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們對我的到來有點意外。”


    三人互相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少女開口了,雖說她其實也不想開口,但誰叫她孤身來到人家地盤,是屬於弱勢的一方呢?


    聞言,大慈樹王和納西妲互相看了一眼,大慈樹王朝納西妲眨巴眨巴眼睛,她的意思很明顯,讓納西妲自己去處理這件事。


    嗯,自從大慈樹王迴歸,她就沒少教導納西妲各種管理國家的方法,這當然是為了納西妲能更正確地處理各種大事,肯定不是她想摸魚。


    “咳咳,”納西妲清了清嗓子,她也想借此機會向自己媽媽展現她這些天的學習成果,於是開口對少女說道,“其實我們原本以為來的人會是醜角甚至是至冬女皇。”


    “哦,明白了,你們是在說我的級別還不夠高?”少女無所謂地說道。


    “這倒不是,”納西妲搖了搖頭,“現在我大致明白愚人眾派你過來的原因了,你是來談判的吧?”


    確實如此,是個人都知道愚人眾在得知須彌這邊的情況無非會做出兩種選擇,一是選擇加大力量,以報仇的名義出兵;而另一種則是選擇談判。


    如果來的人真的是醜角或者至冬女皇那麽納西妲還真會考慮愚人眾是不是真的打算出兵了,畢竟這兩位不僅實力強大,地位在至冬也高的離譜,像這種“小事”無論如何也由不得他們出手。


    而以至冬一貫的強硬外交政策,無論是納西妲還是大慈樹王,她們都覺得,這次也理應如此。


    畢竟無論從哪裏來看,至冬這個稱得上是如今提瓦特第一強國對上須彌這樣剛從內憂外患緩過來的弱國實在不可能輸。


    但至冬卻派出了少女,這個第三席,恰好比博士低一席,那這就隻能說明至冬不願意和須彌打仗,原因未知。


    “到底是智慧之神,瞞不過你,”聞言,少女那冷若寒霜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變化,“所以,說說看吧,你們想要什麽條件。”


    “沒有提博士和散兵,而是直接談條件嗎?”納西妲低頭思考著,“看來,你們確實挺有誠意的,你們應該也知道了不少東西吧?”


    聽到這句話,少女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不過馬上就消失了,“與你們無關。”


    說是這麽說,可少女的思緒無可避免地迴到了那一天……


    至冬,依舊是那個城堡。


    和上次相比,這次參與會議的人就少了很多,除了因為物理原因沒來的那幾位,隊長和仆人也沒到場,原因也很簡單,他們都在執行自己的任務。


    “今日我們相聚於此……”


    “得了吧,公雞,這裏都快沒幾個人了,就別說這些無意義的場麵話了。”公雞還沒說完,富人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不過這也確實,現場的執行官就隻剩下少女、公雞、富人還有依舊坐在輪椅上的公子四人而已。


    唉,短短一年,愚人眾十一執行官,女士、博士慘死,木偶不知所蹤,散兵被抓,也是足足四位執行官折戟沉沙,眾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那好吧,我們就來談談接下來對須彌的行動。”公雞開口說道。


    “醜角他不來嗎?”富人微笑著說道,在他看來,愚人眾都出現了那麽大的問題,就算女皇大人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到場,醜角也應該過來。


    富人說出這句話後,整個現場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少女都停下了哼歌,因為他們都有著一樣的疑惑。


    醜角去哪了?


    事實上,自從博士的所有切片離開至冬前往須彌時,他們都很難見到醜角了,他們都知道醜角一定在秘密做著某件大事,但具體是什麽事則完全沒人知道。


    這樣的死寂不知道維持了多久,也是,這還是愚人眾自成立以來遭受到的最嚴重的危機,他們居然都不知道從何處著手了。


    打嗎?從表麵上看,至冬確實找不到輸的可能,但問題是至冬從一開始也沒輸的可能啊,那不也輸了,而且輸的那樣徹底。


    誰知道這次出兵還會不會繼續輸下去。至冬當然輸得起,可他們這些執行官已經輸不起了……


    “爾等在疑惑,在彷徨,在質疑,僅僅是因為這點失敗嗎?”


    終於,醜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聲音仿佛父親的手,將他們所有不安徹底撫平。


    眾人的視線向門外看去,果然,醜角出現了,這道偉岸的身影無形間讓原本搖搖欲墜的城堡再次變得堅不可摧,而讓眾人稍微有點疑惑的則是在醜角身後,居然還有一個人。


    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地人。


    “你們一定想知道我過去幾天在幹什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在找一個答案。”醜角說到這裏,聲音稍微變得激動了些,看上去,他已經找到了所謂的答案。


    “什麽樣的答案?”難得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女開口了,她的聲音就像從天外傳來似的,寧靜且空遠。


    “一個變數的答案。”醜角說到這裏微微一笑,往旁邊退了一點,“為此我找到了他,愚人眾執行官第十席,接下來,他將為你們講述關於那個變數,也就是徐若雲的一切。”


    聞言,眾人幾乎都瞪大了雙眼,他們都認識醜角背後那個人,可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也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十席。


    而這時,這個所謂的第十席毫不客氣地站了出來,目光環視一周,緩緩開口說道:“諸位,想知道徐若雲的一切,那麽各位就必須知道一些基本信息,比如……何為深淵?何又為天理?”


    ……


    想到這裏,少女不禁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世界太大,而她很小……這樣的抗爭真的有未來嗎?


    納西妲看出了少女的表情變化,那樣子,就像深林裏的小動物看到了長髯虎,她在害怕,可在怕什麽呢?


    納西妲不明白,但她也不能直接問,“少女,你的來意我都知曉,神之眼可以給你,但我有一些條件。”


    ……


    經過漫長的討價還價後,兩人終於達成了協議,雖說少女基本上沒拒絕納西妲提出的任何要求,要是後世記載此事,估計也會記載少女簽訂了至冬第一個不平等條約吧。


    但那些後人又怎能體會此時至冬外強中幹的現狀呢,一直以來,愚人眾以強硬的做法確實獲得了不少利益,但也使得他們四目皆敵。


    樹敵太多就不得不分散力量,所以實際上能對抗須彌的力量真沒想象中的那麽大……


    至冬該為他們過去的做法承擔後果了……


    “那麽,雷神之心呢?”忽然,少女問道。


    “哦?你們愚人眾還沒得到消息嗎?”納西妲有些吃驚,按照她的理解,愚人眾既然選擇讓出一大堆利益換取草神之心,那就應當將須彌的各種頂尖戰力調查清楚了,尤其是大慈樹王和徐若雲,當然還有她與影做的交易。


    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們似乎並不了解這些。


    “我們確實不知道這點。”對此,少女隻能無奈地表示,他們愚人眾在須彌的力量基本上都被你們肅清了,怎麽可能對須彌發生的事那麽清楚。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那位第十席告訴他們的。


    聞言,納西妲搖了搖頭,她當然不可能告訴少女如今雷神之心的下落,畢竟那就意味著對方很有可能會去找她的朋友麻煩。


    雖說納西妲並不認為少女會給徐若雲造成多大麻煩……


    “哎呀,不用猜了,少女哥倫比婭是吧?你要的神之心就在我這裏。”


    這時,一道爽朗地聲音從淨善宮外傳來,眾人循聲望去,來人正是徐若雲和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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