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見她不抗拒,竟然有些欣喜,一杯冷茶下去,心情也舒暢了些,更不據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說的更清楚些。


    “陛下的意思也是想讓秦昭收收心,往後必定是要委以重任的。”


    楚明君明心裏了然,隻附和道:“有了家之後人總歸是會穩重些的。”


    誰知長公主卻撇了撇嘴,“要是能有個管著他的,也算的上是祖墳冒青煙了。”


    楚明君:“····”


    這樣說就真的不怕她後悔嗎。


    “行了,今兒也晚了,你趕緊休息吧,我還要跟那小子再說一下,那個才是真的難纏呢。”


    楚明君親自將長公主送到了門口,這才迴來。


    人一走傘兒就徹底忍不住了,趕緊上前來問,“郡主,長公主來是說什麽事情啊。”


    楚明君神色平平的迴道:“說親。”


    “說說說什麽!”傘兒差點噴出來,“誰啊,郡主才退親呢,再說了,有誰能配得上我們郡主的。”


    這下連小滿都好奇了,看了過來。


    楚明君搖頭笑了笑,手裏的書合了上去,“榮國公府的四爺。”


    傘兒不了解這些,於是看向小滿。


    “當今的榮國公是嫡長子,四爺···就是榮國公最小的弟弟,常年不在上京。”


    傘兒當即瞪大了眼睛,“怎麽還是榮國公府。”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拍了拍大腿,“好家夥,這要是成了,郡主往後不就是小公爺的···嬸嬸?


    天老爺啊,李雯希不就成侄媳婦了嗎!”


    這話一出楚明君也是一愣,她將秦長卿忘了個幹幹淨淨,竟然也忘了這一層。


    “這親事好啊!往後不是就能天天踩著她了。”傘兒越想越高興。


    楚明君淡笑道:“的確是可以。”


    別說是李雯希,就是秦長卿對她恐怕也要十分敬重,畢竟尊師敬長,忤逆長輩可是大錯。


    小滿忽然有些急了,打斷了傘兒的手舞足蹈:“可婚姻並非兒戲,總不能就因為這個,而···未免過於草率了些,還請郡主慎重。”


    聽她這樣說,傘兒也不敢囂張,垂頭喪氣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支支吾吾道:“我就是隨口說說的···”


    楚明君看著她們兩個,忽然笑出了聲來。


    “我都懂的,不用擔心。”


    再怎麽她也要親眼將人瞧過了才行。


    *


    翌日,仙山別院。


    長公主坐在亭中,麵色焦急,手裏的一枝花扯的稀爛,鮮紅的花枝染成了手指,看的她愈發的煩躁。


    “去瞧瞧,還來沒來。”他她吩咐道。


    “來了。”


    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牆上翻了下來,穩穩的落在地上,輕巧的聽不到聲音。


    長公主手裏的爛花直接砸了上去,“有正門不走,非要幹那偷偷摸摸的事兒,當賊當習慣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追我的人已經潛伏在上京了。”


    長公主朝他翻了個白眼兒,不屑道:“你要是能怕他們,我跟你姓。”


    秦昭坐了下去,身形高挑,細長的指尖拿著茶杯轉了轉,裏頭的茶卻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他聲音帶著些許的無奈,道:“這不是老太太追的緊嗎。”


    “我要是你娘,就拿著鐵鏈子將你栓了,太夫人即使身子再硬了,年紀終究也大了,你不聽話也沒什麽可說的,可再怎麽你要想想她。”


    秦朝神色正經了一些,本以為他要說什麽好話,結果就來了一句,“什麽太夫人,你應該叫母親。”


    長公主感覺自己的好牙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你哥那邊兒怎麽迴事兒。”


    自從昨日從皇上那兒得了消息,她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再怎麽生氣心裏也肯定是惦記的,她也做不到真的就不管不問。


    秦昭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扔給了她。


    “我走的時候他給我的,要我交給你,你自己看吧。”


    長公主打開了信,隻看了前幾個吾妻阿櫻,眼眶就濕了。


    秦璋不知寫了什麽,也就一頁的紙,長公主哭的那叫一個泣不成聲,秦昭臉色也變了,以為他哥又說什麽叫人傷心的話,一把將信奪了過去。


    “他敢負你。”


    秦昭百天抓周就攥著兵書跟劍不撒手,三歲就已經展現了驚人的武學天賦,他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卻是聽著父親的英勇事跡長大的,向往征戰的心再未停息過。


    五歲那年,他跟著二哥的馬車偷偷去了邊城,母親知他性子,沒再強求,隻讓二哥照顧好他。


    二哥是個粗人,也不會帶孩子,他的衣食住行都是長公主負責的,雖然她脾氣不怎麽好,但對他從來都是照顧有加。


    即使每次下廚都要將他毒的上吐下瀉,縫個衣服也能給他縫出個乞丐衣裳,但她的關心從未淡過。


    他是長公主帶大的,整整十八年。


    所以才看到她哭成這模樣之後,鮮少露了怒意。


    他快速看過了,才鬆了口氣。


    “不是好事嗎,哭什麽。”


    信中所說,二哥這次就是以身入局,因為他想退了。


    他不想長公主就這樣無名無分的跟他一輩子。


    在退下之前,二哥想為他掃清一些障礙,隻是沒有預想的成功,當然,受傷也是計劃的一環,不然哪裏能全身而退。


    但這些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長公主紅著眼,聲音翁翁道:“我就是隨口說說,他這樣對邊軍豈不是不負責了。”


    秦昭輕笑一聲,“不是還有我嗎。”


    “你?”長公主白他一眼,“你跟個脫了韁的野馬似的,誰放心將兵權交到你手裏。”


    “那成了親就放心了。”秦昭反問。


    長公主一頓,“你別不信,我跟你二哥哪個不是灑脫的,行事無所顧忌,隨心所好,可成親後,終究不能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你可知責任二字何其重要。”


    “那是因為你們情投意合,我並無此感,也許就是像人說的沒有七情六欲,這個法子對我沒用。


    還有,強行給我塞個姑娘,給人家就是有責任了,我想沒有人願意守活寡吧。”秦昭淡淡的。


    長公主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話不能說的這麽絕,你不試怎麽知道,總之合不合適見見再說,萬一就看對眼了呢。”


    秦朝知道她的性子,沒有再開口。


    長公主也不管他,徑直道:“明日,天香居,見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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