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羽教主。”夜雨叫道。


    他隻叫了一聲,織羽便走了過來,這邊的事情她也非常關心。


    “有什麽結果嗎?”織羽走過來第一句便問道。


    “結果還沒有。”夜雨道,“不過燼之前曾跟我說過,犀沉師兄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


    織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點了點頭:“確是這樣。”


    “那究竟是什麽事?”夜雨追問道。


    “他沒有告訴你們嗎?”織羽反問。


    想起這件事,她的神情又變得冷淡了一點。


    “他說過一些,但我想,在天絕崖邊爽約應該不足以成為讓你記恨他這麽久的理由。”夜雨道。


    織羽的眼色變得很奇怪,她沉吟著點了點頭,道:“這確實不足以。”


    “所以究竟是什麽事?”夜雨問道。


    “沉哥。”織羽忽的轉向犀沉,“我有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實話。”


    “你說。”犀沉道。


    “十五年間,你有沒有來過烈風穀,哪怕是一次?”織羽看著犀沉的眼睛,殷殷道。


    “從來沒有。我……”犀沉躊躇了一下,歎了口氣道,“你隻需知道,我絕對沒有來過。”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可夜雨已經猜到了另外一半。


    ——我連忘記你都已經很不容易,怎麽可能主動來找你。


    “我可以相信你嗎?”織羽輕聲道。


    “你願意相信我嗎?”犀沉看向她。


    他終於看向了織羽的臉。


    那一瞬間,仿佛天地都為之駐足,時間也為之停止。


    夜雨無比確定,在犀沉和織羽的目光中,仍有情絲糾纏。


    織羽笑了笑,笑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帶著淡淡的光:“我願意。”


    短暫的安靜,這安靜令人有些許無所適從,卻又是幸福的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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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輕咳了一聲:“既是這樣,織羽姑娘,你總可以告訴我們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了吧?”


    “前段日子,有人來過烈風穀。”織羽道,“對方來的很隱秘,我們的人甚至沒能發覺,那時我還以為是你,雖然惱怒,卻還是決定隨你去。”


    “現在看來,那人就是趁這個時候,盜走了寒天草和一笑奪魂散。”犀沉接口道,“不過,毒藥是魔教的命脈,如此珍貴的毒藥失竊,你們都沒有警覺嗎?”


    “我們當然有警覺,不然你以為燼為什麽會攻上齊雲山。”織羽苦笑道,“隻是,那時候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們就一時將毒藥失竊之事給擱置了。”


    “盜藥之人,必定就是書凝、紅杏他們的幕後主使,也就是他對出雲劍派有所圖謀。”犀沉道。


    雪落的臉色忽然一變:“若真如此,我們以為此事是魔教所為,前往魔教,豈不是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這樣一來,隻怕齊雲山已有危險。”犀沉的臉色也已變了。


    “織羽教主,闖入魔教之人,是否被你尋到了哪怕一點蛛絲馬跡?”夜雨問道。


    織羽輕咳兩聲,搖了搖頭:“若真是有什麽反常的話,我又如何會認為他是沉哥?”


    “這就糟了。”雪落看來有幾分懊惱,“我就算現在趕迴齊雲山,若是不能知道對方的身份,隻怕也是無計可施的。”


    夜雨忽然靈機一動:“那人盜藥之後,是否曾留下一些非常細微的東西,譬如白色的毛之類?”


    織羽愣了愣,微微皺眉:“你這樣說來,那藥室中確實有幾根白毛…你怎麽知道?”


    雪落、夜雨與犀沉三人對視了一眼,在織羽迴答的時候,他們已經想到了同一個答案。


    狐仙,竟然還是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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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時以為那些白毛是衣服上掉落的,確認上麵沒有毒後就沒多想。”織羽道,“莫非那白毛就是線索嗎?”


    “狐仙,你可曾聽說過狐仙?”犀沉焦急的道。


    織羽搖了搖頭:“狐仙是什麽?”


    “大概是一些奇怪的女子,隻要被她們纏上就無法逃脫。”夜雨道,“但我有些不懂,狐仙既然是衝著我來,又怎麽會陷害掌門人?若是為了掌門人,又何必針對我?”


    織羽搖了搖頭,這種問題她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並且,織羽臉上露出了有點奇怪的笑容:“狐仙,原來那個人叫做狐仙啊。”


    ============


    雪落的眉已經皺緊,他的神色極為凝重。


    若敵人從一開始就不是魔教,而是狐仙的話,事情的發展可就一直都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而且,狐仙明明一直在他們身邊,卻從未現身,這實在是令人感覺非常危險。


    “我們的行蹤,隻怕全在狐仙的掌握中。”雪落道,“就連心月也是從狐仙那裏才知道我們的所在。”


    “這實在是極其嚴重的事情。”犀沉道。


    “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趕迴齊雲山。”雪落道,“我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犀沉欲言又止,卻不禁看了織羽幾眼。


    “誤會既已解除,我也可以送你們離開。”織羽道,“我這裏有不錯的馬,也會傳獵鷹過去,到了黑石鎮,翠翠也會接應你們。”


    “好。uu看書 .uuansu ”雪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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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眼看進入了一個新的轉機,夜雨卻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若說織羽和犀沉之間積累已久的誤會已被解除,她看起來是不是應該比現在更激動一點?


    她突然之間很積極的幫助雪落,雖然說得過去,但總讓人感覺有些微妙。


    織羽已經走上前來,取出牢房的鑰匙,道:“你們的功力雖然還沒恢複,再有三個時辰,毒性便可自解。從這條路一路出去便有馬廄,我會傳令下去,讓你們通行無阻。”


    “那你呢?”犀沉道。


    “我還有要務在身,隻能失陪了。”織羽笑了笑道,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忙以手掩口,正欲繼續開鎖,犀沉忽然道:“你怎麽了?”


    織羽看了犀沉一眼,搖了搖頭,一旁的雪落忽然閃電般伸手,抓住了織羽的手腕!


    雪落的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像是全未中毒一般,夜雨還沒來得及驚訝,雪落已經稍一用力,攤開了織羽掩住嘴巴的手。


    夜雨倒吸一口涼氣,隻見織羽的掌心,竟已是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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