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聲又聞到了那股寒冷的味道,裂紋從秦合的眼睛蔓延到鼻尖,眼神真的很悲傷,很悲傷,秦合握住謝雨聲靠近的手低頭著聲音在發抖“謝雨聲,對不起。”


    “沒關係的,我還能大戰三百迴合。”


    “憑你現在的狀態,一個迴合就能秒掉你。”


    “桃桃~~口是心非的樣子真的很卡哇伊呢——”陸嫋嫋揉搓著鄭桃桃的臉蛋,鄭桃桃則開啟格擋模式。


    “對了,這個給葉執。”我拿出藏在舌頭底部的u盤“紀峭給我的。”


    陸嫋嫋拿著掛滿口水的u盤“紀峭?”


    “我姐姐安插在月亮灣的臥底,是利美爾家族見不到光的罪證。”


    “桃桃什麽時候查的,真的好厲害啊~”陸嫋嫋抱著鄭桃桃,飽滿的胸部險些讓鄭桃桃喘不過來氣。


    “這東西要是公開的話,利美爾家族估計要被拉進黑名單了,真是辛苦鄭清和紀峭了,不過因為謝隊長的原因,我們要跟人魚打起來了,沿海地區必定會受到波及,到時候會失去多少生命和人類財產啊”葉殊勾著u盤的環搖晃隨意的放在口袋,仿佛在對待一件無足輕重的玩意。


    鄭桃桃按著腕上的毛筆紋身,陰沉沉的開口“這算什麽!我姐和紀峭犧牲不是你一句辛苦就夠了!麻煩你態度放端正點。”


    陸嫋嫋拉著鄭桃桃的手腕,撩起紅色的長發抽出腰上的槍對準葉殊,銀色的子彈射進離葉殊的耳朵僅兩厘米的牆壁上“葉執,吊兒郎當也要分場合。”


    “你是不是嘴賤!”柳江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一巴掌唿到葉殊腦袋上,肌肉男夏河飛奔過去抱住柳江的腰阻擋下一步進攻,就是感覺表情怎麽帶著一絲猥瑣。


    鄭桃桃掙脫的陸嫋嫋沉甸甸的懷抱,抬眼看到自家組長暗爽又猥瑣的表情,腦子飛速旋轉一圈,真相隻有一個“單相思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入職前鄭桃桃給每位光明司員工做過數據分析,柳江組長是比鋼鐵還直的直男,夏組長注定隻能單相思。


    陸嫋嫋撩撥著火紅色的頭發略帶嫌棄的口吻嘟囔著“夏河這狗東西,心裏指不定樂成什麽樣了。”


    轉頭看見雙手緊握的秦合,謝雨聲。


    “叫什麽光明司,直接改名灣仔碼頭得了。”


    鄭桃桃向陸嫋嫋投去眼神,兩人眼神交匯的一刹那,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並同時點頭摸索著下巴,思考著某些深刻的問題。


    “哎,秦合,嫋嫋和桃桃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謝雨聲歪著腦袋問。


    秦合手指捏起一塊從臉頰上掉落的碎片,按在缺口上沉默的摸著臉上的裂痕,並沒有迴答謝雨聲的意思。


    秦合怎麽了?怎麽不理我?謝雨聲實在想不明白這家夥生什麽氣!不說實話,還騙我,長的好看了不起!不理就不理,我還落個清閑。


    秦合的半張臉全是裂紋,修長的手指斷成好幾截,用完好的大拇指和中指撿掉在床上的碎片,眼睛突然紅彤彤的看向謝雨聲。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掉,謝雨聲忍了幾秒,還是沒忍住替秦合擦眼淚“哭什麽?你怎麽搞成這麽樣子?”


    秦合別過臉推開謝雨聲的手,倔強的捧起身上掉落的碎片窩在角落的沙發上。


    “哎——秦合——”


    秦合一臉不願搭理他的模樣,謝雨聲的火登時就上來了,搞什麽!拒絕交流,那幹脆一輩子都別和我說話。


    “利美爾家族每個人都長了個狗鼻子,腦子缺根筋的人才會用人類替代人魚的方法!這跟上人家墳頭蹦迪有什麽區別,都多少年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帝亞是個變態!竟然把謝雨聲往火坑裏推!還背著我偷偷來月亮灣,事情搞成這個熊樣子,還好意思在這裏說風涼話!”


    “柳組,柳組,別生氣,別生氣,氣壞身體可就不好了。”


    “夏河———”


    大病初愈的柳江爆發出的怒吼聲,震掉了船艙的積灰,夏河壯碩的身體再次轟然倒地。


    “別他媽攔我!”


    “咳咳咳…咳咳咳”灰塵竄進鼻子裏忍不住咳了幾聲,暴怒的柳江瞬間收斂氣息,一個閃現,出現在溫柔謝雨聲旁邊溫柔的拍打著背部。


    “還好吧?沒事吧?”


    “哈!沒事,沒事。”


    趴在床邊的西西可比爾氣鼓鼓的煽動飄浮在謝雨聲周圍的灰塵,表情似乎在跟灰塵作殊死搏鬥。


    “哎呀,哎呀,不愧是光明司國寶級的人物,怪不得秦合為了你能毀了半個月亮灣。如果你再慘些,秦合說不定就能毀了整個海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合,你能做到嗎!”葉殊揮開塵土笑的奇怪。


    “滾”


    隻見一個短棍狀物體脫離柳江的手準確無誤的砸中葉殊的腦袋,一聲悶響聲後,葉殊的腦袋上流出鮮血,淌到下巴處。


    葉殊不慌不忙像是早有準備的拿出帕子擦拭調笑似的說“哎呀,哎呀,柳組長記得賠償我醫藥費哦~”


    什麽!毀了半個月亮灣!謝雨聲轉頭看到在角落裏拚合自己的秦合,迴想起那時感受到的冷氣,原來是秦合在救他。


    秦合之前碎過一次,他本以為秦合這次很快就好,可這次秦合拚了大半天,他該想到的秦合是轉生輪,使用力量相當於自殺。這家夥不會是氣他沒有第一時間關心他吧?


    “秦合,秦合,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秦合當做沒聽見,繼續拚。


    “…………”


    鄭桃桃與陸嫋嫋兩人眼神交匯,秒懂對方,一個說去開船,一個說是看海。


    柳江一腳將夏河踹出房間,一手拎著葉殊的後脖頸,一手撈起西西可比爾,瀟灑離開,並貼心關上門。


    人都走了,謝雨聲癱在床上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捂著胸口使勁擠出疼痛的眼淚“哎呦喂,疼死我了,秦合你快幫我看看怎麽迴事,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合看了謝雨聲一眼,握緊拳頭,繼續拚。


    “不理我,那你一輩子別跟我說話了。”


    秦合頭埋的低低的,繼續拚。


    老子再試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個台階,秦合再不理我………我就…再給一個台階………


    “秦合—,秦合!秦秦—,秦………”謝雨聲喊的腦袋充血,秦合刷的衝過來,緊緊的抱著謝雨聲,頭埋在謝雨聲的肩膀哭著說“我不喜歡你喊我秦合,一點兒也不喜歡。”


    剛拚好的手指又斷了。


    “原來是這樣啊,有些話不能憋著,你不說出來,我隻能一直猜,我猜不出來就生氣,生氣就會說假話,所以剛才說一輩子不理你是假的。”


    船艙劇烈搖晃,嬰兒開始啼哭,野獸的的嘶吼聲刮進所有人的耳膜,一道水牆將船撕裂成兩半,將龐大的漆尾黑蟒斬斷,月月猩紅的眸子映射出謝雨聲的身體向海中墜落的身影,斷裂的部位竟然生出細小的血絲向月月的斷口處移動。


    圍繞在光明司眾人的海水呈現出血紅之色,魯比斯抱著沒了生息的鹿青荷,隻看了一眼便用他穿著的黑袍蓋個嚴嚴實實,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動。


    嗆了幾口水的謝雨聲被月月的尾巴撈起來,扒著飄在海上的船骸,視線越過月月龐大的身軀看到鹿青荷露在外麵的一小塊皮膚,蒼白的皮膚上附著著一層淡綠色的物質,讓謝雨聲想到紀峭手臂上的綠芽和血液中含有的綠色。


    生生不息原來是這個意思,心裏升起一陣苦澀。


    站在甲板上的帝亞冷漠的看著眾人的身體慢慢沉溺在深不見底的海洋,對著來自地獄的漆尾黑蟒輕飄飄的說“去死。”


    話畢漆尾黑蟒的每片鱗片處滲出帶著血絲的海水,碧綠的瞳仁慢慢變紅,月月龐大的身軀漸漸縮小,渾身散發著銀白的冷光。


    冷光漸漸退去,黑色的人影穩穩的立在空中,墨色的長發在空中舞動。細小的血線布滿整張臉,修長的血手掐住帝亞的脖子,利落的擰斷。


    魯比斯隻是靜靜的看著,眼睛突然看向西西抱著的嬰兒。


    “我的孩子?”


    西西緊緊抱著嬰兒躲在謝雨聲身後。


    “有名字嗎?”魯比斯繼續問。


    “他說叫“茉莉。”


    魯比斯在聽到茉莉兩個字後,直接朝著謝雨聲飛過來,急切的要哭出來。


    “他還說了什麽?”


    “一個人死太孤獨了,讓你陪他。”


    轉瞬魯比斯蔚藍的眼珠充滿著悲痛,緊緊的摟著鹿青荷,仿若釋然般看了一眼茉莉,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帝亞灰白的眸子陡然間睜大,細針似的海水衝向眾人,月月擋在眾人身前,海水被無形得屏障阻擋。


    “你瞧,我發現了什麽!”帝亞捂著嘴巴大口的唿吸,瞳孔微縮眼神熾熱的盯著月月。


    “哈哈哈哈哈,多麽強盛的自愈能力,我終於能夠一直一直活下去!”


    海水不停的拍打著屏障,帝亞戲謔的看向負隅頑抗的眾人。


    這時,一聲聲人魚的唿喚由遠及近,西西可比爾黑色的瞳孔逐漸變藍,身上都是血痕的若拉舉著劍刺進帝亞的身體。


    若拉的的身體重重摔出去,嘶吼著喊道“成為王吧!西西可比爾!”


    西西可比爾的身體與帝亞齊平,海水在此刻由兩股力量統治,月月騰空而起朝著帝亞進攻。


    “桃桃的毛筆”漲大數倍像一艘小船,鄭桃桃拉著發愣的謝雨聲,夏河拖著重傷剛愈的柳江,陸嫋嫋抱著茉莉坐上“桃桃的毛筆”。


    “桃桃的毛筆”的筆尖炸開成螺旋槳的模樣,剛駛出一段路程,柳江直接一腳踹飛在尾端默默坐著的葉殊“你他媽的我是真不要臉!爛攤子不收拾完!別他媽迴來!。”


    謝雨聲如夢初醒般的對著黑色的身影喊“秦合,別把自己弄碎了,我等你迴來!”


    啊嘞,怎麽好像變慢了?在謝雨聲眼裏水滴竟然運動的如此緩慢,他能清晰的看到水滴的形狀,在手觸碰到的那一刻,世界在此刻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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