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舉動和姿態,直接把我逗樂了,同時,我內心已經確定眼前之人,確確實實就是張曉無疑,不是什麽其他人裝扮。


    但我真不傻,於是先輕咳了兩聲,故意裝作一副病懨懨、有氣無力的模樣來。緊接著,我用充滿疑惑的眼神望向她,滿臉不解地開口問道:“你這到底都說的是啥呀?我怎麽一點兒都聽不明白呢?”


    張曉本來還滿心歡喜地等待著我出言安撫她一番呢,誰曾想卻見到我這副孱弱的樣子,頓時也顧不上繼續生氣了,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湊到我的身旁。


    隻見她那兩道如彎彎柳葉般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流露出一臉關切的神情說道:“哎呀呀,別當真嘛,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明哥,你身體有沒有感覺哪兒不太舒服呀?要是有的話可一定要告訴我……”


    恰在此時,門外忽然飄來了一股異常濃烈且刺鼻的中藥味道。


    須臾之間,一名少女便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緩緩走了進來。


    當她抬眼瞧見我們二人此刻竟如此親昵時,其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滿之色。


    隨後,她動作粗魯地將手中的湯藥重重地放置在了一旁的櫃子之上,並陰陽怪氣地冒出了這麽一句話:“大郎,該吃藥了喲!”


    隨後,她扭動著那纖細而又性感的腰肢,臀部一扭一扭奪門而出,似乎一丁點都不願意再看到我和張曉。


    隨著她的離去,原本還算熱鬧的屋子瞬間變得安靜下來,氣氛也陡然變得怪異無比。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感到有些壓抑和不自在。


    機智如我。趕忙將自己的視線迅速收迴,生怕與張曉對視會讓這詭異的氛圍進一步升溫。


    緊接著,我緊閉雙眼,假裝已經進入了夢鄉,企圖以此來逃避眼前這令人難堪的局麵。


    然而,我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響。就在我剛剛閉上眼沒多久,突然感覺到一雙柔軟卻有力的手指伸到了我的麵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手指便毫不留情地強行掰開了我的眼皮。我無奈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正是張曉那張帶著幾分俏皮和狡黠的臉龐。


    隻見她微微撅起嘴唇,故意學著剛才的少女那種嬌柔做作的語氣,陰陽怪氣地對著我說道:“大郎,該起來吃藥喲。”


    於是,我被張曉強行的扶起來。


    接著,她端起藥,用勺子挖出一勺,吹了兩口也不管燙不燙,二話不說就往我嘴裏塞,這中藥這麽苦,還這麽燙,我自然不想喝,死抿著嘴就是不喝。


    由於我的賭氣行為,也惹怒了張曉。


    即使她做出一個讓我瞠目結舌的舉動。


    就是把那勺藥先喂在自己嘴裏,然後碰著我的臉強行灌了進來,興許覺得一勺不夠,她直接悶了一大碗,嚇得我心驚膽戰,不喝也得喝。


    於是,喝完了這碗藥。


    我和張笑的嘴都成了豬大腸了。


    喝完了藥,張曉直接把這兒當成自己家,衣服一脫就往我被子裏麵拱,直到板村青年看了我倆一眼,搖頭走了。


    隱約還聽到他在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知羞恥之類。


    不一會兒他又迴來了,給了兩粒藥丸。


    我和張曉吃了之後,嘴唇和喉嚨,居然奇跡般的消腫了。


    直到中午11點,我勉強恢複了一些力氣。


    而且今天還是星期一。


    而且也不能常住別人家。


    從張曉那裏借了一千多,作為謝禮,塞給了板寸青年。


    於是就準備打算迴去。


    可沒想到的是,反正青年作為迴禮,把他的漂亮徒弟塞給了我,本來我是想拒絕的,奈何他說了一句話,我不接受也得接受。


    於是,我頂著張曉殺人的目光,帶著胡藥白一起上車。


    當然,車上還多了一個人。


    而這正是我最討厭的新員工“李飛”。


    好在今天他的目光,沒投向我女朋友“張曉“,而是投向胡藥白,自然也引著後者不爽。


    於是,司機頂著一路的壓力,迅速把我們所有人都送到廠門口。


    下了車,我感覺壓力驟減,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


    沒等我放鬆自我,腰間莫名一疼,扭頭一看,正是旁邊的張曉幹的好事。


    而李飛正在向胡藥白獻殷勤,趁此機會,我把張曉拉到一邊,極為不爽道。


    “你想幹嘛?這一路是沒完沒了,下個車都還要給我一下子,拜托!你要考慮一下我現在身體狀態,煩不煩!”


    這毫無情感的話一出,瞬間刺激了張曉,當即抬腳給了我一腳,然後眼睛一紅,轉身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就哭了起來。


    一看她哭,我人都麻了。


    本來我說的就是事實,但是她這無厘頭的一下,我真是難以理解。


    這一哭,搞得好像全都是我的錯。


    遠處的兩人也發現了我們的情況。


    隻是邁了一步,接著又退了迴去。


    眼看兩人沒什麽用,我哀歎一聲。


    但是讓我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


    因為李娜給我的陰影,已經夠恐怖的了。


    以前他一哭,不管是對是錯,我就像狗一樣,我就像個狗一樣去哄,然後就被綠了,接著就被捅了12刀。


    但女人這東西你不哄,遲早都得分,都得炸。


    於是,我換了個折中的方式。


    我沒去哄她,隻是靜靜地坐在她身旁,聽著她的哭聲,小心翼翼的拍著她的肩膀,直至某人哭得精疲力竭,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才緩緩抬起頭,目光與我交匯,而我也凝視著她,宛如兩尊對望的雕像,誰也沒有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我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如同一股溫暖的電流,傳遍彼此的全身。


    終於,我們不約而同地笑了。


    接著,她如一隻歡快的小鳥,撲進了我的懷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


    而遠處的李飛,看得如墜雲霧之中,一時摸不著頭腦。


    因為在他眼中,我倆就像兩個行為怪異的神經病。一會兒哭得像個淚人,一會兒又笑得像個孩子,這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麽?


    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旁邊的胡藥白突然像一隻敏捷的兔子,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


    沒等他迴過神來,胡藥白已經獨自走進了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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