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任務:和你最討厭的人睡一覺]


    睡覺?


    睡什麽覺?


    盛衍瞳孔震驚。


    那本《得到許願係統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裏麵雖然也需要做任務,但是人家的任務都是什麽攻略別人好感度,完成見義勇為事跡,或者get新技能,怎麽到他這兒就成出賣肉/體了?


    這到底是不是個正經app了?!


    盛衍飛速在留言反饋板上打下了這行字。


    三秒。


    係統冷靜迴複:[請宿主不要多慮,隻是普通字麵意義上的睡覺]


    盛衍:“......”


    哦。


    盛衍一時有些羞愧。


    可是隻是普通字麵意義上的睡覺也很尷尬啊。


    他現在最討厭的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秦子規。


    他今天和秦子規鬧成這樣,秦子規之前還親口給他說過要保持距離,現在自己屁顛屁顛地去找秦子規給他說要一起睡覺,這不是送上門去丟人嘛。


    盛衍才不幹呢。


    可是如果不幹的話,完不成任務,就得自己再抄八千多字......


    短暫的猶豫。


    盛衍毅然決然地站起身,拿起空調遙控器,開成製熱,然後摳下電池,把一個廢舊鬧鍾裏的換上去,再抱起自己的枕頭,走出房間,站到對麵秦子規房門前,噔噔,敲了兩下。


    門很快就開了。


    秦子規已經換上睡衣,漆黑的頭發自然柔順地垂下,鼻梁上架了副銀邊眼鏡,看上去比白日裏柔和了些。


    但也隻有一些些。


    還是很裝逼,盛衍如此評價。


    秦子規垂眸看他:“什麽事?”


    盛衍往房間裏瞄了一眼,看見台燈還在亮著,桌上還攤著一大堆書本卷子,問:“還沒睡?”


    秦子規側靠著門框:“你不也沒睡。”


    自己為什麽還沒睡他心裏沒點數嗎?


    盛衍沒好氣道:“廢話,你被罰抄一萬多字的學生手冊試試?”


    然後抬了抬下巴,理不直氣也壯:“我臥室空調壞了,在你這兒湊合一晚上。”


    秦子規抬眸看向對麵房間。


    盛衍有點心虛。


    好在秦子規很快就收迴視線,讓開身子,冷淡道:“自己戴好眼罩和耳塞。”


    盛衍:“?”


    秦子規示意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書桌:“我還要學到很晚,你不戴眼罩耳塞能睡著?”


    怕是不能。


    因為隻要看見學習,盛衍腦仁就嗡嗡疼。


    於是出於學渣的自我保護意識,盛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行吧。”


    然後自信抬腿,準備以一種“朕來寵幸你是你修了八輩子的福分”的氣勢走進去。


    結果剛抬一步。


    咕嚕,肚子叫了。


    盛衍尷尬頓住。


    秦子規看了眼他的肚子,轉身從自己房間的小冰箱裏拿出一個蛋糕盒子放到書桌上。


    盛衍瞄了一眼,居然是他最愛的榴蓮千層。


    而且這家蛋糕店的東西巨難買,要排好久隊,秦子規是哪兒來的?


    想著,秦子規說了句:“晚上下課,順路去買的。”


    “哦。”


    盛衍又偷偷瞟了一眼。


    可是秦子規不是覺得榴蓮味臭烘烘的嗎?


    又想著,秦子規又說了一句:“給你買的。”


    “啊?”


    盛衍抬頭,愣了愣。


    秦子規低頭拆著榴蓮千層的包裝:“本來怕你晚上吃不下,想買來給你明天當早飯吃的,但你現在餓了就現在吃吧。”


    盛衍:“???”


    重點是什麽時候吃嗎?


    重點是好端端的秦子規為什麽給他蛋糕吃!


    還是專門買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盛衍警惕地瞪著他:“秦子規,你又憋了什麽壞招兒。”


    秦子規倒也沒否認:“是憋了。”


    盛衍毫不意外,正準備冷哼一聲。


    秦子規就把已經拆完包裝的甜點往他跟前推了一下:“為了哄你。”


    盛衍:“hen......嗯?”


    為了什麽?


    要哄誰?


    為什麽哄?


    盛衍呆滯了。


    秦子規被鬼附體了?!


    秦子規卻不像是在開玩笑:“之前因為我包庇你逃課打架的事被黃書良罵了一頓,還被撤迴了三好學生資格,再加上一些其他事,又喝了酒,心情不好,就說了些衝動難聽的話,是我的問題。阿衍,對不起。”


    其他的事情肯定就是指林繾的事。


    盛衍沒多想。


    但是就這?!


    秦子規和自己自己冷戰一年的原因就這?!


    盛衍就差把自己手裏一堆“就這”黑人表情包拍秦子規臉上了。


    難道這種從小受追捧長大的天之驕子,自尊心都特別強?所以特別接受不了被撤迴獎項和自己喜歡的女生喜歡別人這種事?


    不過秦子規好像很喜歡林繾,畢竟這麽遵紀守法的好學生,能兩次三番地為她逃課打架,說明已經徹底陷進去了。


    再加上被撤迴三好學生資格的事,生氣也可以理解。


    個屁!


    就他要麵子?就他自尊心強?就他有脾氣?


    當時衝動說了氣話,冷靜下來後不知道來哄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今天憋不住直接把話挑明了說,他是不是要等到要拔氧氣管了才肯跟自己道歉?


    誰稀罕啊。


    真以為自己還跟小時候一樣,給塊蛋糕就哄好了?


    做你的春秋白日夢。


    盛衍很有骨氣,冷嗬一聲:“謝謝,不用。我說了,隻要你把理由說清楚,我保證不跟你多廢話一句,我說到做到。所以也麻煩你自己把‘不是一路人,還是保持距離各走各的路的比較好’這句話刻進dna裏,免得顯得我多稀罕跟你好似的。”


    說完,把枕頭往床最裏麵一扔,戴上耳塞,一把拉下眼罩,被子一裹,麵對著牆,一言不發,開始睡覺。


    冷酷無情得仿佛昨天晚上在這張床上可憐兮兮委屈巴巴嗲裏嗲氣地扒著自己說要跟自己一輩子好的人不是他一樣。


    看來是還在生氣。


    或者說不是生氣,是傷心。


    秦茹說得對,盛衍的確從小就心軟好哄,生氣從來不會往心裏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盛衍比誰都重感情,生氣好哄,傷心了卻會難過很久很久。


    所以自己當時才會說那麽冷漠傷人的話。


    想起去年生日那天晚上,盛衍在ktv裏一臉暴躁嫌惡地對朱鵬和苟悠說“兩個男的在做那種事,好惡心”時的表情,秦子規垂下了眼眸。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盛衍的感情可能不是普通的兄弟情時,是在高一,第一次做了不該做的夢。


    當時以為是偶然,然而在這之後不該有的情緒卻越來越多。


    直到他聽到林繾給盛衍表白時,那種一瞬間無法壓製的嫉妒和占有欲讓他終於確認自己對盛衍的喜歡就是那種喜歡。


    這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年來說無異是一個巨大的衝擊,然而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始自我消化,下一刻鍾,他就聽到了盛衍說“兩個男的做那種事,好惡心”。


    那時候秦子規隻有一個想法,他不希望有一天盛衍會覺得自己惡心。


    但是他不確定如果繼續這樣相處下去,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能藏住自己的感情。


    而且在他心中,盛衍這一生就應該是在所有的寵愛下金尊玉貴地長大,再遇上一個頂好的姑娘,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兒孫滿堂,一世平安喜樂,別無憂愁,而不是走上另一條會備受偏見和爭議的未知的路。


    所以他才說,盛衍,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本來以為這樣或許是最好的抉擇,可是他沒有想到原來盛衍這麽在意,這麽難過。


    難過到會像一個小孩一樣,趁著耍酒瘋,一整晚緊緊抱住自己,說不準自己走,說要跟子規哥哥一輩子好,害得自己心疼自責,哄了整整一夜。


    結果今天就傲嬌嘴硬翻臉不認人。


    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撒嬌精。


    脾氣還大。


    秦子規看了眼被子裏露出的那顆毛茸茸氣唿唿的後腦勺,低下頭,無奈地笑了一下。


    算了,自己再辛苦一點好了。


    再努力把情緒藏好一點,克製一點,注意一點,好好把小少爺哄心軟一點,一切就還是和以前一樣,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總歸他不願意讓盛衍覺得受了委屈。


    想著,秦子規把那塊榴蓮千層仔仔細細重新包好,放迴了冰箱。


    某人現在肯定想吃。


    但是太晚了,會不消化。


    所以還是留到明天吧。


    而嚴嚴實實地戴著眼罩和耳塞等著秦子規繼續哄自己等了半天還沒等到的某人,非常生氣。


    這個秦子規到底會不會哄人的?


    不知道多哄兩句的嗎?


    死要麵子活受罪,盛衍隻能緊緊裹著被子,握著拳,縮在角落,強行用睡眠戰勝了饑餓,做了一晚上關於榴蓮千層的夢,甚至連秦子規什麽時候上床睡覺的都不知道。


    隻知道一覺起來的時候,自己呈一個大字形地躺在秦子規的床的正中間,上下左右都沒有留出一個可以容納秦子規睡覺的地方,而且秦子規的枕頭看上去也沒有凹陷。


    所以昨天晚上秦子規可能沒和自己睡覺?自己可能沒完成任務?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盛衍噌地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匆匆趿上拖鞋,飛快跑迴自己房間,一把抄起桌上的本子,急急忙忙地就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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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頁兩頁三頁,滿滿當當,整整一萬三千六百四十七字,連標點帶內容,全都抄好了,還全都是自己的字跡。


    那一瞬間,盛衍被震驚得有些懷疑人生。


    不過就是和秦子規睡了一覺而已,八/九千字的學生手冊真的就全部完成了?還是自己的字跡?這個app有這麽神?


    盛衍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拿出手機,點開心想事成app,然後就看見花園裏一盆白色的小雛菊已經迎風盛開,小天使正在撅著屁股給它澆水,小奶貓則圍著他們團團打轉。


    而當盛衍點進app的時候,發出了有人推開花園門的音效,一人一貓一花像是聽到了動靜一樣,全都迴頭衝著他歪著腦袋,很可愛地笑了一下,眉眼彎彎,十分爛漫。


    那一下,盛衍承認自己有被萌到了。


    但緊接著他就意識到這不是猛男該用的app,這也不是app的關鍵。


    關鍵是如果說之前種種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的話,那這一次就絕不可能了,因為再巧合也不會巧合成這樣。


    所以隻有一種解釋。


    這個app是真的。


    這個許願係統也是真的。


    小說裏拳打學霸,腳踩學生會會長,然後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未來也是真的。


    也就是說隻要他好好斟酌許願,好好完成任務,好好升級,那麽從年級倒數第一變成年級第一,狠狠打臉黃鼠狼,讓雙標從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夢想,就不再隻是夢想。


    他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想到這裏,盛衍覺得自己體內熱血翻湧,壯誌淩雲,仿佛熱血少年漫裏突然加上了bgm和背景神光的主角,即將大殺四方,登頂jump!


    他拿著手機就想衝出去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秦子規,然而剛跑出房間,就猛然意識到他不能把這個消息分享給秦子規。


    不是因為保密協議。


    而是他還在生秦子規的氣。


    他不能讓秦子規覺得自己還和小時候一樣好哄,這樣秦子規就不會意識到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錯得到底有多離譜。


    而且他現在是一個有原則的成熟男人了,他要穩重,要讓秦子規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被他打壓欺負的盛衍了。


    於是盛衍停下腳步,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走進浴室,洗漱更衣,整理儀容,然後以一種自以為非常成熟穩重的成功人士姿態緩步走向了餐廳。


    秦茹在餐廳倒著牛奶,遠遠看著,疑惑道:“子規,小衍怎麽一大早起來就跟隻得意洋洋的小公雞似的,是遇上什麽喜事了?”


    “可能吧。”


    秦子規低頭在盛衍的專屬小黃雞碟子上裝上了榴蓮千層,聖女果,和一枚盛衍的同類蛋,語氣聽上去心情還算不錯。


    所以是這倆人和好了?


    可是看盛衍那雄赳赳氣昂昂的鬥雞樣,也不像啊。


    秦茹有點疑惑。


    不過她也懶得多問,這倆小孩是她看著長大的,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兩家家長加在一塊兒估計都多,就算吵架也吵不出個什麽花來,她們做家長的也懶得操心。


    “但是子規,你眼睛怎麽這麽紅呀,還有點黑眼圈,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啊?”秦茹心疼得不行。


    秦子規隻是淡淡道:“沒,就是昨天稍微複習晚了一點,小姨你別擔心。”


    “這樣啊。”


    秦子規這麽一說,秦茹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從小到大秦子規就特別懂事,什麽都是最好的,也從來不讓家長操心擔心,小時候她和江平工作太忙,經常忽視了他吃飯生病的事,小孩也從來不吭聲,不抱怨一句,隻是自己想辦法照顧自己。


    以至於到了現在,秦茹總覺得秦子規好像不算一個真正的晚輩,一些教訓指責的話就根本說不出口,隻能柔聲道:“那你今天晚上早點休息,學習再怎麽樣也沒有身體重要,聽到沒?”


    “嗯,聽到了,小......盛衍。”秦子規迴答秦茹的話剛答了一半,就抓到盛衍正偷偷摸摸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冰可樂,於是沒來得及想,直接微蹙起眉,“早上別喝冰的。”


    盛衍偷渡到一半,當場卡住。


    緩緩轉頭,對上四道直勾勾的視線,隻能不情不願地把可樂放了迴去:“行了,知道了,小秦子規。”


    報複心還挺強。


    秦子規把碟子放到他跟前:“吃早飯。”


    “不用你......嗯?”


    榴蓮千層?


    盛衍看見自己的專屬小黃雞碟子上的那塊榴蓮千層時,微頓了一下。


    他還以為昨天晚上自己那麽不給麵子,秦子規會把這個他覺得“臭烘烘”的蛋糕扔了呢。


    原來沒有。


    而且保鮮的很好,一點兒都沒串味。


    盛衍表麵嫌棄地拿起叉子叉了一塊後,今天本來就不錯的心情又暗暗好了些,然後高傲點評:“還湊合。”


    “還湊合就快吃,不然遲到了黃書良又要罵你。”秦子規一邊說著,一邊非常熟練地把盛衍碟子裏的那枚雞蛋剝了個幹淨。


    盛衍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不出來我們秦大少爺還是個雞蛋殺手嘛。”


    秦子規麵無表情地把雞蛋放進他的碟子:“嗯,畢竟我也沒看出來我們盛小少爺還是隻貓。”


    本來已經忘記了昨天晚上羞恥叫喵喵被抓包了的盛衍:“......”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盛衍瞬間沒了和秦子規鬥嘴嘚瑟的心情,用力戳著叉子,把碟子裏的東西全部想象成秦子規的臉,一口一個,生吞活剝,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如猛貓過境。


    最後竟然剛剛好卡點進了教室。


    “天啊,衍哥,你今天居然沒有遲到!”後排的朱鵬抬頭看見他,震驚得連包子都忘記啃了。


    盛衍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把書包放到桌上,拉開椅子坐下:“別說得我天天遲到似的。”


    他還沒那麽漠視校紀校規,頂多一周遲到一兩次。


    “但是今天不一樣啊。”朱鵬費力地把嘴巴裏那坨包子咽了下去,“你昨天晚上不是去追擊敵人去了嗎,一般這種時候你第二天都是要遲到的,說要多睡一會兒,補充體力。”


    不說還好,一說到昨天晚上追擊敵人的事,盛衍就覺得一股不痛快就又湧了上來。


    要不是秦子規,他昨天肯定已經把敵人捉拿歸案了。


    也不至於今天晚上還要去後街碰運氣,也不知道碰不碰的到。


    朱鵬卻沒發現他的不痛快,隻是自顧自地啃著包子八卦道:“誒,對了,衍哥,你聽說了嗎?”


    “什麽。”


    盛衍從書包裏掏著東西,頭也沒抬。


    朱鵬湊近了點兒:“就是秦子規那事兒啊。”


    盛衍抬頭,微蹙了眉。


    朱鵬壓低聲音:“聽說昨天晚上秦子規去找騷擾林繾的那群人打架了,揍得特別狠,職高那邊有人看到後,拍照發貼吧了。然後各種傳言,什麽英雄救美,爭風吃醋,比武招親,生死......”


    “大男人的這麽八卦有意思嗎?”


    盛衍沒好氣地把手裏的書狠狠往桌上一拍。


    嚇得朱鵬一個激靈,手裏的包子都掉了,匆忙撿起,拍了拍灰:“不是啊,衍哥,你這麽生氣幹嘛?這是好事啊,鬧這麽大,秦子規肯定要被罰,你不是最討厭他了嗎?”


    “我是討厭他,所以別在我麵前提他,聽到他的名字就煩,他是死是活,是好是歹,跟我有什麽關係。”盛衍暴躁不耐地扔下一句,直接起身出了教室,往廁所走起。


    秦子規這種人,一生氣就要跟他絕交,絕交後道歉還道得那麽沒誠意,今天還拿貓貓叫的事情嘲笑他,他煩都煩死了。


    所以才沒有因為他的事情生氣。


    就是聽到這個名字煩而已。


    盛衍想著,走到了衛生間門口,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兩道刻薄的譏笑聲。


    “你說那個秦子規,一天到晚板著個死人臉,天天扣這分扣那分,拽得二五八萬,搞得自己跟個什麽聖人似的,結果不也就是個吃醋打架的撈比嘛。”


    “你可別這麽說,人家打架跟我們打架能一樣?那可是人黃鼠狼親兒子,就算打架了也要先擔心手疼不疼,還能不能給他考第一迴來。”


    “嘿,你別說,秦子規沒爹沒媽的,搞不好還真有可能是黃鼠狼私生子。”


    “嘖,這麽一想秦子規也怪可憐的嗷,沒爹沒媽寄人籬下的,處處都要看別人臉色,所以說越自卑的人越那啥嘛。”


    “哪啥?”


    “裝逼唄。”


    “靠,有道理啊,哈哈哈哈......操!盛衍!你他媽想幹嘛!”


    還沒笑完,其中一人就被拽住領子用力甩到了牆上,背骨狠狠撞上牆壁,沉悶的巨響和劇痛同時傳來,那人疼得齜牙咧嘴,忍不住怒罵。


    盛衍攥著他的領子,一把把他摜到牆上,手臂線條繃得極緊,眉眼卻隻是漠然垂下,嗓音也透著涼薄:“不幹嘛,就是教教你,不是誰的舌根子都可以亂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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