算禍禍小男生了?”


    楊廣送給容木一個笑容,毫不吝嗇的笑容,說:“如果平野一米八算是小男生,你一米七不到五,算是……小娘炮?”


    “廣子!”容木氣憤的想要提高聲音,但怕吵醒了小侄子,最後壓低聲音說:“你這是人身攻擊,為什麽要拿我的身高說事兒,再說了,我已經到達了成年男人平均水平!你等等,哎別關門!我們探討一下成年男人的問題,你這個空中樹!”


    等小包子楊兼起床了,楊廣就帶著兒子去客廳吃早飯,平野也在了,正在幫著顧森野做早餐,擺了滿桌子都是。


    容木哈欠連天的走出來,癱在椅子上,顧森野給他遞了一杯咖啡過來,說:“特濃,兩顆糖。”


    容木說:“謝謝啊。”


    顧森野說:“又通宵了?”


    容木點頭說:“是啊,卡文啊,所以通宵了,本來今天不想起的,哪知道廣子是周扒皮啊,非要讓我今天去坐班。”


    他說著,看向平野,很八卦的說:“誒,平野,你今天和廣子要去哪裏啊?”


    平野奇怪的說:“我?和楊總?”


    平野顯然不清楚,楊廣則是淡淡的說:“我昨天聯係了醫院,給你配助聽器。”


    平野吃了一驚,說:“不用不用,我……我有助聽器。”


    楊廣說:“你的助聽器時靈時不靈,換一個更好的,也免得工作上出現問題。”


    “可是……”平野說:“可是,我的錢不夠買好的。”


    楊廣說:“公司福利。”


    平野似乎還是有些猶豫,容木倒是說:“還是廣子想得周到,是啊,應該配一個好的,你看看你,被小偷跟蹤了都不知道,這樣多危險啊,萬一過馬路沒聽到鳴笛,不是也很危險嗎,生活太不方便了,還是配備一個好的最重要。”


    楊廣和楊兼帶著平野去醫院配助聽器,容木就去公司坐班,今天沒什麽事兒,楊廣剛剛拒絕了孫昊傑,電影的事情推掉了,還要重新找投資方,所以暫時很清閑。


    楊廣等人到了醫院,還在談助聽器的事情,楊廣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容木打來的。


    “廣子!大事不好了!”


    容木的聲音穿透力很強,從手機裏炸出來,說:“出事了出事了!是女神的彩妝品牌,不知道怎麽迴事,物料突然曝光了,而且還是沒有修圖的物料!”


    楊廣皺了皺眉,說:“好,我迴去一趟。”


    楊廣掛斷電話,平野說:“楊總,怎麽了?”


    楊廣說:“彩妝的物料偷跑了,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我需要迴公司一趟。”


    平野著急的說:“那我也……”


    “不用,”楊廣說:“你留在醫院,最重要的是配好助聽器,不要再出現意外。”


    “可是……”平野有些猶豫,小包子楊兼奶聲奶氣的說:“鍋鍋,爸爸有辦法噠!放心好啦。”


    平野最終點點頭,楊廣帶著兒子急匆匆離開醫院,往公司迴去。


    平野目視著楊廣離開,老實憨厚的麵容突然挑起一個微笑,那微笑好像一把銳利的刀子,瞬間將憨厚劃的粉碎。


    平野幽幽的說:“辦法?能有什麽辦法?”


    楊廣迴了公司,容木已經焦頭爛額,芳菲也來了,著急的在原地轉磨,說:“怎麽辦?誰這麽討厭,竟然把物料爆了出去,而且還是沒有修圖的,現在好了,很多對家都落井下石。”


    芳菲成立彩妝品牌,其實有很多對家,這個時期國牌彩妝還很少,大家都覺得有發展潛力,但是問題也非常突出。國牌彩妝想要戰勝國外的大牌彩妝,必須在性價比上非常突出。


    性價比這個詞,顧名思義,一定要有性和價,如果價格隻是低,但是沒有價值,客人也是不會買單的。要做到性價比,前期的投入必然不會少。


    芳菲很幸運,他認識楊廣和容木這些夥伴,楊廣和容木投資了芳菲,芳菲的彩妝準備一切順利,但是有很多彩妝品牌拉不到投資,都很酸芳菲,所以落井下石的人,完全不比娛樂圈小。


    楊廣眯著眼睛說:“查出是誰偷跑了物料嗎?”


    容木搖頭說:“還沒擦到,已經讓尤戈去查了。”


    芳菲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麽解決物料問題,彩妝明天就上線了,一天時間,咱們再厲害,也無法再拍物料了,怎麽辦?”


    “等等,你們看。”喬安雲指著微博說:“其實……物料雖然偷跑了,但是好像效果還不錯的樣子?”


    嚴默走過來,笑著說:“大家不必緊張,看看這份數據,我統計了一下數據,看過物料之後,對芳菲的彩妝很感興趣的人大有人在,現在芳菲的彩妝熱度隻漲不掉。”


    尤荊川匆匆走進來,滿頭熱汗,說:“雖然物料沒有修圖,但是幸好咱們的藝人顏值都能打,快看看,我已經剛聯係了公關團隊,他們和我的考慮方麵一致,都想要把輿論往無修圖的方麵引導,重點吹一波彩虹屁,說咱們的藝人顏值能打。”


    楊廣看了嚴默拿來的數據統計,又看了尤荊川的公關方案,眯眼說:“立刻行動。”


    “好!”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公關團隊引導風向,很快把重點拉到了無修圖的顏值上。


    評論1:天呢,生圖太可了吧!皮膚也太好了!


    評論2:陛下好帥哦哦哦!


    評論3:小甜包太可愛了,女神雖然退圈了,但是顏值巔峰,一如既往的能打啊!


    評論4:男神也好帥,屏幕髒了,我想舔舔!


    評論5:哈哈哈陛下氣場太強了吧!!我隔著屏幕,都有些瑟瑟發抖了!


    評論6:噢噢噢噢神仙組合,天呢,買買買!!!


    評論7:芳菲塗的是什麽色號?天呢這個色號太顯白了吧,太溫柔了,我好喜歡!


    評論8:一眼種草!買買買!


    評論9:國貨之光啊,不說了,我預約!


    容木看著微博上的評論,擦了擦冷汗說:“小少爺,你這個公關團隊,請的也太假了吧?彩虹皮吹得我直尷尬!”


    尤荊川眼皮一跳,說:“不好意思,那些都是野生評論,公關團隊的評論才不敢這麽寫!”


    容木:“……”野、野生的?


    芳菲的公司立刻做出反應,配合公關又發了一些活動,例如明天彩妝上線,前1000名可以得到廣明影視的簽名照。


    簽名照的消息一出來,彩妝的預約量更是創造了新高,不斷的上升,平台差點掛掉。


    容木笑眯眯的說:“咱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芳菲鬆了口氣,說:“終於是渡過了危機,看這個預約的數量,明天彩妝上線,應該不是問題了。”


    芳菲的彩妝第一天上線,經過昨日的天然“炒作”,因禍得福,熱度非常高,很多明星都為了蹭熱度,曬了購買訂單,還有人曬試色等等,如此一來,熱度更是高,簡直就是國貨之光,彩妝賣了一天,很多色號都斷貨了,一些玩色也賣的非常好,開啟了新一輪口紅色號預約,一天時間就賣出了十幾萬支,完全是開門紅,已經賣爆了。


    尤戈從外麵走進來,說:“偷跑物料的人,已經查到了。”


    平野坐在角落的辦公桌,抬起頭來。


    其他人都急切的說:“是誰?”


    尤戈說:“還記得咱們拍攝物料的時候,那個美術置景組麽?”


    容木說:“趙予晴的美術置景?就在咱們隔壁那個?”


    尤戈點點頭說:“就是他們公司的一個員工,偷偷把咱們的物料賣給了營銷號,據說賣了兩萬塊錢。”


    “什麽鬼?!”尤荊川憤怒的說:“咱們辛辛苦苦的拍攝物料,結果他就賣了兩萬塊錢?!”


    楊廣冷淡的說:“美術置景公司怎麽說?”


    尤戈說:“已經聯係了他們,他們的負責人會來對接,到時候詳談。”


    偷賣物料,這可是大事兒。畢竟身為一個美術置景公司,那就是影視劇的後備力量,如果出現了這麽沒有道理的事情,以後哪個影視劇敢和他們合作?這可是口碑問題。


    叩叩——


    正說話間,有人敲了敲公司的玻璃大門,眾人轉頭一看,是趙予晴。


    趙予晴站在門口,身邊還帶著一些美術置景公司的人,說:“楊總,容總,我是來與二位溝通的負責人。”


    趙予晴走進來,眾人進了會議室,全都坐下來,趙予晴說:“對於這件事情,我們真的非常抱歉。”


    容木說:“趙小姐,不是我說啊,你們公司真的非常不專業。你們也算是美術置景的元老公司了,怎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呢?偷拍?偷跑?更可笑的是,才賣了2萬塊錢,簡直是看不起人嘛。”


    容木說著說著,重點就偏了……


    趙予晴的態度非常好,再次道歉說:“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是在找借口,但偷賣物料的員工,是我們公司的實習員工,並非正式員工,其實我們公司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楊廣淡淡的說:“所以缺德事,就被我們趕上了?”


    趙予晴連忙又道歉,說:“這次是我們公司的失誤,楊總和容總的一切損失,我們都可以賠償,非常抱歉。”


    賠償肯定是要賠償的,雖然他們沒有任何損失,芳菲的彩妝反而賣的更好了,但問題在於,顧森野等人為了這個廣告,付出了時間精力,為了平息這個事情,他們還請了公關團隊,做出了緊急公關等等,這些都需要賠償。


    雙方合計了一下賠償的金額,趙予晴說:“好的,我會和公司領導匯報,盡快對接金額的,請放心。”


    趙予晴風風火火的過來,風風火火的又要離開,看來真的很忙碌,她臨走的時候突然站定,有些猶豫。


    不過最後還是說:“楊先生,之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錯怪您了。”


    之前營銷還帶節奏,說趙予晴出軌楊廣,兩個人一起去遊樂園,當時趙予晴以為是楊廣搞鬼,不分青紅皂白就質問了楊廣一通,但是最後發現,其實並非楊廣搞鬼,那個搞鬼的人是孫昊傑。


    孫昊傑想要蹭熱度,沒想到最後自己翻車了。


    為此趙予晴和孫昊傑解除了婚約。


    楊廣淡淡的說:“不需要道歉,我沒放在心上。”


    楊廣說的是真的,他並不是憐香惜玉,而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這個事情不足以占據楊廣的心神,說他冷漠也好,說他別的也罷,但這就是楊廣的心聲。


    趙予晴很快離開了,迴去商量賠償的問題。


    楊廣等人從昨天物料偷跑開始連軸轉,一直監控輿論到今天,可以算是放鬆下來,全都鬆了一口氣。


    容木說:“咱們必須去好好吃一頓!女神請客!”


    芳菲說:“對對,我請客,必須是我請客!這兩天麻煩大家了,大家都累了,敞開吃,隨便吃。”


    楊廣昨天沒迴家,住在公司裏,小包子楊兼就在休息室,也沒人陪著他玩,就一個人乖乖的,這會兒因為無聊,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楊廣走進休息室,拍了拍兒子,說:“兼兒,起來了。”


    楊兼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打著小哈欠,說:“唔——爸爸?”


    楊廣說:“肚子餓不餓,出去吃飯了。”


    楊兼拍拍自己的小肚子,說:“爸爸忙完了嗎?”


    楊廣點點頭,楊兼這才高興的說:“太好啦!兼兼早就餓啦!”


    楊兼其實早就餓了,但是為了不打擾爸爸他們工作,就沒有說自己肚肚餓,一直忍著,後來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楊廣抱起楊兼來,給他加了一件衣服,怕他剛睡醒,外麵又天黑了有點風,再給吹感冒了。


    眾人下樓來,準備取車去吃晚飯。


    容木說:“這兩天真是累死我了,連夜寫小說都沒這麽累!”


    尤荊川笑著說:“野生評論比我請來的公關都狂野,也是沒見過。”


    芳菲笑著說:“關鍵還是我的彩妝好,大家都被我的口碑征服了呀!”


    大家說笑著,就聽到角落的地方傳來聲音,好像是爭吵的聲音,一男一女站在那裏,女人他們才見過不久,就是美術置景公司的趙予晴,而男人……


    “孫昊傑?”容木說:“是不是他?”


    顧森野說:“看著像。”


    尤戈下意識皺起眉頭,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這個人。


    趙予晴和孫昊傑不單單隻是分手,而且還解除了婚約,兩家的關係也破裂了。


    孫家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想要占據南方,攻略北方,趙予晴突然悔婚,一來孫家顏麵無存,這二來強強聯合破裂,對孫家的發展也非常不利。


    孫昊傑腆著臉追過來,專門在趙予晴的公司樓下等著,就是想要和趙予晴複合。


    “小晴!你聽我說,你完全誤會我了,真的……”


    “那天是我太忙了,所以才沒看到微博上的內容!”


    “我真的不是有意不迴複的,我要是知道你被人冤枉出軌,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迴複的。”


    趙予晴抱臂冷著臉,說:“孫昊傑,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女孩兒麽?被你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團團轉?我告訴過你了,不要再來找我,你如果再來找我,我立刻報警!”


    容木撓了撓下巴,說:“趙小姐的話,好耳熟啊……”


    和第一次見到楊廣的時候,說的話差不多。


    嚴默一笑,說:“不得不說,這個趙小姐很有吸引渣男的體質……”


    “小晴,聽我解釋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以前的確有些,有些花心,但那都是在遇到你之前!”


    “遇到你之後,我就發現我的心裏再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容木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說:“孫昊傑是不是還活在過去?他說的台詞,都是多少年前小言劇的台詞了?也太落伍了。”


    “麻煩你放手!”趙予晴冷聲說:“你再不放手,我真的報警了!”


    “小晴!”孫昊傑見到趙予晴在要報警,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說:“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啊,我們交往也有兩年了,我一直對你都那麽好,你怎麽能聽風就是雨呢?”


    “把手機還給我!”趙予晴說:“你這是侵占他人財物,把手機還給我!”


    趙予晴和孫昊傑那邊糾纏不清,大多數人路過都以為是情侶吵架,畢竟孫昊傑的口吻也特別像情侶吵架,好像趙予晴是任性耍脾氣的女朋友一樣。


    孫昊傑怕自己被人認出來,畢竟他在微博上被人群嘲,很多人都扒了他的照片。


    孫昊傑就打開車門,把趙予晴往車子裏塞,說:“小晴,有話我們迴家慢慢談,來,先上車。”


    “放開我!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趙予晴雖然極力掙紮,但是力氣根本拗不過孫昊傑,眼看著就要被孫昊傑塞上車。


    容木說:“額……廣子,這事兒咱們管不管?”


    楊廣眼神冷漠的注視著前方,這樣的事情他以前管過,還記得當時他看到容辛強行將虞美人塞車,楊廣就上前多管了閑事,但是後果……


    “爸爸!”小包子楊兼揪了揪楊廣的袖子,說:“爸爸,我們還是救一救這個姐姐吧!”


    楊廣挑眉說:“她不是大壞蛋了?”


    之前趙予晴錯怪楊廣的時候,楊兼說她是大壞蛋,一副氣哼哼的樣子,沒想到現在竟然要主動搭救趙予晴了。


    小包子想了想,說:“嗯——可是……可是那個壞蛋更壞!”


    楊兼還是心腸太軟了,畢竟是個小孩子,也不怎麽記仇兒。


    楊廣直接走過去,站在孫昊傑的車子前,淡淡的說:“需要我報警麽?”


    孫昊傑臉色尷尬到了極點,想要開口辯解,趙予晴立刻說:“報警!”


    孫昊傑眼看著楊廣真的拿出手機來報警,這才放開了趙予晴,鑽進車子裏,“嘭”一聲關上車門,立刻踩下油門逃跑似的走了。


    趙予晴狠狠鬆了一口氣,對楊廣說:“謝謝你啊。”


    楊廣沒說話,抱著兒子上了車,眾人一起去吃飯了。


    孫昊傑離開了寫字樓,很快接到了電話,他也沒把車子停下來,接起電話說:“喂!”


    對方聲音唯唯諾諾,說:“孫……孫總,是我啊,小王,我……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承認是自己偷跑了物料,賣給營銷號的,公司……公司要開除我,孫總,您答應給我的錢,一定要給我啊……”


    “知道了,煩不煩!?”孫昊傑不耐煩的掛了電話,隨即又播出號碼。


    “喂?”


    對方很快接起電話,聲音很平靜冷漠,帶著一絲絲沙啞,說:“什麽事。”


    “什麽事?!”孫昊傑冷聲說:“平野!你當初怎麽答應我的?你說能搞垮廣明影視,現在呢?物料是偷跑了,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讓他們的彩妝賣的更好了!”


    對方的嗓音很平靜,說:“我給你物料的時候就說過,該怎麽辦,你自己決定。偷跑物料是大忌,一手好牌,卻被你打得稀爛,能賴誰?”


    孫昊傑被駁的啞口無言,說:“那現在呢!現在怎麽辦?如果我被揪出來了,你也別好過!”


    對方平靜的說:“查查你的郵箱,這是第二次,如果第二次你還是搞不懂,我也不想和你這種白癡合作了。”


    電話掛斷,孫昊傑立刻打開郵箱,又是一份物料。


    這次不是彩妝品牌的物料,而是喬安雲的冰激淩廣告物料,馬上就要上線。


    孫昊傑看著那些物料,冷冷的說:“等著瞧!”


    彩妝的事情,過去沒有幾天,另外的物料竟然再一次偷跑了,這次是喬安雲的冰激淩廣告物料。


    為了給喬安雲擴充戲路,這次的廣告是下了血本的,尤荊川親自設計,尤戈親自檢驗,就等著喬安雲一鳴驚人,結果……


    “誰幹的?!”容木氣憤的說:“不會又是隔壁的美術置景公司吧?”


    顧森野搖頭說:“應該不會,這次趙小姐的公司根本沒有參與美術置景。”


    “那可不一定啊,他們就在咱們的隔壁。”容木說:“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啊?”


    尤荊川焦頭爛額,說:“品牌方提出了解約,這些物料都不能用了。”


    容木立刻說:“不是,為什麽要解約呢?物料被爆,咱們配合重新拍一次,那款冰激淩不是下個月才上線嗎,時間完全夠的。”


    “不是時間的問題……”尤荊川有些沉默。


    尤戈從外麵走進辦公室,沙啞的說:“是我的問題。”


    尤戈把一份雜誌放在辦公桌上,淡淡的油墨味道充斥著寂靜的辦公室,雜誌的頭版頭條,赫然寫著——廣明影視總經理,曾酒後肇事!


    鋪天蓋地的新聞在微博上席卷而來。


    ——現在這個社會怎麽了,酒後肇事的兇手混的這麽好?


    ——廣明影視這麽饑渴?為什麽會用這樣有黑曆史的人啊!


    ——酒後肇事和普通肇事的性質根本不一樣,這就是謀殺!!


    ——抵製廣明影視!


    尤戈說:“剛才品牌方來電話,因為我的個人緣故,說咱們公司的企業形象,和他們不相符,所以要求解約,並且賠償。”


    尤戈緩緩的重複了一句:“是我的緣故……”


    容木氣憤的說:“誰爆出去的!?”


    楊廣眯眼說:“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還能是誰爆出去的?”


    容木震驚的說:“孫昊傑?”


    尤戈說:“現在誰爆出去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公司必須立刻做出決定……楊總,容總,現在就發公告吧,開除聲明,否則整個廣明影視,都會被行業抵製。”


    尤荊川“噌!”的站起來,說:“你說的什麽鬼話啊?!如果你真的酒後肇事,別說楊廣和容木了,我都不會和你共事,但問題在於你根本沒有犯錯!”


    哐——


    正說話間,公司大門被推開了,有人從外麵走進來,排場還挺大,乍一看還以為是林又亦。


    不過仔細一看,打頭的男人比林又亦年紀大得多,根本不是林又亦,而是尤荊川的父親尤總。


    尤總眯著眼睛,沉著臉,看了一眼尤戈,隨即對楊廣說:“楊總,我今天過來,是來帶走我兒子的。”


    “爸?!”尤荊川奇怪的說:“您來幹什麽啊,我不是說要做出一番事業才迴去嗎?”


    尤總卻說:“你要做出一番事業我不反對,但是絕對不能在這個公司,起碼……不能和尤戈在一個公司。”


    眾人恍然大悟,尤總恐怕也是聽說了尤戈的事情,所以才過來的,急匆匆的想要把自己的兒子帶走。


    “爸!!”尤荊川剛要說話,尤總已經說:“希望你們能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管如何,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學壞。”


    “我不走,”尤荊川抱著桌子,說:“我死也不走!現在正是公司需要我的時候。”


    尤總說:“這就就由不得你了,不走今天就綁你走。”


    “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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