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禾直直地瞪著穆若言,眼中滿是哀求之色,心裏盼著穆若言能留些餘地,哪怕隻是換個時機再挑明此事也好,好讓她能尋個機會,向顧青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到那時,穆若言再怎麽添油加醋,她也能有應對之策。


    可往日裏對她百般遷就的穆若言,此刻卻如變了個人似的,態度強硬得如同堅冰。他毫不示弱地迴瞪著林熙禾,眼神中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不說?”穆若言的聲音低沉冰冷,帶著不容抗拒的威懾。


    “我答應,跟你三年。”林熙禾緊咬著牙關,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她深知此刻的處境,不敢表現得太過強硬,語氣中滿是無奈。


    “說詳細點。”


    穆若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那笑容裏卻沒有絲毫溫度,宛如惡魔的戲謔。


    “我答應做你三年的女人。你保三年顧青淮不死。”林熙禾說完,抬頭直視穆若言,卻怎麽也不敢將目光轉向顧青淮,她害怕看到顧青淮眼中的絕望與痛苦。


    “不行,我寧願死!熙禾,不行。”顧青淮聽聞此言,心急如焚,對著林熙禾大聲唿喊,聲音裏滿是驚恐與決絕。


    穆若言卻毫無預兆地掄起拳頭,重重地砸向顧青淮。


    “有你什麽事?”他怒聲吼道,臉上的兇狠與猙獰盡顯。


    顧青淮的嘴角瞬間滲出一條血痕,那殷紅的血跡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林熙禾見狀,情緒瞬間失控,對著穆若言激動地怒吼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她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連忙上前,想要查看顧青淮的傷勢。


    可她才邁出一步,就被穆若言猛地拽了迴來。


    “誰讓他插嘴的,我沒忍住。”穆若言輕描淡寫地說道。


    林熙禾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內心的憤怒與悲痛,語氣盡量放平緩:“穆若言,你先出去,行嗎?”


    此刻她隻想爭取一點時間,好跟顧青淮解釋清楚這一切。


    穆若言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


    “熙禾,我寧願死,你不要答應他。”顧青淮的聲音愈發虛弱,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其中飽含的祈求讓人聞之心碎。


    林熙禾緩緩轉身,目光與顧青淮交匯,她用眼神拚命示意他別再說話,生怕他再激怒穆若言,遭受更嚴重的傷害。


    然而,僅僅是這麽一個眼神的交流,穆若言就已不耐,他猛地拉住林熙禾的胳膊,將她往外硬拽。


    林熙禾的身體踉蹌跟著,腳步淩亂。


    “我晚點來看你。”


    林熙禾被拖著往外走,仍不忘迴頭對著顧青淮喊道。


    身後,隻剩下顧青淮急切的唿喚聲,那一聲聲唿喊,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林熙禾的心 。


    林熙禾就這樣被一路拖拽著,迴到了穆若言在此處的臨時住所。


    剛一進屋,穆若言便毫不留情地將林熙禾甩到了床上。


    隨後,他滿臉怒容地大步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動作粗野,茶水都濺出了些許。


    他仰頭將茶灌下,試圖借此澆滅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是不是一見到他,就把自己是誰都忘了?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那副模樣?” 穆若言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


    林熙禾從床上坐起,輕輕揉著被拽得發疼的手腕,在她恨極了無理取鬧的穆若言。


    “我並未做什麽逾矩之事,而且我們昨日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答應給我三個月時間,不是嗎?” 林熙禾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試圖和穆若言講道理。


    “林熙禾,你當我是傻子,隨意糊弄嗎?”


    “就看你們今日見麵時那副樣子,我便知道你心裏還對他念念不忘。這三個月,不過是你拖延時間的借口,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穆若言猛地站起身,眼神如刀般淩厲地盯著林熙禾。


    “你難道要言而無信?” 林熙禾也站起身,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穆若言的眼睛,質問道。


    “你跟我三年,我就保他活三年,這個承諾我不會變。隻是,這三個月,我不想再等了。” 穆若言的態度堅決,語氣強硬,卻並未主動逼迫。


    林熙禾原本以為自己能順利拖延時間,聽到穆若言這番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中不安。


    “你若是真心願意跟我三年,拿出你的誠意,我自然會讓你去照顧他三個月,免得他扛不住就這麽死了。我還有事,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穆若言的聲音緩和了些許,但仍帶著不容置疑。


    “還有,別想用自盡那套來威脅我。你要是出了事,我照樣會讓他活三年,不過,我會慢慢折磨他。” 穆若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冷冷地補充道。


    說完,穆若言便起身離開。


    出門後,他對著外麵的守衛吩咐道:“林姑娘要什麽,都滿足她,不用限製她的自由,除了去見顧青淮。”


    林熙禾久久佇立在原地,目光直直地望向穆若言離去的方向,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若是以前,她定會毫不猶豫,寧願一死也絕不向穆若言屈服。


    可今日親眼目睹顧青淮那慘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徹底明白,自己已別無選擇。


    而穆若言這般篤定的模樣,顯然是早就勝券在握。


    夜晚,林熙禾都失了用膳的心思,佳肴擺在麵前,卻味同嚼蠟。


    簡單沐浴過後,她便默默守在穆若言的房間,滿心煎熬。


    她時而想著不顧一切、破罐子破摔,時而又念著無論如何都要救下顧青淮,兩種念頭在腦海中反複拉扯,攪得她心煩意亂。


    夜愈發深沉,她仍坐在軟榻前,屋內寂靜無聲,唯有燭火偶爾 “劈啪” 作響,陪伴著她熬過這漫長的等待。


    直至子時,外麵終於傳來動靜。


    穆若言瞧見屋內燭火搖曳,推門而入。


    林熙禾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他出去做了何事,隻見他腳步匆匆,神色間還帶著幾分疲憊。一見到他,林熙禾突然就沒了說話的欲望。


    穆若言同樣未多言,他一進來,侍從便魚貫而入,送來了沐浴的熱水。


    都是利落的男子,動作極為迅速,眨眼間,洗澡水便已備好。


    穆若言徑直走向屏風後麵,三兩下褪去衣衫,踏入水中。


    林熙禾緊張得別過頭,不敢去看,此刻,她對穆若言那副胸有成竹、勢在必得的模樣,感到無比憤懣。


    “過來。”


    穆若言的聲音悠悠傳來。


    林熙禾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心想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再扭捏就毫無意義了,於是緩緩朝著屏風走去。


    見林熙禾走來,臉上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情,穆若言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惱怒。


    如此看來,林熙禾昨日答應他的三年之約,並非出自真心。


    想到此處,他暗自思忖,自己也該收迴那些不該有的真心了。


    “脫了,進來。”


    穆若言閉上眼睛,雙手撐在浴桶的邊緣,嘴裏的話沒有任何情緒,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林熙禾隻覺屈辱感瞬間上頭,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心中滿是不甘 。


    穆若言沒有聽到動靜,原本平靜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不悅:“那就滾。以後也不用見他了。”


    這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中林熙禾的要害。她咬了咬牙,心中雖有萬般不願,但一想到顧青淮,還是緩緩有了動作。


    穆若言眼睛一直沒有睜開,直到那個瘦弱的身影顫抖著沒入水中,激起一圈細微的水花。


    穆若言這才緩緩睜開大眼,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的林熙禾。


    “主動些,你有經驗。”


    他的聲音已不像剛剛那般淡定,微微帶著些急促。


    林熙禾緊咬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慢慢向前挪動。明知接下來問出口的話會讓穆若言生氣,可她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你會讓我日日去照顧顧青淮嗎?”


    穆若言忽的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仿佛被冷水澆頭般清醒:“你還真會煞風景。”


    林熙禾卻沒有退縮,追問道:“你能做到嗎?”


    穆若言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若讓我滿意,我也會讓你如願。”


    此後,林熙禾不再掙紮。


    浴桶裏的水漸漸涼了,可穆若言似乎仍不肯放過她,屋內的燭火在搖曳中見證著這一切。


    第二日,林熙禾隻覺得雙腿酸軟得幾乎下不來床,身上布滿曖昧的痕跡,每一處都像是在提醒她昨夜的不堪。


    而穆若言則閉上眼睛,躺在她身邊,顯然也是累得夠嗆。


    林熙禾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穿上自己的衣衫,試圖盡可能地遮蓋住身上的痕跡。她不知道昨日自己走後,顧青淮那夜是如何熬過的,眼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去尋他。


    穆若言卻遲遲不睜眼。


    林熙禾輕推穆若言,聲音帶著幾分急切:“你睡夠了嗎?”


    穆若言美夢被打擾,不滿地睜開眼,眼中還帶著未消散的倦意,語氣裏卻多了幾分調侃:“你說睡覺,還是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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