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和雪落都愣住了。


    夜雨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簡直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你們沒有做什麽嗎?”雪落都難掩自己聲音的驚訝。


    “我之前就說過,在那次齊雲山上見麵之前,我連燼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犀沉看他們的眼神,像在看著兩個傻子,“為什麽你們會有這種想法?”


    “所以說,你對織羽做下了什麽錯事?”夜雨問道。


    “這是後麵的事情了。”犀沉道,“那時我已經幾乎要崩潰了,我問燼,為什麽織羽會突然有了一個未過門的夫婿,可是她一直沉默,一句話也不說。就在我已經忍不住要動武的時候,織羽忽然迴來了。”


    “她迴來了,沒有帶著那個男人?”雪落問道。


    “當然沒有,看到她迴來,燼就離開了。我問織羽,為什麽她會突然有了一個夫婿,她告訴我不會的,她隻有我一個。”犀沉道。


    “可是那個男人的事情怎麽解釋?”夜雨問道。


    “她說,那個男人本是按照魔教的教義,她必須接納的‘聖子’,但如果我不願意,她寧可違背教義。”犀沉道。


    “可是在這之前,她都完全沒有告訴過你這件事,隻是不公平的。”夜雨道。


    “我也是這樣說,雖然她當時的態度很好,但這種事情總要讓我知道才對。”犀沉道,“她隻是一個勁的向我道歉,後來,這件事就算暫時過去了,那個男人也再沒有出現過。”


    “既然是暫時,後麵想必還有別的風波。”雪落道。


    犀沉點了點頭,似是不太願意迴憶起後麵的事情。


    “我們隻是短暫的和好了一段時間,她又開始久久不歸,我也沒法再像以前那樣相信她,有一次我們又大吵了一架,最後,她跟我說,她可以告訴我跟‘聖子’有關的教義,但是那些東西在罹火殿中說,並不安全,因為幾位影武者守護的是魔教的教義,而不是她這個人。”


    “她讓我在深夜去天絕崖找她,她會在那裏告訴我所有的事情。”犀沉道。


    “然後呢?”夜雨問道。


    “那時候是冬天,這裏的冬天非常冷。那天晚上我本來要出去的,可是我想起她近來對我的種種,忽然就很生氣,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報複她。”犀沉道。


    “你做了什麽?”雪落問道。


    “我沒有去,把她一個人晾在隆冬的天絕崖下一整夜。”犀沉道,“我一夜沒睡,第二天清晨她迴來,臉色蒼白,嘴唇也凍得發紫。可是看到我,她沒有責怪什麽,反而隻是說了一句對不起。”


    “可是那件事情之後,我就徹底沒法麵對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此前,魔教與中原的衝突,還有在魔教親眼所見的種種殘酷場景,我都沒有下定決心。可是她背叛了我,我也傷害了她,我沒辦法再麵對她。”犀沉歎了口氣。


    “之後你就離開了魔教嗎?”雪落問道。


    犀沉點了點頭:“她也沒有過多挽留我,我們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一陣奇異的沉默後,夜雨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麽……你做錯的事情就是把織羽晾在天絕崖一整夜嗎?”


    “這還不夠嗎?”犀沉反問道。


    夜雨愣了好一會兒,終於苦笑道:“夠,這可真的是太夠了。”


    他隻感覺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都啞口無言。


    本以為犀沉做出的是什麽傷風敗俗的大事,結果居然隻是一次爽約。


    這當然也很過分,但是與織羽所做的相比,就不是那麽過分,更不是值得耿耿於懷十五年的事情。


    可是,犀沉不會騙他們,他既然說是這樣,事情就肯定是這樣。


    雪落也歎了口氣,似是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這件事雖然過去十五年,但我一直記在心裏。”犀沉歎了口氣,“我做出這種事情,又離開了罹火殿,她要記恨我,也是沒辦法的事。”


    夜雨簡直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一向沉穩的犀沉,居然會有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想法。


    不過更令人哭笑不得的事,織羽居然也為此事記恨至今。


    “若織羽真是為了這種事,那也是沒辦法的。”雪落道,“不過,這麽看來我們可是有點委屈。”


    “要是因為這個原因把我關在這地牢裏一輩子,我怕是做鬼也不得安寧。”夜雨道,“咱們無論如何也得找個辦法,從這裏逃出去,找織羽當麵對峙。”


    “當麵對峙的話,倒不是一定要逃出去。”雪落道。


    夜雨愣了一下:“掌門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雪落沒說話,卻有另一個人接話了。


    “有什麽要對峙的事情,不如親口說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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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張口結舌,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一個鬼魅般的少女已經出現在了地牢中。


    織羽一步步走過來,uu看書 ww.uukansh 她看起來還是那樣美,卻又那樣普通,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犀沉的臉色已變了,他又一次別過了頭去。


    織羽卻視若無睹的走上前來,一直走到了關押三人的牢房外,看著雪落道:“我本以為我的身法已足夠輕盈,沒想到還是會被人發覺,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客。”


    雪落沒有理會她這句話,而是問道:“你把我們帶到這裏,有什麽企圖?”


    “你怎麽知道我是有所企圖,而不是單純的把你們困在這裏殺掉?”織羽反問道。


    “若真是這樣,又何必多費周折,我們已經中了毒,你直接把我們殺掉,也費不了多大力氣。”雪落道。


    “說的也是。”織羽若有所思。


    她剛想再說點什麽,忽的被犀沉打斷了。


    “掌門人,不必跟她多話。”犀沉的語氣很生冷,也很僵硬,“我隻想問問你,你最近搞出這些事情,到底是什麽意思?”


    織羽凝視著犀沉,半晌,忽然笑了笑。


    “沉哥,你們貿然闖進我魔教來,對我和我的門人倨傲無禮,我還沒有問你是什麽意思,你們倒先來問我,這世上可有這樣的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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