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衡身著月白色銀絲暗紋錦袍,翠玉冠,外麵披著一件大氅,不同於往日的淩厲,今日格外溫潤如玉,翩翩如風。


    他站在馬車下,仰頭定定地看著蘭惜,眼裏浮現的笑意,曖昧非常。


    蘭惜站於馬車上,垂頭迴視著蕭自衡,眼角眉梢處是控製不住的漸盛的笑意。


    蕭自衡吹了一聲口哨,奔雷慢慢走了過來,停在了馬車前。


    他一隻手牽著蘭惜,另一隻手反握住韁繩,翻身躍到了奔雷上,突如其來的翻身動作拽著蘭惜往前邁了一小步,他小臂順勢摟住了她的腰,一撈一帶,等到蘭惜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側坐在了馬背上。


    她驚慌地看向蕭自衡,隻見他唇角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在月光下格外猖狂又勾人。


    「駕。」


    奔雷溜達地朝前走去。


    蘭惜也借著蕭自衡的力,坐正了身體,麵朝向前方。


    她這才發現前麵的路上,路兩邊的樹上錯落有致地掛著一盞盞燈籠,每盞燈籠裏麵都有一根蠟燭,燭影婆娑,照亮了原本隻有月光相伴的路。


    徐徐小風拂麵而過,春初的風已沒有了冬日的凜冽,吹在人臉上涼涼的,很舒服。


    但蘭惜倒更希望刮點烈風,好讓她能夠保持冷靜和鎮靜。


    她心裏暗覺不妙,這排場有些不同尋常啊,按照一般來講,蕭自衡難道要告白?


    又想起今天好像後麵一直沒在見過仲秋仲夏她們,難道前麵已經擺好了什麽特殊場景?


    蘭惜心頓時哇涼哇涼的,這不完了啊,我還沒想好呢啊,他要真告白我怎麽辦啊?答應還是不答應?


    天哪,船到橋頭真的能直嗎?真的不會偏著撞上去,然後翻船嗎?


    「......」


    樹枝上掛著的燈籠隨著風輕輕搖晃,裏麵的燭火也隨之一起搖曳,火焰隨大隨小,配合著噠噠馬蹄聲,一舞一和。


    景是真的好,可是蘭惜一點也看不進去。


    「冷不冷?」蕭自衡邊說著邊敞開披風,把蘭惜裹在了裏麵。


    蘭惜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跟他走在這條路上時,他也是這樣不由分說地把自己塞進了他的披風裏,連個頭都不讓露出來。


    想想當時,又想想現在,同景同人卻是不同心。


    「不冷了。」蘭惜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她做了決定,她不能耽誤一個這樣好的人。


    打定了主意,她心裏也就平靜了下來,隻是有點難受,她也難得喜歡一個人啊。在現代,她把自己搞得太忙了,忙著掙錢忙著爭口氣,其餘的一切都是再等等,再等一等,就這樣她的生活變得畸形了起來。


    而在這裏,她每天都在認真的生活,有時間聽人講笑話,有時間看別人打趣,還有時間去感受一個人。


    時間好像被拉得很長,她有了更多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也算是一種嘲諷吧。


    蕭自衡不知道蘭惜的想法,隻覺得她今天興致不高,尤其是現在,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從側臉看過去,眉眼間都是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當她還在生氣,小心翼翼地道歉,「對不起。」


    蘭惜聽到這句話,驚愕地抬起頭,疑問道:「好端端地道歉做什麽?」


    「你都聽到了是不是?」蕭自衡眉宇之間蓋著一層凝重之色。


    他這句話一下把蘭惜問懵了,她眨了兩下眼睛,道:「聽到什麽?」


    「小司說的話......」蕭自衡垂下了眸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句話猛然擊中了蘭惜的心髒,他知道我在?所以他走了?


    一連串的疑問打在蘭惜的心上,如一塊塊飛石落入她原本沉靜的心湖,擊起一層層一圈圈的漣漪。


    蘭惜頓住,一霎之間竟不知先問哪個。


    蕭自衡等了等,沒有等到她說話,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又低低說了一遍:「對不起。」


    可能覺得不夠真誠,又說道:「我當時沒忍住,對不起。」


    蕭自衡低垂著頭,蘭惜本就背對著他,此刻更是看不清他的樣子,但能聽出來他的聲音很低落。


    蘭惜現在也傻眼了,她原本以為這是一個表白局,結果卻是一個道歉局。


    她心裏本就留給蕭自衡的那片柔軟的地方,被她自己狠狠踩了一下,更痛了。


    「我沒有生氣。」蘭惜盡最大可能扭過半邊身子,向後看著,想要看清蕭自衡的表情。


    「真的?」蕭自衡驚喜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兩張臉的距離不過分毫。


    兩個人都沒有躲閃,直勾勾地迴視著對方的目光。


    「真的。」蘭惜有些受不住這曖昧的氣氛,想逃,可是蕭自衡沒有給她機會。


    她躲,他便又貼近一些,他上身寬闊挺拔,壓下來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氣勢讓人想逃也跳不掉,原本還算寬闊的馬背,突然變得擁擠了起來。


    蘭惜已經忘記了唿吸,原本就無人的山路,此刻靜得隻能聽到蕭自衡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蕭自衡的聲音低沉又性感,他輕輕喚著蘭惜的名字:「蘭惜。」


    口裏吐出的溫熱氣體撲在蘭惜的臉上。


    蘭惜卻覺得有些涼,她能感覺到身體裏的血液冒著火在渾身亂竄,所到之處,片甲不留,燒得她大腦一片空白,口幹舌燥。


    「在、、、在、、在。」蘭惜磕磕巴巴地迴道,身體下意識地往後躲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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