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側福晉等人在場,舒穆祿夫人倒不好開口了。


    李側福晉等人顯然也未想到,會在這裏看見舒穆祿夫人。往日相見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現在碰見了,雙方隻是禮貌地笑一笑。


    「夫人是來拜訪福晉?」李側福晉坐到舒穆夫人的對麵,開口問道。


    舒穆祿夫人迴道:「自然,四福晉進府這麽長時間,我們家也沒說來看一看,今日正好四福晉有空,我便厚著臉皮過來了。」


    李側福晉輕輕抿唇,在場的人都知道,烏拉那拉家的人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舒穆祿氏登門的理由定然沒有這麽簡單。


    隻是她們沒想到,為何今日,福晉偏偏又請了她們過來?


    是的,李側福晉和宋格格等人是馬佳嬤嬤特地派人請過來的。福晉相邀,誰敢不從?自然是結伴而至了。


    眾人坐下約莫一盞茶功夫後,幼蓁才施施然出來,她身著一襲大紅旗裝,越發襯得膚色白皙,眉目如畫。


    眾人都被幼蓁的裝扮驚艷到,忍不住多看兩眼,才低下頭去。


    後院的人都知道,幼蓁雖是正妻,但不像其他府邸上的福晉,極愛用正紅色來體現自己的身份。


    許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幼蓁更愛鮮亮些的色彩,今日猛地瞧見她穿正紅色,後院的人才知道,福晉不穿這種顏色,並不是壓不住,隻是不喜罷了。


    坐至上首位,幼蓁清亮的杏眸往下麵一掃,唇角勾勒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道:「正好,大家都到齊了。」


    舒穆祿氏原是信心百倍來的,見到棲梧院,又在這兒被晾了半個時辰,心裏的成算早已少了大半。


    再見到這後院的許多人,越加弄不清今日四福晉要做什麽,如今見到幼蓁的笑容,她心裏一咯噔,沒來由地發慌。


    直覺告訴她,幼蓁這行為有些古怪。


    舒穆祿氏坐立不安,想要離開。她往前挪了挪,臉上訕訕笑著:「四福晉,既然今日您有家事要辦,我就先離開了,不耽誤您工夫。」


    她起身便想走,卻被念夏一手攔住,念夏道:「夫人,您是客人,咱們福晉好茶好水的招待著,您怎麽不多坐會兒?」


    舒穆祿氏笑得不自然:「這不是瞧這一屋子人,怕誤了福晉的正事嗎?」


    「夫人且稍坐片刻,今日您要說的事情,便是咱們府上頭一等重要的正事。」幼蓁道。


    舒穆祿氏被念夏攔著,被廳中眾人盯著,眾目睽睽之下,隻好繼續坐迴去。


    幼蓁捧起一旁的茶盞,她如今有孕喝不得茶水,裏麵是鮮榨的梨汁,清甜可口,讓幼蓁心情好了幾分。


    她語氣便更加舒緩,對著眾人道:「諸位或許不知,昨日舒穆祿夫人給我送來一封書信,說是在家中精心挑選了幾個女孩,說是要送到咱們府上來當格格,諸位覺得如何?」


    舒穆祿氏未曾想到幼蓁竟然如此直白,當著所有人的麵,就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椅子都坐不住,差點就要掉下來。


    在場的人也聽懵了,這、這是個什麽意思?


    烏拉那拉家要往府裏送人?福晉特地來問她們的意思?


    這整件事情,怎麽聽起來就這麽離奇呢?


    宋格格最先反應過來,她當即追著舒穆祿氏問:「夫人,您這是怎麽個意思?我們尊敬您是先福晉的長嫂,看在先福晉的麵子上,一向對您是禮重有加,但也不代表您就能插手咱們貝勒府裏的事兒吧?」


    宋格格鄙夷地看舒穆祿氏一眼,嫌惡地撇撇嘴,道:「你這手……也太長了!」


    舒穆祿氏被宋格格一番話砸得頭暈,她自持身份,自然不能像宋格格似的,損起人來沒有顧忌,隻能眼睛圓脹脹地瞪著宋格格:「你、你!」


    「我什麽我?」宋格格一甩帕子,「夫人是被豬油蒙了心,連人也不認識了?」


    宋格格這張嘴最是惱人,但當她罵別人,作為旁觀者,看熱鬧倒是極有趣的。


    剩餘三人對舒穆祿氏也沒了好臉色,四爺本就不愛來後院,眼瞧著寵愛盡歸棲梧院,她們隻能是逢年過節見上主子爺一麵。


    這烏拉那拉家居然還想送人進來,更是要分薄寵愛,誰能高興得起來?


    最重要的是,這新人可是和先福晉同族出身,那便算是大阿哥的母家人,這親疏遠近大阿哥自然能分得出。


    還不是瞧著福晉有孕,便急了?


    李側福晉向舒穆祿氏投去一個討嫌的眼神,翻了個白眼才移開視線。


    舒穆祿氏被眾人看得如坐針氈,神色青白,她抬頭去望幼蓁,瞧見幼蓁隻是低眸抿著茶盞,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她腦子裏一靈光,突然想到一事,她立即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家老太太,她臨終前……」


    舒穆祿氏說著,拿起帕子掩著眼睛:「老太太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大阿哥,說大阿哥孤零零在府裏,也沒個人噓寒問暖,何其可憐?老太太便要從家裏挑個性情溫順,能照顧人的姑娘,進貝勒府照看大阿哥。雖然占個格格的位分,但絕不是貪圖這貝勒府的榮華富貴,全然是為了大阿哥著想啊!」


    舒穆祿氏起初還說的有些磕巴,但說到後來,她已經把自己都說得信以為真,神色淒淒,像是老太太真的扒著她耳朵說了這番話似的。


    此話一出,李側福晉等人都不好再說話了,她們雖然不信,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出言詆毀先福晉的額娘,且不說外人如何編排,光是被大阿哥知道,就夠她們喝一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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