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一條雞腿,宛央又拿起一隻雞翅膀,


    “這一分開,再見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迴頭費介和五竹叔教你本事的時候你可得自覺點啊,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畢竟宮裏那位可是大宗師呢。”


    “放心,我心裏有數。”範閑也拿起一隻雞翅膀啃,“今天五竹叔把霸道真氣的秘籍給我了,我給你也抄了一份,你練不?”


    宛央拿過範閑扔在桌子上的霸道真氣翻了兩頁,調笑,


    “我說你這字可有待加強啊。”


    等翻了個大概,她最後還是又推了迴去,


    “我就不練了,等迴到京都我再想辦法讓爹給我找個好師傅也是一樣的,你這功法算是頂尖,跟宮裏那位練得是一樣的,我一出手他就能發現,容易被忌憚,我還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多苟兩年。


    而且你這真氣練到九品後會撐破經脈,需要破而後立,到時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萬一咱倆倒黴催的趕到了一起,那多壞菜啊。”


    範閑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不錯,有自信是好事。”


    多少人這一輩子連九品都到不了,她都已經操上突破九品的心了。


    “主要是對你自信,狠毒的爹,早死的媽,瘋批的兄弟還有破碎的他,你這不妥妥的女、呸,男頻大男主配置。”


    差點說成“女頻小白花女主”的宛央及時拐了個彎,話到嘴邊換了個詞。


    範閑: “我懷疑你在陰陽我,但又沒有證據。”


    最後範閑還是沒有收迴那本秘籍,“抄都抄了,你就拿著吧,用來以防萬一也好。”


    “行吧,那就留著當個紀念。”


    宛央收起秘籍,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小瓶略稀釋過的靈泉水遞給對方。


    “都是老鄉,既然你對我這麽實誠,那我也不跟你玩虛的了,這小瓶就是傳說中的靈泉水,算是我穿越後自帶的金手指,每天能自動湧出一茶碗的量。


    功效沒小說裏那麽逆天,但強身健體外加治個傷還是可以的,我這幾年偷偷摻粥裏給你和奶奶還有若若喝了不少,這一小瓶是純的,你拿著,有備無患。”


    “好家夥。”範閑咂舌,“你還說我是男頻大男主,我看你才是女頻大女主吧,靈泉水都配上了。”


    “我就說我今天怎麽頭次修煉就有了氣感,還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呢,原來是托你的福。”


    他沒問她前幾年為什麽不說,畢竟人心隔肚皮,她又不欠他什麽,有點警惕心也是應該的,而且她即便嘴上沒說,不也偷偷給他們用了麽?


    何況現在她都把這秘密直接告訴他了,多夠意思!


    宛央: “等迴京後,咱們平常寫信聯係,重要的事用拚音,畢竟誰知道那老登會不會派人攔截信件偷看呢。”


    “o了,放心吧!”


    範閑伸手比出個ok的手勢。


    倆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雞,宛央感歎,“聽說範爹娶了個後媽,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可不想迴到家還要再搞宅鬥那一套。”


    範閑托著下巴,“憑你的智商,應付這些還不是手到擒來?”


    宛央挑眉: “這麽看好我?”


    “那麽多年的書和電視劇,總不能是白看的吧?”


    “嗐,像咱們這些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和平年代孩子,玩政治搞宅鬥什麽的,搞不好還真不如人家土著。”


    宛央不著痕跡地在範閑麵前給慶帝上眼藥。


    想到他娘那麽驚才絕豔的女子,最後都死在了慶帝算計下,範閑神色有一瞬間的黯然,頗為認同般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


    他端起杯子,宛央會意,默契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範閑: “沒事,你這大女主將來要是玩累了,那就迴儋州,我養你。”


    宛央笑: “巧了,這話我也想跟你說,你這大男主如果哪天累了……”她右手握拳碰了碰自己左肩,“肩膀給你靠,我養你。”


    “好嘞。”


    範閑麻溜應下。


    *


    果不其然,次日下午,範建派來接姐妹倆的人馬便到了。


    “嗚嗚……姐,我不想跟祖母和哥分開,哇嗚嗚……”


    要離開親近的奶奶和哥哥,範若若小朋友哭得很是傷心,眼淚嘩嘩的,宛央和範閑哄了好一會才把人哄好。


    含淚拜別了老太太,宛央吸吸鼻子看向範閑,


    “範閑,我要走了。”


    人非草木,好歹相處了四年,自是有感情的。


    範閑強自扯了扯嘴角,故作灑脫道,“沒關係,這課本上都說了——海內存知己……”


    宛央: “天涯若比鄰。”


    “到了京都記得報個平安,咱們寫信聯係。”


    “嗯。”


    二人默契抬手,主動給對方來了個離別的擁抱。


    範家老太太在大門底下看著這一幕,眸色複雜又感慨。


    像,這二人和葉輕眉實在是太像了。


    範閑像他娘,她姑且可以理解為隨根,但央央跟範閑那種總能處在同一條線上的默契,才是讓範老太太最意外的,要不是央央是貨真價實的範家孩子、和若若一母同胞,她都要以為對方也是葉輕眉的孩子了。


    姐妹二人就此離開了儋州。


    巧的是,費介幾乎是當天晚上就到了。


    自此,範閑時時刻刻都要經曆費介防不勝防的下毒,還要每日被五竹用棍子進行愛的教育,倒沒太多時間傷春悲秋了。


    ……


    坐了一路馬車,宛央屁股都差點被顛成八瓣。


    好容易迴到了京都,宛央好好休整了半個月,期間時不時跟範建培養一下父女感情,畢竟感情都是處出來的,範爹有兵權,她將來要做的事離不開範爹的支持,打好關係很有必要。


    姨娘柳如玉不是個心黑的,範思轍就更是沒啥心眼,標準的地主家的傻兒子,若若是個聰明懂事的小姑娘,姐妹倆彼此照應,很快就手拉手融入了新環境,一家人相處的還算愉快。


    等彼此都熟悉了,宛央適時提出自己想習武的請求。


    大慶以武立國,習武的女子也不少,範建對此倒是沒太大反應,隻略沉吟會就同意了。


    “姑娘家會點武防身也好,出門不容易受欺負,改日為父帶你去鑒查院看看,那裏收攬天下大半數人才,一定能給你找個合適的師傅。”


    他雖然負責訓練虎衛,但那一套訓練方式不適合用在自家閨女身上,範建打定主意讓陳萍萍給她找個名師。


    “謝謝爹,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爹了,超帥的!對了,聽說爹就負責訓練皇上的虎衛,那您會不會武功啊?”


    範爹能訓練虎衛,那應該多少是會武的吧?不然怎麽訓練出人均實力八品上的虎衛。


    範建故作謙虛的順了順胡子,“會一點,也就七品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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