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寧見她這麽懂事,又不由得一陣心酸:「你啊,向來是家裏最懂事的孩子了。」


    顧徽止的哥哥姐姐都在顧家長大,可是這樣看來,竟沒有她的半分沉穩與知禮,顧徽寧一想到她被耽誤了這麽些年,心中便十分酸楚。她總想著能讓顧徽止過的好些,有時候或許做的不夠好,可所幸她這個女弟如此體貼。


    「哪有,我剛才還纏著阿兄給我買點心呢。」顧徽止咧嘴笑的明朗。


    「你就該多吃一些,」顧徽寧手指點在她的鼻子上:「怎麽反倒是來了顧家比之前還要瘦了?日後你想吃什麽都使換阿彥去給你買,這個年紀的小女君,貪吃一些也無妨。」


    「大女兄且放心,阿兄對阿止是千依百順,要星星不摘月亮的。」


    「你是他唯一的親女弟,不對你好對誰好?」顧徽寧捏著她細白的手指,道:「我們是親人,親人之間原本就應該這樣,今日你讓他幫你什麽,明日他再來找你幫些什麽,這樣感情才能更長久,更牢固。」


    顧徽止抿了抿嘴:「不過我好像幫不上大女兄與阿兄什麽。」


    顧徽寧失笑道:「你呀,隻管心安理得的待著就好,我們二人對你好還來不及呢,哪裏要你幫忙。」


    「你好好休息吧,我聽說嬤嬤來了,明天怕是要累上一累。」


    顧徽止應和道:「好,大女兄也要注意身子,別太勞累了。」


    顧徽寧走後,她才長舒一口氣,倒在臥榻上。


    「阿綾,有沒有冷水?」


    阿綾忙給她打了一盆。


    手指放進去的一瞬間,冰涼的觸感襲來,顧徽止頓時覺得渾身放鬆了起來。


    「女君不在的時候,大姑娘就已經旁敲側擊好幾次你與謝侯爺的事情了。」


    顧徽止微微抬頭:「你怎麽迴答的?」


    「就說我記不太清楚了,大姑娘知道我糊塗,就沒在追問,倒是二公子,追著我問了好久,看起來他好像很討厭謝侯爺。」


    顧徽止想起此前顧徽彥同她說的,這謝堯詡是個浪蕩公子,現在看來,可有著不小的出入。


    他生得俊美,身邊卻見不到一個婢女,也遲遲沒有娶妻,宣北侯府更是連一個小君都沒有,便知道他不是一個浪蕩的人。


    「二公子真是慧眼如珠,那謝堯詡就是個低劣的小人。」


    顧徽止見阿綾如此氣惱,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怎麽你這麽厭煩他?」


    「他故意害的女君進了大理寺,若不是女君幾人自有天象,怕是……」


    「他確實是想把我送進太子的手裏,不過也沒想過要害我的性命。」


    「所以女君……早就知道自己能安然無恙的出來?」阿綾委屈道:「所以這些天都是我白操心了……」


    宇文洺此前一直在公主府待嫁,不得外出,她們二人之間的來往也隻通過書信,所幸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外人隻看到她們有往來,看不出來她們關係十分密切。


    顧徽止不禁想起了宇文洺給她寫過的信。


    她其實並沒有表麵上這麽明朗,大多時候隻是為了能夠生存在宮裏做出的假象罷了。她會把自己的開心事告訴顧徽止,也會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給顧徽止送去,卻從未在信上訴過苦,即便是遭受了盛陽的毒打,也未透漏過隻言片語。


    想到這,顧徽止無比惋惜。


    那些自以為是的權貴才不會想到這些,他們隻想鞏固自己手裏的權力,不相信世間的情感,所以才會自負的認為即便事情是顧徽止做的,也一定有其他的圖謀,唯獨不可能是替宇文洺報仇這個原因。


    「阿綾,我與四公主往來的書信都燒了吧。」


    既如此,她更要坐實這一點。


    阿綾嘆了口氣:「好……」


    「你怎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出來了嗎。」


    「阿綾隻是覺得,女君實在是太委屈了,明明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可是還是被謝堯詡害的進了大理寺,四公主剛走,想必女君心裏也憂思不斷……」


    顧徽止偏頭笑了。


    「阿綾你不了解我嗎?」


    她不是個好強的人,可是自小,但凡是受了委屈,都一定要討迴來。


    這是程祁教給她的。人活在世上,最不能委屈了的就是自己。


    「我給謝侯爺留了份大禮。」


    第30章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顧徽止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於是早早的便醒了。她等了好久,都沒見人來傳喚,可見範嬤嬤不是個刁難人的婦人,沒有一大早的將她叫起來。


    一直到用過了早飯,那便才傳來消息,說要讓她去朝暉堂,範嬤嬤在那裏等著。


    顧徽止隻聽說過朝暉堂的名字,卻沒有真正的踏足過,隻知道那裏地方頗大,是從前顧禮之住過的院子,後來他娶了新婦搬到了別處,朝暉堂偌大一個院子也就空了下來。


    範嬤嬤將地方選在那裏,一是寬敞,二是那裏有些陳年老舊,沒什麽人打擾。


    一進門,她便對上了一雙熱切的眼神:


    「瞧著五姑娘的起色好似比昨日好些了。」範嬤嬤慈眉善目,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顧徽止行禮道:「許是舟車勞頓,這一夜我也休整好了。」


    說話的空擋她瞥向屋內的裝飾,見殿內正中擱著張桌子。


    範嬤嬤笑道:「奴沒什麽學問,隻能教姑娘些禮數,還望莫要嫌棄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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