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你的時候,你的唇可比人誠實。」


    他的手捏住她的耳垂,輕攏慢撚:「還是說,我們需要切身實地來證實一下這個說法?」


    顧瑛一噎,眼睫倉惶垂下。


    見顧瑛不肯迴答,他斂了神色,眸中幽光一閃而過:「你沒有什麽想說的,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著你。」


    「想著你離開我時是什麽心情,想著你奔赴向別人時會帶著怎樣的表情,」他的聲音低低的,「想著把你抓迴來時,我應該怎麽教訓你。」


    沈瀚的手慢慢貼上顧瑛的臉,擦去她腮邊幹涸的血跡:「我到現在依舊會翻來覆去的想,你為什麽要選擇沈元?」


    他的手指漸漸用力,從臉頰轉向脆弱的脖頸,狠狠按在了她細微的傷口上:「他也這樣觸碰過你嗎?」


    他陰鬱的眼神讓人戰慄心驚,這裏的空氣都好像被他抽空,隻剩下寒意,令她喘不過氣來。


    沈瀚俯身咬住她的頸肉,齒間毫不留情的落下痕跡:「他也這樣吻過你嗎?」


    第31章 禁錮


    頸上刀鋒留下的傷口被人惡意舔舐,好像要叫她也嚐一嚐他的痛苦,但顧瑛是個討厭疼痛的人,她輕啜著開口,聲音細小軟弱:「沈瀚,疼。」


    沈瀚唿吸一窒,撕咬的唇齒輕輕落下,轉化成冒犯的舔舐,他說過,隻要她喊他的名字,想要的一切他都會奉上。


    他在獵物與獵手之間的小把戲中沉淪,心甘情願把真心把一切都給她,她卻根本就沒想過要收下。


    頸間傳來癢意,顧瑛脊背顫抖,無力地接受著擁吻。


    裙擺粘膩地貼在腿骨上,手被布條綁的緊,磕在粗糙的椅子上很快就磨破了皮,被乙醚暈過的腦袋發沉,顧瑛懨懨地垂下眼皮,連唿吸都微弱了不少。


    沈瀚察覺到了她的不適,吻了吻她的嘴角,再一次問道:「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這點微不足道的事被沈瀚反覆的問,顧瑛抬眸看了他一眼,餘光瞥見遠處似乎有人在靠近,她心念一動,那是係統找來的幫手嗎?


    顧瑛打起精神,主動對沈瀚說:「我遵守了交易。」


    沈瀚抬起頭來,他很少這樣自下而上地看著她。


    「我沒有選擇沈元,」她狡辯的樣子笨拙又認真,「他想害你,被我先發現了,所以我替你解決,這不算是背叛。」


    「我不會喜歡那種人的,他是害死顧家的兇手。我隻是想親手把他送進去。」


    沈瀚不說話,顧瑛就凝視著他,企圖用真誠的目光打動他,或者拖延下時間。


    她對情緒的感知總是模糊淺薄的,望著沈瀚的眼眸隻覺得太暗太幽遠了,並未察覺他眼中的深意。


    沈瀚順著她天真的想法點頭,不去拆穿她漏洞百出的說法,反而誇讚她:「說話倒是比三年前順暢很多。」


    這是什麽意思,顧瑛猶猶豫豫看著沈瀚,見他唇邊帶著真切的笑,心才落地幾分。


    遠處的警署已經快要走近工廠了,隻要離開這裏,到沒有人的地方去,她就能讓係統帶著她離開這個世界。


    顧瑛試探著發問:「既然是誤會,那能幫忙把我解開嗎?」


    「手被綁的疼,」她補充著,「腿也疼。」


    沈瀚低低笑了聲,彎下腰來為她割開布料。


    她的手腕被綁的青紫,磕破的地方滲著血,沈瀚下頜線緊繃,眼神鋒利如尖刀,但手上的動作放的又輕又慢,唯恐碰到了她受傷的地方。


    顧瑛並不知道,她隻是欣喜的看著那些身影越來越近,在心裏模擬著逃跑路線。


    被綁的時間太久,手腳又軟又麻,她不得已靠在沈瀚身上緩了口氣。


    終於等到時機差不多,可以開跑的時候,腰上忽然多了一抹力道。


    「既然誤會都解除了,你要和我迴去嗎?」


    沈瀚低聲說著:「我們的房間沒有變,我有替你照顧好你喜歡的小熊和大熊,它們剛剛曬完太陽,摸起來會很軟,你要迴去看看嗎?」


    顧瑛從腦中裏翻找出來那些她和沈瀚一同編織出來的迴憶,恍惚了一瞬,但這是任務之外的事情,她沒有必要遵守。


    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腰上的那隻手驟然收緊,讓她的背部完全貼在了沈瀚的胸膛上。


    「你不想跟我迴去?」


    「但,睡了我就沒有不負責的道理,你覺得呢?」他平靜敘述著,低沉的嗓音像水一樣流淌過耳垂,提問也隻是從鼻腔裏發出醇厚而簡單的字音。


    顧瑛驚慌迴頭,一個吻落在她的眼角遮蓋住她的視線,他的唇舔舐過的地方滾燙,他們貼合在一起的身體也漫著熱意。


    「我很貴,」沈瀚低語著,「靠近我要付出代價,離開我也是。」


    顧瑛大腦混亂,她想說不好意思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睡了你,一個微弱的不字還沒完全吐出來,就被沈瀚綿長柔軟的吻封住了。


    後頸傳來未知的刺痛,顧瑛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不自覺變得沉重。


    朦朧間,隻聽見沈瀚從容地同那位被她寄予厚望的救援人員談話。


    「逃犯?我並不知情,我的妻子是無辜被捲入的。」


    「她受驚了,有些不舒服。」


    不,顧瑛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手,沈瀚低頭一笑,溫柔地勾住了她的手指:「別害怕,我們這就迴去。」


    警官自然是認得沈瀚的,這位總裁從沈元一案開始的時候就一直在協同他們,他應該是很信任沈瀚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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