鞮紅本來一直沉浸在戲裏,所以渝辭蹲在她跟前她的心緒並沒有太受影響,但是這句話問出來就不一樣了,她唿吸一亂,又羞又急地想要撇過臉,卻察覺自己的下巴上抵著一道不容忽視的力道。


    她不動,對方倒也不急,就這麽舉了半天。最後還是她想起對方傷病未愈,舉得久了對傷勢沒有好處,這才張開嘴,身體微微前探咬住了蝦肉。


    這個季節還能有這麽飽滿的蝦肉很是難得,蝦肉很自然地從蝦尾完全剝離出來,湯汁澆透入味三分。


    渝辭又剝好一隻遞過來,她也沒多想,又探身下去咬著接了。


    就這麽一個喂一個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蓋子上積的蝦殼越來越多,鞮紅再一次探身去接蝦肉的時候,纏縛她雙腕的鐵鏈忽然不知怎麽就被扯動了一下,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鞮紅霎時就懵了,小龍蝦還咬在嘴裏,辣的發腫發紅的唇還有些碰到了對方撚著蝦的指腹,雖然隔著手套但這模樣也不怪她胡思亂想,湯汁的火辣滾燙如有實質般滲透進她的臉頰。


    不遠處機器拖動運作的聲音,鼓風機試風的聲響,都蓋不過愈演愈烈震耳發聵的心跳聲。一想到自己還被綁著,剛剛伸脖子去接蝦肉的姿?勢……鞮紅就覺得好羞恥。唇齒間溢散著小龍蝦肉的鮮香,可她實在什麽滋味都品不出來,隻一張臉越嚼越紅。


    渝辭又剝了隻遞過去,這迴鞮紅不配合了,扭了頭不接。


    渝辭:“……?”


    剛剛見她配合,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也鬆開了,畢竟還要剝蝦。渝辭這下可就鬱悶了,剛剛吃的也挺開心的,怎麽突然就不願意了?


    “怎麽不要了?”


    “轟”的一聲從鞮紅腦子裏炸開,煉丹室的岩壁是冰涼的,鎖在上麵的鞮紅是滾燙的。


    “你,你不要亂說!”鞮紅像是被一下子點沸的開水,忽然就暴躁起來,“不演了,你快把我放開!”


    渝辭笑了:“也沒有在演啊?”


    “你,你把我放開啊……”鞮紅半點氣勢也消了,最後幾個字細若蚊吟,癢癢地撓到人心裏去。


    渝辭把手裏都快涼了的蝦肉往她唇邊遞了遞:“好,那你吃著,我幫你解開。”


    鞮紅下意識就要去接,半路硬生生頓住,一雙眼睛胡亂轉著就是不敢去看渝辭,嘴裏含混道:“你吃吧。”


    渝辭輕笑了下,也不跟她客氣,很幹脆地去掉蝦尾放進自己嘴裏。她姿態間還帶著屬於冥昭的利落瀟灑,去掉手套一邊咀嚼蝦肉一邊俯身過來替她解鎖鏈。


    這個鎖鏈不知從哪裏來的,拷上容易解開卻難,渝辭本來隻是虛虛撐著牆麵,漸漸鞮紅已經被她整個人半圈在懷裏。氣息遊走過的地方已經燒得緋紅,幸虧煉丹室光線昏暗渝辭看不出異樣,而鞮紅還是難耐地側了側臉。


    渝辭半壓著她,身上傳來充滿侵略意味的壓迫感,鞮紅拚了命地控製著自己的唿吸,想讓它同往常一樣不叫對方察覺。渝辭的衣袖拂過肩頭癢癢地蹭著她脖頸,她離她很近,沉檀香絲絲嫋嫋攏過來,裹挾著一味龍蝦的鮮香,仿佛沿著她耳骨咀嚼,吞咽,朦朧的水聲隔著一室寒霧響得那樣清晰……


    “你好了沒啊……”鞮紅已經受不住了,她現在就想扭頭銜住那兩片在她耳邊作亂的唇,叫它們再發出這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其實渝辭的吃相很好,也沒有吧唧嘴的壞毛病,甚至能不能聽見咀嚼聲都是個問題,但是鞮紅現在全身的感官都支棱起來了,她也不想聽,但是那些感官神經掘地三尺也要把動靜送到她耳邊,叫她心蕩神馳,叫她羞憤難支。


    “就快了,你再忍一忍。”渝辭哪裏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在對方耳朵裏聽成什麽意味。


    鞮紅全身毛都炸開了,她奮力掙了兩下,那鎖鏈也不知道怎麽纏的居然鎖的更緊,猝不及防就溢出一絲痛唿:“啊……”


    渝辭突然低低“嘖”了一聲,鞮紅心髒一緊。這是渝辭第一次在她麵前發出這樣不耐的聲音,全然不見平日的冷靜自持。可偏偏就點在鞮紅此時最不能受的那一點上。


    還沒等她緩過來,耳邊又傳來渝辭一聲略帶焦躁的低喃:“太緊了。”


    鞮紅指尖死死扣入手掌,強行抵著後脊背出一路往上炸開的戰栗。鞮紅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努力眼觀鼻鼻觀心,可架不住對方大概是發現一邊實在解不開,退了開去換了邊又壓上來——


    “停停停!!!stop!”


    渝辭被她嚇了一跳:“怎麽了?”


    鞮紅一臉羞憤欲死:“你要疼疼疼死我啊!”


    “對不起,可是這樣也不行,要不我……”


    “拿拿鋸子來——!!”


    ***


    傾整個道具組之力,總算給鞮紅從煉丹室的岩壁上解救下來了。


    對此景珍還無不感慨的對渝辭抒發了一下:“真絕啊……”


    渝辭笑得謙虛:“是劇本寫得好。”


    景珍:“不,是你會玩。”


    ***


    本來下一場書閣是馬上要演了的,結果不知道哪個工作人員在導演耳邊吹了風,說他觀天象,再過倆小時能有大雨。冬天的雨就是玄學,可下一場要的就是雷電交加暴雨傾盆,熱衷實景,場場追求天時地利人和到極致的導演怎麽會放棄這種大好時機。反正晚兩個小時也不會怎麽樣,幹脆就讓全劇組搬著小板凳在那等雨。


    現在全劇組看那個工作人員就跟看古時候登壇求雨的道士似的,隻不過是仙道還是妖道就等兩小時後見分曉。


    小嬡收拾完了迴來的時候鞮紅還在那抱著保溫杯恍惚呢,她走過去搬小板凳坐下,捏了捏鞮紅的手臂。


    “鞮紅姐,你不對勁啊?”


    “我……我哪裏不對勁了?”鞮紅想要翻一個白眼,但是她實在太心累了,說實話她現在就想跑過去對那個登壇求雨,不是,對那個說兩小時後會下雨的工作人員砸個五位數大紅包。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慌,剛才差點就露餡了有沒有!渝辭怎麽可以這樣,簡直太犯規了。不行一會那場戲矛盾還要更激烈,不曉得渝辭會怎麽演,一會要是真的把持不住了怎麽辦?


    “姐你臉都通紅了還哪裏不對勁。”小嬡伸過手去墊了墊她的保溫杯,拿過來一看,果然已經空了。也不知道剛剛這人捧著裝模作樣喝了半天是圖啥。


    “我臉?”鞮紅下意識摸了摸,“腮紅打的。”


    “姐你是不是在緊張啊?”小嬡突然道。


    鞮紅:“緊張?怎麽可能。”


    “我剛剛看你和渝辭姐那場戲啦,哇渝辭姐爆發力好強啊,也不對。”小嬡思索道,“渝辭姐好像沒有爆發,但是就覺得她演的那個冥昭好可怕,跟你對的那段,比她那個十秒變五十張臉還可怕。”


    鞮紅咽了咽口水,十秒變五十張臉……這個形容確實精準,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可惜,因為那一場渝辭是貼著她額頭,一掌可測的距離演的,這種距離越近震撼力就越強,是之後即便補了機位,放到大屏幕上也比不上的效果。而她那個時候在幹啥呢……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後麵就是發懵……不停的發懵……


    靠,鞮紅你太弱了!


    想到這鞮紅不由自主地扶額歎氣。


    小嬡湊過去:“姐,要不我給你把渝辭姐拉來,你倆對對一會的戲吧。那叫啥,提升一下心理閾值,就不會在拍的時候緊張啦!”


    小嬡自以為出了個絕妙的主意,沒想到鞮紅一把把她扯迴來,板著一張臉緊繃了半天才嘴唇一動,丟出句:“不許找!找了你工資扣光!”


    小嬡:“?????”


    ***


    “她狀態還好嗎?”渝辭擔憂地望向打探迴來的小談。


    小談拿著手機哭笑不得:“小嬡說,鞮紅老師要扣光她的工資。”


    渝辭微微睜大眼睛:“為什麽?”


    小談聳聳肩:“不知道,小嬡不說了。”


    渝辭想了想,拿起劇本就要往鞮紅那邊走:“我去看看她吧。”


    小談一把把她拉住:“請等一下,渝辭姐你坐,我有話和你說。”


    渝辭坐下來,疑惑抬頭:“怎麽了?”


    小談想了想也在她身邊坐下,點開自己的微博界麵,思索片刻道:“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但還是想問問,渝辭姐知道最近網絡上的事情嗎?”


    小談指的是那場轟轟烈烈的網絡討伐,渝辭自然是知道的。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小談提起來絕對不是想戳她痛處,遂無奈一笑:“怎麽會不知道。”


    私信箱都快被捅破了,要說以前的她可能忙起來還不知道,這迴是連她父母都驚動了,電話打過來問她是不是得罪了誰。能得罪誰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罷了。


    小談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繞,倒說了另一個插曲:“鞮紅老師在她微博幫你說了句話,渝辭姐,這件事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本來這一章要寫冥昭岐飛鸞高?潮?戲的,結果寫完喂小龍蝦,玉玉真是腦子裏一滴都沒有了,所以高潮戲下迴吧。感謝在2020-07-2023:53:39~2020-07-2222:44: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花熱帶夜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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