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煙雨鎮最大的酒樓,共計三樓。


    傳言是鹽院大人家的大公子和天雲莊的龍莊主合夥開的,開張將近三年,紙醉金迷,酒香珍饈,美人如玉。


    但凡辦公官員來到煙雨鎮,必會被請到此處開懷暢飲。


    承道紫檀木雕琢而成的牌匾高高的掛在二樓上。


    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二樓則是歌妓名伶,三樓是用來招待達官貴人的地方,一般人不能上去。


    廉價如陽春麵,昂貴如燕窩魚翅,醉仙樓皆能供應。


    無論貧民亦富商,都能進到這充滿貴氣的酒樓吃飯,這主意自然是龍雲天出的,豪傑多屬屠狗輩,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醉仙樓開張至今從未有人在此鬧事,江湖義士大多都知道龍莊主為人仗義,沒有人會給他添麻煩,若是有人真的想找不痛快,那便會被群起而攻之。


    “師傅,我看這書上的男女都沒穿衣服,像這樣練功難道不會侮辱了女子的清白嗎?”


    一個麵目黝黑的漢子坐在木桌上,麵色有些苦惱,而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穿著髒兮兮道袍的灰頭土臉的道士,此刻那人還抓著一隻油膩的雞腿塞進嘴裏。


    李天笙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懂個屁!這世上隻有累死的牛,哪兒有耕壞的地。女人的清白?難道男人就沒有清白了嗎?”


    吳落甲皺眉道:“師傅,我還是認為隻有跟妻子練這樣的功夫才行,況且我早已有婚約在身,豈能和別的女子赤裸相對?”


    李天笙語重心長地說道:“落甲啊,我問你,一個大男人,三妻四妾是不是很正常?”


    吳落甲思忖了一陣,隨後點了點頭,師傅說的的確沒錯,由於二十年前的戰亂,男丁稀少,現如今男人納妾實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李天笙眉宇逐漸舒展,隨後說道:“這就是了,所謂男人啊,就像是一把鑰匙,而女人,就像是一把鎖,試想一下,你這把鑰匙若是隻能開一把鎖,那也隻不過是盡到了本分,根本算不得大丈夫。但你若是能同時開幾把鎖,那就說明你本事大,不是嗎?”


    這世上還有一把鑰匙能同時開幾把鎖的嗎?吳落甲從前從未思考過這樣的問題,現在一想,忽然覺得李天笙說的好有道理。


    “再者,練武之道,最忌諱的就是三心二意,你既然拜我為師,我為你傳道授業,你若是執意不聽我的,荒廢學業,那我還怎麽教你?”


    “師傅,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怎麽可能會有女子會為了幫我練武而舍棄自己的清白呢?再說,這樣我也於心不忍啊。”


    萬般無奈之下,吳落甲隻能退而求其次了,書中所畫之物,他倒是覺得沒什麽,隻覺得不會有女子會這樣大方。


    李天笙從衣服內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票,問道:“知道這是什麽嗎?”


    “銀票。”


    這是黃興業當初許諾給李天笙和元神道人的報酬,不過現在被他一個人獨吞了,而且龍雲天給他們兩個的錢也被他悉數收下了,他現在身上有將近一千兩銀票,可謂是富得流油了。


    至於元神道人,那個老家夥前兩天就離開煙雨鎮迴天道山了,窮的連路費都沒有,差點就要當褲子了,無比幽怨的看著李天笙,最後小道士大發慈悲給了他三兩銀子的路費。


    他李天笙的徒弟什麽都不可以不會,隻有一點不能不會,那就是嫖妓,他最煩的就是那種為了情情愛愛要死要活的人,有什麽事情是一張銀票解決不了的呢?還有,身為一個男人,不會嫖妓,難道不會感覺有愧於天地嗎?


    李天笙說道:“你既然知道這是銀票,那我就再讓你明白一個道理,你要知道也許這世上有很多問題銀票解決不了,但產生那些問題的起因往往都是銀票不夠,隻要你給錢,那些女人會跪著求著讓你跟她練功的。”


    吳落甲還是有些不信,名節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這一點他在村裏就知道了,縱然銀子這東西可以買來很多東西,但卻買不來清白之身。


    李天笙站起身來,一身正氣,眼角浮現了一抹笑意,隨後說道:“本來為師是不願來這種不潔之地的,隻不過別無他法,為了你能夠好生習武,隻能先委屈自己了,走,隨我上二樓吧。”


    待兩人上樓之後,門外又來了一位白衣公子和一個青衣仆人。


    隻見那公子丹鳳眼,八字眉,俊俏之下又透著一股子陰柔,眼睛環顧著四周,似在觀察著什麽。


    一樓是吃飯的地方,因此十分喧鬧,二樓與一樓相隔數十丈,向上望去,頗有些令人生畏,但是這樓梯,就得走上一盞茶的功夫。


    今日便是天雲莊比武大會的最後一天了,賭坊裏都炸開了鍋,玉龍派與鐵斧門,到底誰更勝一籌,能取得雪中槍,眾說紛紜。


    玉龍派弟子王遠舟,u看書 .uukashu號稱是掌門閉關弟子,飛仙重影劍已然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翩若驚鴻。


    而鐵斧門的龍大山,一把鐵斧行天下,力衝鬥牛,傳言曾劈開過一塊重達千斤的大石。


    比武會當日出現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人們的目光已然匯聚到了這二人的身上,究竟是王遠舟的劍更快,還是龍大山的斧子更鋒利,一切都看今日的比試了。


    此刻酒樓裏麵也是議論紛紛,這些百姓平日無事,江湖上的奇人異事自然也成了他們的飯後談資了。


    薛紅綾一直對當日的那件事耿耿於懷,若真如那位老者所說,雪中槍是那個龍雲天從劉忠後人手中所奪的,那為何雪中槍會在劉忠那裏?


    這槍明明是她爺爺的武器啊,而且直到她出來的那一刻,槍都在武場的祭堂中放著,難道這世間真的有兩把雪中槍?


    “你確定你當日是在這裏聽到消息說雪中槍有兩把的?”


    “是,小姐。”


    “就在此處?”


    “不是,在二樓。”


    薛紅綾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醉仙樓二樓是什麽地方她也有所耳聞,隻是沒想到想刺軍這樣的人也去嫖妓。


    薛紅綾笑道:“這不算違反軍令嗎?”


    “將軍曾說過,要保護好小姐,小姐無事,我便是執行了軍令,除此之外,不算違紀。”


    薛紅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男的怎麽都一個樣,好色成性,我哥也一樣,都娶了六房了還不罷休,一得空就逛青樓…行了,我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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