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嘎——」


    是時,屋外,又有一隻信鷹落下在他護臂,腿上的信紙隻有幾行字。


    今日的軍帳,似乎格外熱鬧。


    小九拿起密信,臉色極難看。


    「叨擾趙將軍了。」他勉強持笑,「還請將此人放了,九這般失禮,日後定向將軍賠罪。」


    第58章


    ◎將計就計◎


    外營之後的事情, 小九不知道。


    他隻知道主人給他找來的大麻煩跟著來了。


    「九師父!」


    小九瞧著眼前被壓進帳中的人,額頭直跳。


    他是真的不想理會這個人。


    做他們這行的,一忌感情, 二忌遇事焦躁,三忌不守原則、泛濫同情。


    聶讓也就算了, 主人給他找的這人又是什麽意思?


    小九心裏一肚子腹誹。


    他是長得顯小, 可這不意味他擅長帶孩子啊。


    之前是薑鴻, 現在又給他找來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裴玉溪。


    他心中微嘆。


    如果沒收到貳柒的急信, 倒也罷了,可收到了,就不得不將這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聽戶部的風聲, 他們最近在建什麽裴家廟。


    裴玉溪和此事扯上關係,身份背景不會太低, 更不能在他這裏有閃失,最好,也不要撕得太難看。


    於是,小九隻是扯了扯唇:「這地方是你能來的?隴州才攻下多久?若是我晚到一步, 你就要被軍營眾人誤殺了可知?」


    「這不是沒事嘛。」


    束縛被解, 裴玉溪長長唿出一口氣,揉了揉生疼的手腕。


    「你是怎麽來的?」


    他還真是好奇了。


    這一路,憑她學的那點匿身的三角貓功夫, 愣是未叫官兵帶迴去。


    「走的山路啊。」


    「…路上就沒遇到土匪?」


    裴玉溪向裂開一個大大的笑:「我耳力好,避著他們。」


    「……」


    小九一陣子啞口無言。


    「你和薑殿下一樣,都愛瞎操心。」裴玉溪大搖大擺地坐在他對麵,拈起他案上軍營裏難得的幹果, 丟進嘴裏。


    「這一路可累死我了, 營裏可有沒有什麽好吃的。之前為了躲人, 我連安西城都沒進去,天天吃些野果野菜,虧大了。」


    小九麵無表情,冷笑:「好吃的?隻有幹糧幹肉。」


    「也好也好。」


    裴玉溪順著杆子就往上爬,沒個正形地靠在他的帳裏,忽的,將唇一勾:「想不想聽我這一路的故事?」


    小九完全沒理她,「隴州最近不太平,我派人送你迴去。」


    到時候真的打起來,還要他分神保護她?


    那他的任務還做不做了。


    裴玉溪曖曖兩聲,道:「別啊,好說歹說,我還救了你們玄衛的兩個人呢。」


    「什麽?」


    「好像叫什麽犬陸犬叄。我說你們這名字可怪的很,雅不雅俗不俗,直接叫狗三不就行了?」


    「……」


    *


    酒館內,聶讓手持一封密信,哪怕火光燎燒之後,上麵仍繪著諸多詭異的符號。


    裴玉溪隻是學了一個皮毛,玄衛內部自有諸多套密語,專供首領與伏在北周高層趙諜的通信。


    聶讓讀過之後,將信燒了。


    傳來的消息很簡單。


    穆廣密令,待疫情於趙軍中傳播時,寧州十萬大軍將趁勢反攻隴州,重新奪迴隴關道。


    「首領,可要派人再去探岐山?」邊上,靛二出聲詢問。


    「不必。」


    探岐山,無非憂心他們據山而守,強攻難下,但寧州反攻,探尋地形的事情便可以暫時放一放。


    聶讓看著輿圖,眯起眼睛。


    ……也好,將計就計。


    隻要捺下疫情的真實消息,再讓穆廣他們誤認隴州疫情病延,戰機難覓,不用他們主動入山,這些人自會南下。


    而這一次,他們有來,難迴。


    臨走前,薑瑤給了他信物,可以調動安西駐地內府兵的兵糧,調一部分人,趁他們出山時,從側繞提前占守岐山,此險便可過。


    聶讓提筆,以特行調配的墨水寫下密函,以信鷹傳於在軍營裏負責交接的小九。


    了解一切,他離開酒館,巡晙一周。


    街巷四周有人拿著艾草仔細熏著街巷,城西盡頭的開著諸多癘人坊,染疫的官民便在此處,官兵持槍站在門口,叫人看不清裏麵的景象。


    沿街的鋪子漸漸開了,南趙長公主曾傳過私信,在梁州開倉救濟過這座城池,邊陲之地,民心難歸,臣民大都與,並無太多國破沉滅之痛,日子依然照常過著。


    在一家難得開著的糕點鋪子外,聶讓停下了腳步。


    鋪子不如長公主府,且才是戰後,未賣什麽太金貴難得的點心,隻是有方糖和一些尋常的麵點。


    聶讓沉思了一會,斂息,沒發覺到身後有人跟著,最終進了店,將鋪子內所有的點心都要了一份。


    店家將糕點包好了,遞給他,聶讓拿起一枚方糖,放入口中,慢慢含化了,才嚐出來一點清甜。


    …沒有主人給的甜。


    聶讓細微的皺了眉頭,忽的有些無由來的難過,再一次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又微微的定下心神。


    天上的信鷹盤旋著長鳴,正俯視著下方的隴州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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