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看見付時念竟是被蕭承譽抱著迴來的,驚了一跳,茫然問春眠,“春眠姑娘,這……”


    “你快些去報給大人和夫人。”春眠催促。


    門房的腳程總比她快。


    “是,是。”門房趕忙朝後宅跑去。


    春眠隻能帶著蕭承譽往付時念的院中去。


    索性行至一半,便見付大人、付夫人、付長欽、付明珠和程姨娘一起急急趕來。


    他們聽說付時念是被蕭承譽抱著迴來的,嚇了一跳。


    問門房,門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付時念是否受傷了,也不知道。


    “侯爺!”付大人慌忙叫道。


    蕭承譽停下來,說道:“是侯府失禮,叫二姑娘多喝了兩杯,如今二姑娘睡著喚不醒。”


    付大人人都麻了,“小女這太不像話了,竟還讓侯爺……抱著迴來。”


    付長欽趕忙上前,“侯爺,把時念給我吧。”


    付時念也不怕把長平侯身子壓壞了。


    見此,蕭承譽也無法反對,隻是不忘囑咐道:“小心一些。”


    付長欽心說這是他自己的妹妹,能不小心嗎?


    付長欽將付時念接了過來,付大人和付夫人才鬆了一口氣。


    “並無人看到。”蕭承譽解釋了一下。


    付大人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實在是給侯爺添麻煩了。”


    “明日我帶時念去道歉。”付夫人道,“怎能在侯府如此失禮。”


    “其實二姑娘並未多喝,隻喝了三杯棗酒。”蕭承譽解釋,“二姑娘並未失禮。反倒是我們不知二姑娘酒量,招待不周。”


    “如此,那我便先告辭了。”蕭承譽又看了眼付時念,才轉身離開。


    付大人忙讓管家去送。


    付夫人看被付長欽抱著唿唿大睡的付時念,又氣又無奈,伸手去捏了下她的鼻子,“還睡!”


    誰知,付時念張口唿吸,人卻沒醒。


    “真是……怎醉成這樣。”付夫人跟著付長欽將付時念抱迴房中。


    付夫人又問了春眠具體的情形。


    心道這還真怪不得侯府,也沒想到付時念酒量差成這般。


    “日後看著姑娘,不論多甜的酒,都不許讓她多喝。”付夫人道。


    “是。”


    第二日,付時念醒來,迷迷糊糊的坐起來。


    春眠見了,忙問:“姑娘,可有任何不適?頭疼麽?口渴麽?”


    付時念搖搖頭,腦袋還有點兒懵,“頭不疼,給我點兒茶水,還真是渴的厲害。”


    春眠給付時念倒了茶,說:“廚房煮了解酒湯,一直在爐子上溫著,隻等姑娘醒來,奴婢去端來給姑娘。”


    春眠離開,付時念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是怎麽迴來的。


    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她在侯府,比劃地上的影子。


    春眠端了解酒湯迴來,“姑娘,趁熱喝了吧,會舒服些。”


    付時念倒是不難受,不過還是喝了幾口,說:“春眠,我昨夜是怎麽迴來的?”


    春眠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這讓付時念緊張了起來,“怎麽?可是我昨夜出醜了?”


    “應……應也不算出醜……”吧?


    姑娘又沒鬧騰,隻是走的有些不穩當而已。


    “到底怎麽迴事,你快說啊。”付時念著急催促。


    “昨夜是侯爺把姑娘背上的馬車。”春眠說道,“姑娘在馬車中睡熟了,馬車停在府門前的時候,姑娘睡的太熟,奴婢都叫不醒。於是侯爺又把姑娘抱進的府裏頭。”


    眼瞧著付時念臉一陣紅又是一陣紅,還把臉埋進膝蓋裏見不得人的樣子,春眠趕緊解釋,“不過在府中行至一半,大人和夫人都趕來了,最後是由大公子抱你迴來的。”


    “哎呀……”付時念悔的不行,好丟臉啊。


    “我……我怎麽能讓侯爺又背又抱的呢?”付時念終於把臉從膝蓋中露了出來,抬頭問春眠,“沒把侯爺壓壞了吧?”


    春眠:“……姑娘,侯爺有把子力氣呢,抱完了你,臉不紅氣不喘。不過,姑娘,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侯爺是個外男,抱了姑娘呢。”


    付時念:“……”


    “這也隻是權宜之計,畢竟你又抱不動我。”付時念反倒不在意這個,“侯爺清正端方,待我如同晚輩一般罷了。”


    “是這樣嗎?”春眠嘀咕了一聲。


    算了,姑娘說是,那便是吧。


    見付時念又抱著頭,覺得丟臉的直抓頭發,春眠安慰道:“姑娘,如果你隻是覺得勞煩了侯爺抱你,其實你不用煩心的。”


    見付時念停下了動作,春眠說:“反正侯爺也不是第一次抱你了。”


    “什麽?”付時念震驚抬頭,“還有何時?”


    “前日姑娘登山給侯爺求符,從殿中出來時累昏了過去,便是侯爺把你抱上的馬車。”春眠說道。


    付時念還真是忽略了這件事情。


    在蕭承譽的馬車中醒來時,隻顧著累和驚訝了,都沒顧得上想自己是怎麽上的蕭承譽的馬車。


    “哎,不管怎麽說,這次是丟了臉了。”付時念垂頭喪氣道,“酒醉被抱同累暈了被抱怎相同。”


    日後她定不能再喝那麽多了,便是再好喝,也隻淺嚐。


    付時念起身梳洗過後,隻是免不了又被付夫人數落了一通。


    正念叨著,於嬤嬤走了進來,小心的看了眼付時念,一臉有話要單獨同付夫人說的樣子。


    “行了,你去歇息吧。”付夫人對付時念說道,“為了這件事情特意去侯府道歉未免小題大做,但下次遇到侯爺,你要記得道謝。”


    “是。”付時念垂著頭,蔫兒了吧唧的離開。


    於嬤嬤這才說道:“夫人,成大那邊傳來了消息。”


    付夫人瞬間嚴肅下來,沉聲問:“可查到是誰了?”


    “是林司業家的女兒,林清清。”於嬤嬤低聲說道。


    “好好好,好得很!”付夫人氣得很了,手死死的攥著梨花木椅的扶手,修剪得宜的指甲透出了下頭指尖泛白的顏色,“他既如此看不上我家,當初又何必提親?”


    “看不上我家明珠,倒是看得上一個六品小官家的故作清高,惺惺作態的女子。”付夫人氣道,“他真當我付家是可任他挑選欺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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