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盤子放迴廚房時,之前的那個阿姨還站在那裏沒動。


    顧瑛平靜地把水原封不動放迴去,意思很明顯。


    那阿姨並不意外,隻上前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她的手裏。


    「顧小姐,」阿姨的聲音粗糲沙啞,瞥了眼她紅艷的唇,「請您盡快。」


    顧瑛抿唇,看了一眼紙條內容後便借著火將它燃燒殆盡。


    因為年歲不大、莫名被強製拖進小黑屋的係統迷茫爬了出來:「宿主,發生什麽事了?」


    顧瑛麵色平靜:「計劃有變。」


    「什麽變化?」


    顧瑛沒有細說,隻是說:「我的速度要加快了。」


    係統查詢了一下說道:「宿主離規定的生命值已經很接近了。」


    「我知道了,」顧瑛頓了頓,指尖有些僵硬:「那,還差最後一件事。」


    如果她的靠近能幫助沈瀚續命,那距離越近是不是效果就越好?


    或許剛才的那個吻就是佐證。


    顧瑛深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決定返迴房間。


    這次卻沒看見沈瀚的人。


    她皺了皺眉,繞著辦公桌走了一圈,往唯一亮著的衣帽間走去。


    顧瑛東張西望著,手虛搭在門簾上,漫不經心喊著:「沈.....」


    話音還沒落下,她短促地收了聲,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幕。


    沈瀚似乎正在換衣服,雙手交叉著放於腰側,掀起的一角足夠讓人窺見隱忍緊繃著的腰腹線條。


    她總覺得沈瀚是病人,卻不知道他並不瘦弱,反而每一處都是內斂著的力量,欲而不過。


    他低垂著頭,金絲眼鏡就叼在嘴上,平日裏那點偽裝的斯文都沒有了,隻剩下了痞氣,和蓄勢待發的張力。


    聽到顧瑛的聲音他的雙手也沒動,而是慢條斯理抬起頭,循著光影看向她。


    他看人時總是有種無法消弭的壓力,明明隻是簡單閑散的一個動作,那目光卻還是難以忽視。


    顧瑛心一顫,被狩獵者盯上的危險感油然而生,攪散了她聚起的勇氣。


    沈瀚不緊不慢放下衣擺,緩步朝她走來,他修長分明的手搭上金絲鏡框,從容不迫地單手戴上。


    那點動作在顧瑛眼裏好像放慢了數十倍,足夠她看見那烏黑長睫下細碎危險的冷光。


    第25章 所有


    她拙劣模仿的台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在那目光流淌過肌膚的時候小小後退一步,莫名底氣不足。


    沈瀚在她麵前站定,笑意溫和:「怎麽突然著急喊我?」


    她分明從那溫柔的目光中窺見到了一閃而過的占有欲和古怪的狂熱,可再抬眼去看,他溫和的神色依舊找不出錯誤。


    顧瑛舔了舔唇,箭在弦上,沒有退縮的道理。


    「我是想問,」她仰起頭,那雙清冷眼眸在瞬間盛滿衣帽間細碎的燈光,「你覺得....」


    她本來想說你覺得還要不要再吃一點甜,然而初次嚐試的石頭大腦空空,直接就將企圖說了出來:「你覺得給我親一口怎麽樣。」


    好在顧瑛迴過神來,急剎車把剩下的話吞了迴去,但那點大膽的「示愛」已經發送出去了,沒有再撤迴的餘地。


    沈瀚似乎沒想過她會這麽直白,短暫的怔然之後,他慢慢俯下身逼近,修長的手臂撐著門,將她困在了方寸之中。


    「你剛才在說什麽?」


    他佯裝沒聽見,線條銳利的臉已然近在咫尺,脊背微微弓起,蓄勢待發。


    一點薄紅在雪白的頰邊暈開,顧瑛長睫顫動著,咬咬牙也隻得說出來:「就是,就是那個意思。」


    懶倦的笑聲在她耳旁響起,低低的,絨毛般掃過耳廓。


    「顧小姐,」沈瀚挑眉,刻意放柔的尾音勾人,「我可要提醒你,這不算是交易裏麵的內容。」


    顧瑛正要說你剛才吻我也不是交易裏的內容,就被他溫涼的指腹按住了唇。


    「我是承認我的非分之想,顧小姐也承認嗎?」


    顧瑛被堵地說不出話來,惱羞成怒般拽住他衣領,用力地貼了上去。


    她動作生澀,完全找不到章法,就連這點親昵也是剛才現學的,沒有半分曖昧旖旎,反而像一隻幼獸胡攪蠻纏蹭過麵頰。


    沈瀚唇齒間溢出一聲輕嘆,他一手捏出顧瑛的下巴,微微側頭令柔軟更加貼合,耐心地教導著她。


    就像在徹底得到她之前的溫柔偽裝,這個吻也是輕柔的,是溫和的,是桃色染紅另一片桃色,是唇線輕碰另一半唇畔。


    但,浸入骨子的幽香在廝磨間搖曳瀰漫,她比他想的還要磨人,方寸已經品嚐過的甜頭隻會讓渴求更加叫囂。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看著她因為羞怯惱怒而緋紅的臉頰,那被點點水光浸潤的長睫,還有攥在他衣領上那隻蜷縮膽怯的手。


    她仰著頭,散亂的發尾貼在修長脖頸上,潦草幾筆的黑點綴在瓷白肌膚上,似無聲地邀請。


    撐在牆壁上的手悄無聲息關了燈,收攏於她微塌的腰間,將她輕摁在了門上。


    教學的人早已收斂了所有偽裝,冷然注視著他的獵物,隻有語氣還是誘哄的,溫聲細語間騙得她再次上前。


    「過來些。」


    話語好像都被沾染了彼此的氣息,磁啞的聲音沾染了別的東西,在她耳邊輕輕震動著。


    ........


    「真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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