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我嚇到了,就連原本正麵朝向柳清研的人,也被她恐怖至極的樣子,嚇得心髒驟停。


    而在這群人中,唯獨那兩位沒有被嚇到的,便是中年道士和黃翠蓮。


    中年道士憑借著自己抓鬼多年,見多識廣,早已練就了一顆沉穩的心,對於柳清研的醜與美,他絲毫沒有波動。


    至於黃翠蓮,她之所以能夠毫不畏懼,完全是因為她女兒的死,而且仇人就在她麵前,給她帶來了無盡的仇恨。


    這份仇恨如同烈火一般在她心中燃燒,讓她忘卻了一切恐懼,變得無所畏懼。


    眼看有機會弄死仇人,自然也想在她的心上插上一刀,當即陰陽怪氣道。


    “男人這東西,在你年輕漂亮的時候,那是愛得你死去活來,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捧到你麵前。


    可一旦你年老色衰、不再美麗,他們就會像丟棄破抹布一樣隨手將你拋棄。而且啊,他們禁不住外麵的誘惑,喜歡四處偷吃。就算你為他付出再多,到頭來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終究還是會去找一個比你更漂亮的女人,就比如說那個小丫頭,瞧她那模樣,都能讓他舍命相救,可你現在一變醜,他就原形畢露……”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刺,無情地紮進了柳清研的內心。


    獨眼中原本彌漫著的絕望和自卑,此刻仿佛被點燃了一般,迅速轉變成了怨毒與怨恨。


    讓逐漸虛幻的身體,在這股強烈的情緒衝擊下,竟瞬間凝實起來,緊接著,她身上的陰氣開始大幅度上漲,借著這短暫的爆發。


    她掙脫了陣圖束縛,強行擺脫了之前的壓製,憑借著這難得的行動能力,她毫不猶豫地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同時冷冷的望著喋喋不休的黃翠蓮,恐怖的上下顎發出令人心煩的電流音。


    仿佛是在說“你閉嘴!”


    接著,她把我摟在懷裏,另一隻手也掐上了脖子,一邊用力一邊對我大腦,傳出了一股斷斷續續的意念。


    “夫君…你…是我的,誰都…不……搶!我死……你也不能……我的……我的……”


    隨著她的力道越來越大,窒息越來越濃,脖子的疼痛,也讓我從驚駭中迴過神,在死亡的逼迫下,我本能想掰開她的手,奈何她的手,就像冰塊的大虎鉗,任由我怎麽掙紮,怎麽使勁兒也掰不開。


    眨眼間我的我,從通紅變成蒼白,然後到灰白,逐漸到鐵青……


    而在道士身後的黃翠蓮笑了,她笑的很開心,很瘋狂,仿佛是看到一出好戲。


    突然,一聲清脆骨骼破碎響徹全場。


    同一時間,我脖子瞬間傳來一陣劇痛,接著頭上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電流音,沒等我聽下去,眼前一黑,五感皆失!


    也不知是過了一秒,還是一個世紀。


    我在一個永無黑暗的世界中心,居然看到了一個盤腿打坐的黑袍人。


    我一靠近,黑袍人就掀開了臉上帶著的鬼麵具,露出了一張與我七成相似的人。


    黑袍人看了我一眼,笑著打招唿。


    “你又來了,這都是死了多少次,讓我想一想,唉讓我算算!”


    他仿佛是在開玩笑,伸出五指,一節一節的算。


    “我應該說是你還是說我呢?剛出生的時候,接生婆不小心把我摔在地上,頭朝地,腳朝天,腦袋都開了個瓢,這算是第一次,而第二次,那個老不死的認為我不是他兒子,把我扔在鍋裏煮,當時都熟了,大黃都饞了。第三次……


    第十次我在濕手的同時手賤去摸了插板,三十七次,十歲的時候,人家給的糖,是一種邪術,一塊一年的陽壽,結果你他媽的偷了兩大包,艸……這最後一次我就不說了,叫你幹啥啥不幹,不讓幹啥,你全都幹了,我這輩子怎麽這麽蠢呢?我真他媽服了!”


    他說著說著情緒越來越暴躁,忍無可忍之下,對著我就是一頓暴揍,然後…他臉上也出現了相同的傷勢。


    可能是對我無奈,他擺了擺手,意思是讓我趕緊滾,我也是比較聽他的話,毫不猶豫起身就走。


    不過走了兩步,我停住了腳步,迴頭望著他,一副理所應當。


    “喂,你就不給點我東西嗎?”


    “滾!”


    重新戴上麵具的黑袍人,背對著我迴了一個字。


    鑒於他的聲音大,我從心的迴了個哦!


    隨著我向前走,前方出現了一個很龐大的詭異符文大門。


    剛邁過大門,腦袋中多出了一堆陌生記憶。


    而記憶的第一幅畫。


    那是在一個很龐大的宅子,宅子的布置都是喜氣洋洋,到處都是紅燈籠,紅綢緞,似乎是喜宴。


    隨著畫麵加速,其中出現了一個身穿新郎裝的古代人,五官與我極其相似,但比我帥很多。


    可能他喝了很多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接著他推開了一扇門,根據裏麵的布置,以及床中間坐著一個新娘子,我猜這是他的婚房。


    他和新娘喝了交杯酒,也掀開了紅蓋頭,眼看兩人就要開始滾床單,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新郎官可能對外麵的聲音很好奇,拋下了一臉懵逼的新娘,他拉開門後,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道士和一個和尚,年齡與他相仿。


    兩人先是對他一陣祝賀,接著施展了一些神奇的法術,新郎官對於他們的法術也並不意外,自己也施展了兩門法術。


    然而兩人對他的法術卻興致缺缺,似乎還有些看不上,接著,道人就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張白紙,以奇特的手法折成了一隻白鶴。


    隨著那道人口誦咒語,朝著紙白鶴吹出一口氣。


    那隻白鶴隨著那口氣,迎風變長。


    足足比真正的白鶴大了三倍多。


    白鶴翅膀一動,乘風飛起,在三人的頭上連飛了好幾圈,而和尚也不甘示弱,張嘴噴出一口氣,形成一朵雲,承載著三人穩穩落在了白鶴的背上。


    感受著周圍的唿唿風聲,原本洋洋得意的新郎官,猶如鬥敗的公雞。


    因為他很清楚,剛才自己施展的都是幻術,不是真正的法術。


    可是這兩個道友,真能讓他飛上天空。


    白鶴,騰雲駕霧,以及周圍風聲都不是假的。


    可能是在天上俯視大地的感受,讓他有一種想脫離世界的衝動。


    這種情緒,讓他覺得結婚生子沒什麽樂趣,還不如向兩位道友學習真正的仙法,練習長生不老術,得道成仙!


    於是,他沒讓兩個道友讓降落,而是遠離了這個大宅子,朝著深山飛去,追求真正的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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