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並未對我的動作驚到,翻找桌上的醫藥箱,眉頭緊鎖的掰開還在滴血的手掌,用消毒棉一點點的清洗傷口,我別扭的想要抽開手。白緊抓著不放說道“遊戲內容和通關信息會在晚上八點公布,每關通關名次將決定本關的獎勵。”


    白鬆清理傷口的動作很慢,讓我有種怕弄疼我的錯。


    通關名次,是越靠前獎勵越高還是越靠後越高,還是能在遊戲中知道那個名次獎勵高,正在我思索之際。


    白送纏好繃帶說“最好讓自己不要受傷,這些傷口將會伴隨你本關遊戲結束,它很難愈合,傷口會逐漸發炎,在關卡內待的越久最終可能會感染而死。”


    我打斷他的話“哦。”


    “你這自損的法子以後不能在用了,不清楚緣由的會覺得你是個傻子。”


    傻子就傻子吧,傻人有傻福“我在桌上發現一些模糊的字,這種模糊不是時間造成的,倒是像刻意抹去的,在殘存的字縫中,我發現淡淡的紅色像是血的痕跡,所以就來這裏看看有什麽線索。”


    白送聽到沒多大反應,隻是略微向下看著我纏著繃帶的手“能進這裏的有很多方法,你偏偏選這個。”


    “這線索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葉枝繁,以後能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在行動”


    這張和白唯葉幾乎一樣的臉,太具有迷惑性,可他要真的是他為什麽不記得我,為什麽通關之後的獎勵是複活他,一切的一切都說不通,也許我在之後我會知道答案。


    “我不相信你。”


    轉身翻找了一陣,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除了一些藥品外,什麽都沒找到,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白送自從說了那句話外,倚靠在旁邊。


    “桌子上寫的什麽。?”


    我四處張望,嘴裏說著“我東西落在這了”


    看白鬆的神情是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儲物櫃的夾縫中一個灰撲撲的狀似書包的東西被我扒出來,我抖抖上麵的灰塵,迷的我眼睛睜不開。這是放了多久,能造成這樣,弄的差不多,這個還真是個書包,不過看著像是大的行李袋改成的,雖然造型不怎麽樣,針腳倒是挺好的。


    我正要細細打量,在一旁的白送拽著我的包。


    “你幹嘛,鬆開”


    白鬆指著書包的側邊,竟是手工繡的歪歪斜斜的小字


    “眼神不錯啊,這繡的是什麽,顧, 顧,顧留美。”


    白送說“留著吧,你的線索。”


    顧留美,名字還挺好聽,白送這家夥還是有點用的,在我繼續埋頭搜羅物品白送冷不丁的說“你的手鐲有儲物的功能”


    我手裏的東西登時就掉下來了,石化一兩秒後“我的手鐲有儲物功能,我怎麽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咱倆好歹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對你的同伴就不能坦誠點。”


    白鬆一瞬間錯愕後“我不知道我怎麽知道的,你信嗎,可能我和手鐲有心靈感應。”


    去你的,心靈感應,騙鬼呢。我自然不信他的說辭,看到白鬆那張不近人情的臉,一種深深的一無所知的無力感席卷全身,用一種極平靜的語調說“怎麽用?”


    白送眼底閃過一絲波瀾,卻又轉瞬即逝說“向右轉儲物,向左轉拿出。”


    還真是這樣,我上下打量這倚靠在桌邊的白送,他與白唯葉的樣貌分毫不差,是人都會誇的標誌的美人長相,他眼中的淡漠與疏離是白唯葉不常有的,他們身量差不多,身形比白唯葉瘦點,還有,還有什麽我突然驚醒然後惡狠狠的瞪著白送,質問著“剛開始我就感覺有一絲怪異,你猜我發現了什麽,這裏的布局竟然和我高中的醫務室一模一樣,起初我覺得巧合而已,當我看見窗外同樣殘缺的尖頂房子時,我突然明白了你們在竊取我的記憶?”


    隻見白鬆嘴角含笑,全然沒有一絲慌亂,反而語氣輕鬆的說“你,不用太緊張,不是竊取,隻是借鑒而已。我們需要從你們的記憶中提取出我們想要的東西,你可以說這裏是你的高中醫務室,畢竟這是我們依據你的記憶創建出來的場景。同樣,你可以放心,我們隻是借鑒。”


    “為什麽”


    “你們的記憶有感情,我們需要創造有感情的事物,提高玩家的遊戲體驗是我們應該做的。”


    葉枝繁頭一次聽見把侵犯隱私的行為說的這麽合情合理,他是挺生氣的,但從他開始進入遊戲中就注定有些東西會失去。“你們保護玩家隱私方麵挺鬆懈的,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白送拉長音調嗯了一聲眉頭微皺思考後說“理想遊戲在保護玩家隱私方麵是非常嚴密的,我們有明確的規定,竊取記憶是要受處罰的”


    醫務室的門被哐哐砸響,渾厚的男嗓音在外吼道“那個小兔崽子,把醫務室的門鎖了,趕緊把門給我開開,等老子破門進去,有你們好果子吃。”


    我被嚇的迴過神,深唿一口氣,擰開上鎖的門。隨著門的開合,一位略微油膩的中年大叔,扯著嗓子剛要繼續大罵,見我開門,一口氣憋進去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因臉上的肥肉的擠壓小成一條縫的眼睛在掃視到白送後指著白送“你們兩個兔崽子,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亂來。”


    明顯可以看出白鬆的臉黑了幾分,大叔又繼續說“怎麽,有意見啊”


    為了不讓事態繼續下去,我拿出完美的微笑,遞了一杯水說“叔,他就那個樣子,你別和他計較,我手傷著了班主任就讓我來著,結果兩個大耗子突然竄出來,為了防止跑出去,我們才鎖了麽呢,真不好意思,喝口水消消氣。”


    大叔瞥了白鬆一眼,端著水坐下來小口喝著,看著氣已經去了大半。


    “來包紮傷口啊,包的怎麽樣了”


    我舉著受傷的手活動著展示“包好了。”


    “剛才也不要怪叔兇你們,主要是醫務室的門老出毛病時好時壞,我就一直開著,怕耽誤學生治療,出人命我可付不起,所以說我這麽著急是有原因的。那既然包好了,就快上課吧,別在這瞎轉悠。”


    “好嘞,叔”


    離醫務室有一段距離,我試探的問“他和其他的npc不太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曾經是一位玩家”說這句話的時白鬆依然嘴角含笑像是在陳述一件平常的事。


    玩家!我滿腔的疑問想要噴湧而出,在即將泄洪時,白鬆淡漠冷冽的聲音響起“理想遊戲的npc主要分為三種:一種是玩家通過某種方式自願成為npc,一種是就像木頭人,機械的重複相同的動作,語言。還有一種是像我這樣的。”


    像他這樣?概括的真好,不過我還是好奇為什麽有人自願待在這,還有白送怎麽知道他曾經是玩家。


    “你怎麽知道是玩家?”與其瞎猜還不如直接問,說與不說都在他,反正我也沒什麽損失。


    白鬆微眯著眼,嘴角的弧度增大“身為遊戲內部人員,知道不奇怪吧”


    好吧,說了等於白說“我真不明白,你們怎麽還給玩家配一個npc,又不是配對遊戲,還不如每人發一個神獸即拉風又高級”


    “我可比神獸拉風,後來你就知道我不僅高級還好用”白鬆挑眉說著。


    “沒想到有人能自願待著這。”


    “他走不了,這裏有他難以割舍的東西,你來這的原因不也一樣!”


    叮鈴鈴——叮鈴鈴——


    樓道頓時嘈雜起來,人群中響起一聲洪亮的聲音“石榴”


    “是石榴嗎,真的是石榴!”來人是年輕男子,五官很是清秀,尤其是那一雙眼,靈動的不像話。


    人走近後,我驚訝的發現,是周思思。相當於發小後來他高中去了國外,那時我們還常有聯係,在我遭遇變故後聯係也就斷了。“周思思你怎麽在這”


    “我啊,在國外出車禍了,迷迷糊糊就到這了,人和我說通關了就能迴去,石榴,你呢?”


    “ 什麽,車禍!有沒有事”我上下打量一翻,確認無誤後才繼續說道“我不小心掉水裏了,結果到這了”


    說的當然是謊話,有些事我終究對他難以開口。


    周思思將站在她身後的高個子女人,拉到前麵來“石榴,給你隆重介紹一下我搭檔女俠,俠姐,給你說石榴我俠姐,身手那叫一個了不得,來無影,去無蹤的那種”


    這是一個瘦高的女人,皮膚白皙,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給人的感覺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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