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悄然爬上窗欞,柔和的光線努力穿透玻璃,試圖給屋內帶來一絲生氣。


    雷電釋裹在厚厚的被窩裏,外頭的暖意一層一層滲進來,可他的心卻像墜入了冰窖,拔涼拔涼的。


    迴想起昨天,雷電釋滿心懊悔,隻怪自己當時腦袋像被迷霧籠罩,糊塗啊!


    他竟真的答應將自己的身體交給阿哈操控。


    恍惚間,雷電釋想象著哪時的場景。


    在阿哈的主導下,那裏一定成了一場荒誕表演的舞台。


    他與花火在眾目睽睽之下肆意舞動、嬉笑,配合得“默契十足”。


    好羞愧啊。


    據說這場鬧劇持續了整整一夜,直至破曉時分,才被齋宮“救場”,將神誌不清的他帶迴了天守閣。


    至於那一夜究竟還表演了什麽,雷電釋的腦海裏空白得可怕。


    他唯一能捕捉到的線索,便是花火和齋宮那滿臉抑製不住的笑容。


    那笑容,印在他眼中,讓他越發篤定,這場表演絕非什麽光彩之事。


    “不行,我得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個念頭在雷電釋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越來越強烈。


    說幹就幹,雷電釋一把掀開那帶著些許溫度的被子。


    稍作停頓,縱身一躍,翻窗而出。


    雷電釋施加感知錯誤再次來到木南料亭。


    舉目望去,木南料亭依舊保持著往昔的模樣。


    仿佛沒有被任何事物驚擾,該怎樣還是怎樣。


    隻不過來往的人群中,多了些竊竊私語。


    隨機挑選一個幸運觀眾,雷電釋一個言靈術就讓對方乖乖開口。


    不過對方好像對昨晚的經曆也不是很了解,隻是說關白大人和一個小女孩兒在這裏傾情表演。


    聽到對方的描述,雷電釋隻覺臉上羞啊!


    放過那人,雷電釋直接找上了木南杏奈,據其所知,雷電釋和花火的確就是在這裏唱歌跳舞。


    有幾句代表的比如說——


    花火:你好,你好,我是花火,我保證不會讓你無聊哦。


    雷電釋:豎起耳朵吧,仔細聆聽的最古老,最原始,他寶貝的刻入人類基因的戰栗!


    花火:haska,hoska,……


    還有——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結尾——我,就是歡愉!!哈哈哈哈!!*2


    ……


    聽完木南杏奈的描述,雷電釋呆立當場,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迴過神來,嘴唇微微顫抖,試圖擠出一絲苦笑,自我安慰道:


    “其實聽著還好,對吧?”


    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虛弱,仿佛隻要自己不斷重複,就能真的把這件事當作無傷大雅的小插曲。


    在內心深處,雷電釋努力挖掘著這件事可能帶來的積極麵。


    至少雷電釋自己認為他收獲了很多觀眾。


    還是有滿場的喝彩的,說不定能轉化為實實在在的支持。


    說不定真的可以為自己拉上一些票。


    然而,希望的火苗剛剛燃起,又被雷電釋自己的胡思亂想壓下去。


    不會反向拉票吧?


    雷電釋下意識地咬住了手指,稍稍緩解內心的憂慮。


    應該沒有幾個熟人來看他表演吧?


    要是有熟悉的麵孔親眼目睹了自己那堪稱“失態”的表演,那可真就糗大了。


    想象著熟人可能投來的異樣目光,雷電釋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每一根神經都在發出尖銳的警報。


    哎呀,齋宮呢?


    脆弱的心靈,要抱抱!


    雷電釋正想著趕到神社,在齋宮那兒尋得些許慰藉。


    身後卻猛地傳來一道尖銳且熟悉的聲音,仿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站住!”


    這聲厲喝太過突然,雷電釋的身子不受控製地狠狠一顫。


    原本邁出的腳步硬生生頓住,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猛地拽住。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觸及來人的瞬間,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先是一怔,緊接著眉頭微微蹙起,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對勁。


    他下意識地又轉過頭,目光在周遭快速掃了一圈。


    然而,當他再次將視線迴轉聚焦在麵前的兩人身上時,才終於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喲,胡堂主怎麽來我稻妻了?”


    隻見胡桃正氣鼓鼓地站在不遠處,雙手叉腰,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小獸。


    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雷電釋。


    若不是身旁的鍾離眼疾手快,穩穩地拉住她的胳膊,恐怕此刻胡桃已經飛身衝上前,掏出護摩之杖,與雷電釋理論一番了。


    胡桃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聲質問道:


    “說,你把阿崩怎麽樣了?”


    看著胡桃這副模樣,雷電釋心裏不禁泛起一陣嘀咕:真就這麽稀罕阿崩,居然真追到稻妻來了。


    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這原本隻是他思緒飄飛時的一個無意識動作,可落在胡桃眼中,卻如同是公然的挑釁。


    “你什麽意思?”


    胡桃柳眉倒豎,腮幫子氣得鼓鼓的,一邊試圖擺脫鍾離的拉扯,一邊大聲質問著雷電釋。


    她用力地扭動著身子,胳膊在空中揮舞,可鍾離的手就像鐵鉗一般,牢牢地拽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胡桃隻好單腳站立,另一隻腳高高抬起,擺出一副要踹人的架勢。


    雷電釋見狀,趕忙擺手解釋道:


    “胡堂主誤解我的意思了,阿崩好好的呢,隻是他的蹤跡一向成迷,我也不怎麽清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無辜,臉上堆滿了苦笑。


    “什麽?你連住的地方都不給他?”


    胡桃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聲音都提高了八度,死死地盯著雷電釋。


    “你怎麽能這樣對待阿崩?他可是個孩子呀,無依無靠的,你作為他的……作為他在這裏的……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不是,我的話怎麽傳到胡桃耳中就完全變成另一種意思了?


    他撓了撓頭,一臉委屈地說道:


    “胡堂主莫要血口噴人,阿崩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連住的地方都不給他,隻是他幾乎不迴來住而已。”


    “那和你不給他住的地方有什麽區別?”


    胡桃氣得直跺腳,那隻抬起的腳在空中不停地晃動著,大有不把雷電釋說個明白就不罷休的架勢。


    雷電釋無語地看向鍾離,眼神中帶著一絲埋怨,仿佛在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孩子?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而鍾離則微微搖頭,似乎在表示自己也拿胡桃沒辦法。


    歎口氣後,鍾離神色變得平靜,深邃的眼眸微微闔上,似在沉澱思緒。


    “好了,胡堂主,”


    鍾離的聲音低沉醇厚,帶著與生俱來的沉穩,仿佛能撫平一切波瀾。


    “你也見了,雷電小友昨夜發病,還是莫要叨擾的好。”


    他微微側頭,目光溫和地看向胡桃,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一說起這個,胡桃原本圓睜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好奇,注意力開始迅速轉移。


    她先是歪著頭,稍作思索,緊接著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


    “這麽一說,雷電先生唱的歌其實還蠻好聽的,那幾位姐姐看的老開心了。”


    說著,還忍不住伸手比劃起來,仿佛要重現當時熱鬧的場景。


    “什麽幾位姐姐?哪幾位姐姐?”


    雷電釋瞬間捕捉到關鍵詞,像一隻警覺的獵豹,目光驟然變得銳利。


    他往前跨了一步,急切地追問。


    胡桃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掰著手指頭數道:


    “就是熒,還有在璃月跟在你身邊的幾位啊,哦,還有其他人,看上去她們的關係不錯,不過我不認識。”


    她一邊說,一邊努力迴憶著那些模糊的麵孔。


    雷電釋聽到這話,隻感覺心中猛地一梗,一股難以言喻的慌亂湧上心頭。


    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影、神子等人坐在台下,看著自己唱歌跳舞的畫麵,臉“唰”地一下變得滾燙。


    影她們不會看自己唱歌看了一夜吧?


    “嗬嗬,原來如此嘛。”


    雷電釋強裝鎮定,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拱手向胡桃和鍾離道別。


    雷電釋隻想趕緊逃離這個讓他尷尬的話題。


    胡桃揮了揮手,臉上還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容,大聲說道:


    “下次再見啦,雷電先生!”


    待雷電釋的身影漸漸遠去,胡桃突然皺起眉頭,伸手撓了撓腦袋,一臉疑惑地問鍾離:


    “鍾離,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那我哪知道?慢慢想吧。”


    鍾離微微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寵溺,隨後帶著胡桃朝著與雷電釋離開的相反方向走去。


    胡桃撅著嘴,心中那忘掉的事就像即將衝破雲層的曙光,有種唿之欲出但就是出不來的感覺。


    從與胡桃、鍾離分別後,雷電釋早已沒了去鳴神大社的興致。


    他下意識地調整方向,腳步不自覺地朝著天守閣邁進。


    當他踏入天守閣門扉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隻見在禦座之上,阿崩正端坐著,神色專注,手中的毛筆在文書上快速移動。


    而真正輕聲地指揮著阿崩如何審閱那些堆積如山的公文。


    “哥哥迴來了,有件事找你談談。”


    真的聲音輕柔卻清晰地傳入雷電釋耳中。


    “何事?”


    雷電釋一邊迴應,一邊將目光投向阿崩。


    此刻的阿崩,表現得異常乖巧,這讓雷電釋暗自揣測這乖巧模樣是不是裝出來的。


    “阿崩想找點事做,你這個做父親的支不支持?”


    雷電釋幾乎是脫口而出:


    “當然支持,不過我得先問好,阿崩要做什麽?”


    “兒童福利院院長。”


    聽到這個答案,雷電釋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複雜,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阿崩想做一個兒童福利院院長,這事兒怎麽說呢?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阿崩能勝任這個職位嗎?


    “真,你確定?”


    “哥哥不相信我?”


    “相信。”


    雷電釋趕忙迴應,隨後撓了撓下巴,思考著接下來的問題。


    “所以我需要做什麽?”


    “房產以及啟動資金。”


    “……”


    雷電釋瞬間語塞,心中暗自叫苦。


    他不禁在心裏吐槽,自己想修個房子都還需要經過繁瑣的投票流程,可阿崩想辦個福利院,怎麽就說得這麽輕鬆?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那真你幹什麽?”


    雷電釋忍不住問道。


    “輔導歸正這孩子。”


    真語氣中滿是慈愛與期許。


    聽著真的話,雷電釋明白自己不好再推脫。


    自己手底下確實沒有多少閑錢,看來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下麵那些貴族身上了。


    就在雷電釋猶豫不決之時,阿崩似乎察覺到了事情的走向並不樂觀。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顫顫巍巍地從禦座上站起,目光不時瞟向桌子上的淵月寶石。


    “咳,父~親~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阿崩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雷電釋身邊,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開始不停地搖晃。


    那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古怪。


    “誒!!!”


    雷電釋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條件反射般地一下扒下阿崩的手,整個人向後一蹦,足足退了八尺遠。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大聲喊道:


    “花火,快顯出原形!”


    這絕對不可能是阿崩的正常行為,阿崩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撒嬌的動作。


    “額,我不是那個女人。”


    阿崩此刻滿臉尷尬。


    他迴想起母親曾告訴他,如果父親不同意或者表現得很猶豫的話,就抱著父親的手臂撒嬌,父親一定會同意的。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主意不靠譜,可還是選擇了相信母親,如今看來,果然是個糟糕的辦法。


    “哼,花火,小小伎倆也想瞞住我的法眼,看我…”


    雷電釋滿臉怒容,作勢就要上前揪阿崩的臉皮。


    “好了,哥哥,他真的是阿崩。”


    真打住雷電釋想要扯阿崩臉皮的動作。


    “我知道。”


    雷電釋嘴上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忍不住輕輕扯了扯阿崩的臉皮。


    阿崩昨天是不是和真待在一起經曆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怎麽變化這麽大,讓他一度覺得自己的孩子變成了那個曾經陌生的白散,這種巨大的轉變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好了,關於兒童福利院是吧?我有一些主意,不過阿崩你做好準備沒有?”


    “嗯,人員…我已經準備好了,就是那些當初跟隨我的愚人眾舊部,後麵不夠的話還可以再招募一些其他人。”


    “至於兒童福利院的名字,我和母親商量的是【懌夢寮】,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母親說交由後麵解決。”


    “好。”


    雷電釋微微點頭,心中對“弭夢寮”這個名字暗暗稱讚。


    給予孩子快樂的夢嗎,這寓意確實不錯。


    看來剛迴來就要走了,福利院在哪,雷電釋得去找找花火。


    她之前可是買了一套房產,但就是不住,嘿,就是坑雷電釋的money,就是玩。


    如今,雷電釋要為自己的孩子討迴福利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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