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人多眼雜,謝堯詡放在她身邊保護的侍衛沒有辦法跟進來,宇文彰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顧徽止坐在馬車上,緊了緊拳頭。


    謝堯詡的修長的手突然握了過來:「不必緊張,向啟與我自幼交好,況且有我在,也絕對不會有人敢為難你。」


    顧徽止心跳停了片刻,轉頭衝著他笑道:「好。」旋即反捏住了他的手。


    謝堯詡說的不假,打從她邁進向家大門的那一刻起,確實有不少探究的目光射過來,不過全都被謝堯詡一副仿佛要吃人的表情給嚇迴去了,有搭話的也大多都是奉承,他們的出現隻給這場婚宴帶來一份小小的躁動。


    「你去陪向公子吧,我得留在女眷這裏。」顧徽止道。


    謝堯詡猶豫了片刻,還是鬆開了握著她的那隻手:「好,你多加小心。」


    他一副操心的模樣讓顧徽止有些想笑:「這裏是向家,又不是什麽刑場,我應付的來。」


    謝堯詡一走,便立馬有些識趣的女君圍了上來,一番阿諛奉承,好不噁心:


    「許久未見,縣主風采依舊呢。」


    「是啊是啊,縱使縣主穿的素淨,可也難掩姿色呢。」


    這一堆人嘰嘰喳喳的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吵得她頭痛,還淨是些胭脂水粉的香氣。


    顧徽止匆忙敷衍完了,一抬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也是被好多人奉承著的林苓。


    聽說她父親前些時日升官了?顧徽止正偏頭思索,林苓倒是個好眼力的,一眼就看到了她,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閨女向她走了過來。


    「這不是顧家的……」她話說了一半,掩麵笑道:「呦,是我忘了,顧家已經沒了,女弟如今是平陽縣主,也算是飛上枝頭做鳳凰,我等羨煞不已。」


    顧徽止翻了個白眼。


    林苓也是個腦子蠢得,從前顧徽止還是顧家的五姑娘的時候,旁人忌憚著一個尚書嫡女的身份不敢招惹,如今她是謝堯詡的未婚妻,誰不知道謝侯爺如今的風光,偏偏她又要來招惹自己,倒還真不怕招來殺身之禍。


    顧徽止敷衍道:「林家女兄好些時日不見倒是圓潤了不少,看來日子過的是十分不錯了。」


    林苓冷哼一聲:「那是自然了,」旋即才反映過來顧徽止是在說她胖了,惱羞成怒道:「你少陰陽怪氣,現如今啊,整個盛京城最風光的就是你了,你和謝侯爺那些事,可是滿盛京城都在傳,不知做成了多少話本子。」


    顧徽止眉頭一挑,竟然還有這種事?她改日定要拿迴來一本好好觀摩觀摩。


    林苓看樣子還要和她糾纏許久,顧徽止是在沒心情陪她唱戲,剛準備走,再一抬頭,林苓擋住了她麵前的路。


    「你這是準備要去哪?女眷都要待在這,小心給你家侯爺丟人,畢竟女弟不是從一開始就在盛京城的。」林苓那張得意洋洋的大臉看得顧徽止實在是窩火,又沒有辦法一巴掌甩過去。


    倒也不是她怕了,林苓此人尖酸刻薄,可是腦子不夠,隨隨便便兩句便能將她懟的啞口無言,顧徽止如今操心的是宇文彰。


    方才隱約間,她似乎見到有人在看自己,一迴頭人卻消失了,她需得找個安靜的地方,那人才有機會同自己搭話。


    「你父親一輩子謹小慎微的,怎麽教出你這種蠢笨魯莽的女兒。」顧徽止留下一句話,直接撞了林苓的肩膀離開了人群。


    林苓被這句話罵的蒙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徽止已經走遠,隻能在原地氣的跳腳,可誰知身邊的人根本不買她的帳,兀自鬧了一會兒,便灰溜溜的迴了位置。


    向家辦的宴席頗大,要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實在不容易。


    尋覓良久,她才發現向家的後院有一處亭子,幽靜的很,她走過去的時候,憑著習武之人的直覺,身後一直有人跟著她。


    「閣下還不現身嗎?」確認了四下無人之後,顧徽止冷冷開口道。


    一道嬌媚的女聲響起:「你這小丫頭,說話倒是直接。」


    顧徽止循聲看去,見一個穿的雍容華貴的女子走了過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正笑眯眯的看向她。


    顧徽止也在細細打量麵前這個女人,心理琢磨著她大概是誰家官員的小妾,是太子的人手。


    「別猜啦,我是你義母。」女子說完這句話,還不忘補充:「不過你倒是長得比你全家都好看,這點同我很像。」


    顧徽止聽的眉頭直跳。


    義母?她哪門子來了個義母?之前從未聽說過程祁還有個情人啊?


    見她愣住,女人饒有興趣的笑道:「你這小丫頭莫不是真信了?你義父什麽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睛裏隻有權謀算計,哪來的女人。」


    被她這麽一提,顧徽止才終於緩過神來,開始仔仔細細的思考這個女人的來曆。


    她是程祁的義女這件事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絕密,除了程祁極為信任的心腹,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女人見她眉頭緊皺,不免調侃道:「有什麽話直接問不就好了?和那老頭子一個德行,總是喜歡猜來猜去的。」


    顧徽止腦海中閃過許多人影,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張模糊的臉。


    「何姐姐!」她驚喜道。


    何鈴終於笑出聲來:「終於想起我啦,我可真是好傷心呢。」


    其實說起來,當時顧徽止還年幼的時候,不僅僅隻有阿綾一個人在她的身邊,何鈴是程祁送來的,也算是讓她解個悶,據說也是稽查司中人撿迴來的女娃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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